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秦兮？
認真的嗎？
先不說秦兮實力在他之上，就算是抓到了，秦兮也不一定會救陸招娣啊。
想到這兒，痕妄搖頭，“抱歉，我做不到。”
或許秦兮有能力救陸招娣沒錯，可陸招娣……並不值得秦兮去救。
更何況，陸招娣做了那麼多壞事，秦兮對她一直是記恨的，又怎麼可能救她？
加上這次，陸招娣故意接近北御霆……
就算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去救陸招娣了，更別說秦兮那種無情的女人。
陸招娣眼底閃過一道算計，“所以，要你把她抓過來，逼她救我啊！”
邊說，陸招娣邊抓住痕妄的手腕，用極爲可憐的目光盯着他說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我去死嗎？痕妄，我知道你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痕妄，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痕妄聞言，垂下眼皮，沒說話。
因爲這一刻的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道：“我承認，我是喜歡你，可那又怎麼樣？”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僞裝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但我是真的不願意承認……”
喜歡上一個這樣的女孩子，對他而言，是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所以他告誡自己，不要喜歡上她，喜歡她是給自己招惹麻煩。
陸招娣聞言，垂下眼眸，苦澀的笑了一聲，“喜歡上我很丟人吧？”
痕妄：“沒有。”
他嗓音低沉淡漠，沒什麼多餘的溫度。
陸招娣輕輕扯了扯脣，“你只是嘴上這麼說而已。”
實際上，他就是嫌她丟人。
畢竟誰願意喜歡上一個惡毒的女人呢？
而且，痕妄極有可能喜歡的，是自己戴上人皮面具的樣子，而不是她本來的面目……
之前他對她的態度就沒好過，後來是因爲她戴上人皮面具，慢慢變漂亮以後，他才稍微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觀。
說白了，他根本沒那麼喜歡她。
痕妄：“隨你怎麼想。”
他不願意解釋太多。
可以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任何人解釋什麼，陸招娣信他也好，不信也罷，對他來說，都影響不了他半分。
他盯着陸招娣，“我不會幫你抓秦兮的，你要是想好好活着，現在就把人皮面具摘下來吧。”
陸招娣面對如此冷淡的痕妄，心裏不爽。
其他的男人，愛上一個女人，難道不是對她百依百順，傾盡所有對她好嗎？
可痕妄爲什麼偏偏這麼冷淡？
而且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裏！
“我要是摘下來了，你還會喜歡我嗎？”陸招娣譏諷的反問道。
怕是她真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以後痕妄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更別說救她了。
痕妄眯了眯眼，“在你眼裏，我就只是一個看臉的男人，對麼？”
“你難道不是嗎？”陸招娣也同樣憤怒的反問道。
痕妄清冷地笑了一聲，“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陸招娣，我喜歡你，跟你的臉沒有任何關係。”
可陸招娣卻壓根不信，因爲她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自信。
她現在的樣子都無法讓人喜歡，更別說以前的樣子了……
她已經戴上了這個人皮面具，在她眼裏，現在她就長這個樣子，沒有任何人能讓她把這個面具摘下來！
陸招娣非常堅定的說道：“我不想摘掉它。”
痕妄眸子陰冷凜冽，“你之前不是說它讓你的臉很疼嗎？既然如此，爲什麼不願意摘掉？”
陸招娣深吸了口氣，解釋的說道：“雖然它會讓我的臉很疼，甚至是痛苦，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雖然我無數次的想要摘掉它，但只要對着鏡子，我就會想，變美本身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願意爲了漂亮，承受痛苦。”
陸招娣這般堅定的態度，讓痕妄的眼眸，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陸招娣是真的完全沒救了！
痕妄開始質疑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
喜歡她的虛榮，還是自私？
可是有的感情，就是自己控制不住的。
即便他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好，可他依然喜歡，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沒有爲什麼。
痕妄冷淡的說：“隨便你。”
說完這話，他就起身準備離開。
反正陸招娣對他的勸告完全聽不進去，既然如此，他就算是跟她說再多也沒用，她根本聽不進去。
見痕妄準備要走，不打算管自己了，陸招娣頓時間就急了，她立馬跪下，抓住了痕妄的腿。
“痕妄，你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
陸招娣梨花帶雨的哭着。
可這會兒，她的臉傳來了刺痛感。
之前她明明也掉過眼淚，但沒這麼痛……
但儘管很痛，她現在也要用眼淚留住他，因爲，眼淚就是她的武器啊！
“你要是丟下我了，我該怎麼辦？”
陸招娣胸口處滿是酸澀，“我從小就過的很苦，沒人在意我，我也不想變得這麼壞……”
“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壞，別人就會來傷害我。”
痕妄脣瓣微抿。
感覺到腿上陸招娣的顫抖，他的心也在一瞬間軟了。
儘管他知道，作爲一個殺手，不該對這樣的人心軟，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對她心軟了。
他略帶愧疚的對陸招娣說道：“很抱歉沒能幫到你。”
陸招娣：“我不怪你……”
她慢慢鬆開痕妄的腿，用綠茶的口吻說道：“我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活着。”
“只是我不想給自己的生命留下遺憾……過去的二十多年以來，我事事都不順心，我只是想未來能夠過的好一點，不想和現在一樣，過的這般悽慘，所以我纔想好好活着。”
“既然命運不想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也沒關係，我不在意了。”
陸招娣這番話說出來，真挺讓人揪心的。
不管換做是誰，聽到她這些話，恐怕都會心疼吧。
痕妄也不例外。
他將地上的陸招娣拉了起來，低頭心疼的看着她，醞釀了會兒，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