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巖的眉心看的又緊了三分,上去跟掌門司馬擎雲小聲道,“掌門,竹城城主馬不爲出兵六萬,現在已經在五十里外的小河溝安營紮寨了。隨行的還有各路散修,人數大概上萬,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咱們這邊聚集。”
司馬擎雲盯着天上的烏雲,嘆息一聲,“該來的始終要來,這大雨是躲不開的。”
霍巖道,“此次危機,全都是因爲這個共享聯盟而起。他們圖謀甚大,不光是針對我們蒼梧派。依我看,他們是爲了整個江南的大門派而來。我們不妨給臨近的武當,茅山求救,他們一定會出手支援的。”
司馬擎雲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些門派目光短視,各懷鬼胎。不但不會支援咱們,說不定還會盼着分一杯羹。”
“那我們該怎麼辦?”
霍巖擡眉,有些擔心道,“這些散修勢力不斷聚集,對我們很不利啊?”
司馬擎雲平靜道,“散修就是一羣烏合之衆,修爲最高者不過結丹境,靠他們哪裏能成事。
他們現在都在觀望之中,覺得我們弱便羣起而攻之。我們要是強勢的話,他們就會做鳥獸四散。
唯一有實力的就是官軍,但是馬不爲的兒子在我手裏,量他們也不敢亂動。
我們要防備的是這個共享聯盟的背後組織者,只要除掉這些人,這場危機便會不戰而散。”
“掌門的意思是?”
霍巖眼前一亮。
司馬擎雲吩咐,“你吩咐下去,讓內門弟子結伴出去,方圓五十里見人便殺,我要殺的這些散修膽戰心驚,不敢踏我蒼梧地界一步。外門弟子全部在主峯防守,開啓守山大陣。你我前去禁地,在那裏下套,靜候這個共享聯盟的組織者過來。”
“是!”
霍巖抱拳,馬上過去跟各內外堂門的負責人交代了一聲。
雷霆不斷,好像要把夜空撕破一樣。
大雨傾盆而下,如期而來。
雨水匯聚,讓河面都暴漲了三分。
蒼梧山上,擂鼓聲大作,一道道劍光劃破夜空往四面而去。
夜色之中,有一夥夥修士總共十幾人,坐在一處四處漏風的破廟裏。
裏面燃着火把,上面烤了幾隻野兔。
有人喝了口酒,愁眉叫道,“你們說這個共享聯盟的話能信嗎?”
“他們明天真的會去踏平蒼梧山?”
“我看難,蒼梧派可是上萬年的大門派,在荊州郡也是數一數二的。這麼大的門派,根基牢固,哪裏能說滅就滅的。”
“操那麼多心幹嘛,咱們就是過來撿便宜的。明天見機行事,有便宜就佔,沒便宜就走,權當是在這裏逛了一圈。”
“說的對,你們可不知道,衡山派被滅的時候,那羣人佔了多少便宜。我聽說那個金刀門,一個衡山下的小門派。門主帶着門下弟子全部上去了,在上面搶了個丹爐,裏面有上百顆剛剛煉化的丹藥。聽說回去後,整個門派的實力一下暴漲,成爲他們鎮上第一門派。”
“那咱們這次不是發了?咱們這裏,可離蒼梧派最近,到時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可不是,這地方荒涼偏僻,鬼都發現不了。咱們就躲在這裏,等明天就有結果了!”
破廟外面,突然傳進來一聲冷笑,“諸位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一羣身穿竹青色道袍的弟子,持劍而入,一個個面帶殺氣,環顧這屋內衆人。
一羣人嚇得急忙站起,手持大刀,錘子,狼牙棒等各種法兵,盯着這羣弟子驚訝叫道,“你們是蒼梧派弟子?”
“你們說呢?”
領頭的弟子冷冷一笑,擡起手中的長劍,指着他們呵斥道,“一幫流氓草寇,也配打我們蒼梧派的主意。殺了你們,都辱沒了我這把地仙劍。”
對面的散修急忙抱拳求饒,“諸位,都是誤會啊!我們哥幾個只是路過這裏,並沒有想打你們蒼梧派的主意啊!你們不喜,我們馬上離開就是了。”
“對對,我們馬上走。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是沒有見過。”
一人抱拳躬身行禮,擡腳就要從一旁的破牆洞口上溜走。
刷的一下,劍光閃起。
這人還沒有走兩步,頓時屍首分家,鮮血噴出,往空中劍氣三尺之高。
“三弟!”
“三哥!”
“王兄!”
“……”
一羣散修嚇得都大叫了出來,全都往後急退一步,與這羣殺氣騰騰的蒼梧弟子拉開距離。
蒼梧派領頭的師兄冷冷哼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們這裏是客棧嗎?”
散修的大哥哆嗦着,持刀大罵,“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雙方對陣,殺氣一衝,刀槍錚鳴。
破廟裏面轟隆一震,把上面的梁木和四周的石頭牆壁都震得四散飛出。
噗噗噗,一陣悶響。
十幾個散修在劍光籠罩之下當場斃命,一個個慘叫着滾在了血泊裏。
這羣蒼梧派弟子冷冷的在他們的屍體上踹了兩腳,往下一處趕去。
蒼梧派方圓五十里,殺氣沸騰,整整一夜都沒有平息。
天色亮起,大雨停息。
各路散修得到消息,全都嚇破了膽子,如驚弓之鳥往後退出百里。
有的躲在了官軍的後面,有的乾脆逃回了竹城,只等事情徹底平息再過來。
大家都沒有想到,蒼梧派大禍臨頭,竟然還有如此的大的殺氣。
那些想佔便宜的散修,重新在心裏權衡了一遍。
天亮後,四處熱鬧的場面不再,將近一半的修士退走。
消息傳回蒼梧派,各門各堂的首領全都大笑着鬆了口氣。
長老霍巖更是放話道,“什麼狗屁共享聯盟,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成不了什麼大器!”
各路散修同樣感覺如此,心道絕對是被哪個坑貨給害了,把他們騙到這裏。
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有兩人悠閒地來到了山下的大門前。
牌樓下面,馬騰飛聽到動靜,擡眼敲了下,激動地都嘶聲大叫了出來,“大哥,你們可算是來了啊!”
他淋了一夜雨,渾身跟水泡的一樣。
爲了節省力氣,也不敢使用精神力,任由雨水澆灌在身上。
這會,眼看着就剩下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