想到這會兒，痕妄臉色難看了許多。
陸招娣發現了異常，眉心皺緊，不解的說道：“難道戴這玩意，不疼纔是正常的嗎？”
一直以來，陸招娣都以爲，疼是正常的，畢竟變美嘛，總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
這東西那麼好用，有副作用也是正常的，雖然臉很疼，但也沒有到那種完全不能忍受的地步。
痕妄怕陸招娣多想，連忙道：“也不一定，畢竟你這纔沒戴多久，可能要多戴一段時間，纔會比較適配，那時候就不會疼了。”
陸招娣聞言，反駁道：“我已經戴很久了。”
按道理來說，再怎麼樣，也不應該還這麼疼吧。
痕妄動了動脣，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沉澱了許久，讓自己狀態穩定下來，顯得不那麼有破綻，才道：“可能要戴更久呢？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該糾結這些。”
“我會去幫你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雖然痕妄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去問封殿下這件事，會讓封殿下更不高興，說不準會懷疑他對陸招娣的心思。
即便他對陸招娣真有那感覺，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愛上她……
作爲殺手，先不說仇家很多，就算是封殿下，也不希望他真的對陸招娣有興趣。
這女人太壞……
哪怕他心裏清楚的知道，可還是有那麼一點動心了。
即便是再怎麼僞裝自己，也沒辦法改變他對陸招娣的真實想法。
陸招娣聽到痕妄這話，安心了一點。
她用水汪汪，還帶了幾分無辜和疲倦的眼神，盯着北御霆，神情可憐又複雜，“你應該不生氣了吧？”
“生氣什麼？”
“就，我不肯承認秦兮很強。”
痕妄聽言，睨了眼陸招娣，神態溫柔，輕笑了聲，開口道：“我有那麼小氣？一件事記那麼久？”
“放心吧，原諒你了。”
陸招娣鬆了口氣，隨後又可憐兮兮，語調輕顫的說道：“痕妄，你別不管我，這些年沒人對我好，可你不一樣，我知道你對我是很好，很不一樣的。”
“雖然很多時候，你都很兇很嚴厲，但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的關心。”
痕妄聞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狹長深邃的眼眸微微眯成了直線，“你真這麼想？”
“當然是真的，痕妄，我能感覺出來你對我挺好的，就是不懂的如何表達自己。”陸招娣邊說，邊牽起了痕妄的手。
她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很多人都不在乎我，也不把我當回事，可是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好……”
“痕妄，求求你了，別真的撇下我。”
陸招娣那雙眼睛很真誠。
但痕妄是聰明人，能透過她那雙真誠的眼睛，看見虛僞和冷漠。
她之所以對他說出這番話，也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更多的，是她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沒人幫助她。
秦兮有北御霆，自己還那麼強，可她什麼也沒有，所以她需要大腿去抱。
人好像都是這個樣子。
即便知道對方明明帶有目的接受你，可是因爲心動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可以當做不知道……
痕妄這話讓陸招娣心安了許多。
陸招娣咬了咬脣瓣，又道：“你幫了我很多，可是我從來沒幫助過你，痕妄，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說，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
痕妄冷冷的勾了勾脣，“不必了。”
以前他只是希望，陸招娣可以儘快的勾引到北御霆，這比什麼都重要，可是……
現在她已經沒辦法做到這些了，他也不奢望這女人還能做什麼，只要她不給自己添亂就行。
或許連痕妄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對陸招娣，真的是越來越縱容了。
痕妄想捏一捏陸招娣那張臉，但考慮到她會疼，還是剋制住了，表面上還特別冷靜淡定的說：“我先走了。”
陸招娣抿了抿脣，心底蔓延起一絲絲的涼意，“不管你去哪兒，記得別丟下我。”
痕妄是她唯一的依靠。
在沒有找到下一個依靠前，她說什麼也要留住痕妄的心。
雖然痕妄總是在隱藏自己的感情，但陸招娣能感覺出來，痕妄是喜歡自己的。
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他會愛上她，迫使他不得不控制住這份喜歡。
陸招娣把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可憐的狀態，一下子就能抓住男人的心，讓男人對她憐憫。
就連痕妄也不例外。
其實也不全然是因爲她現在的狀態可憐，更不是因爲她會裝，而是因爲痕妄喜歡她，所以會對她憐憫，包括縱容。
痕妄薄脣輕掀，道：“放心，不會丟下你。”
給了她這個保證以後，痕妄便離開了這裏。
這次陸招娣沒有阻攔他，看着他打開門，然後離開她家，留下一個深沉的背影。
那一刻，陸招娣覺得自己應該是贏得了他的心。
攻略北御霆的確是挺難的，但攻略痕妄這樣的，似乎還綽綽有餘。
畢竟北御霆身邊有個秦兮，讓北御霆不會輕易對其他女人動心。
但是痕妄可不一樣。
他沒有女朋友。
這樣的男人，只要她努努力，就能夠攻略成功。
……
痕妄去找封靳陌了，這一路上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以至於，他一直在被人跟蹤，也沒有發現。
痕妄坐在車內，身後也跟着一輛車。
他身後跟着的那輛車，是林野打的車。
林野這次，打算一路跟到底。
畢竟這個痕妄跟那個女人，都不簡單，想要深究，就必須要跟着這個男人，看這個男人到底是誰，跟陸招娣又是什麼關係。
最重要的，還是他必須查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痕妄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的腦海裏都是陸招娣，想知道封殿下給陸招娣的人皮面具，到底有沒有問題。
如果有問題……
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