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樓,天玄城的一座普通的酒樓。

    虯髯仙一行人住在這裏,是因爲這裏是外城,而且早有探子過來駐紮。

    整座酒樓,被他們全部包下。

    他們回去後,聖筆書生一進門就大笑道,“師兄,果然不出所料,這個天玄城不乾淨啊!”

    虯髯仙大笑,“這還用說,九天城下面的哪座城池敢說自己乾淨?他們乾淨,咱們不就沒有油水撈了嗎?”

    聖筆書生緊眉道,“你說,這個葉擎天是不是個懂規矩的人?他敢燒了賬房,難道是想與我們頑抗到底?”

    虯髯仙搖頭道,“不會,他不過是想讓我們不要漫天要價而已。燒了賬房,以爲咱們就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了。他哪裏知道,咱們早就派人進駐天玄城。這裏的礦場,每天大概的收入咱們都一清二楚。他要是敢頑抗到底,那咱們就要跟他亮亮底牌了。”

    聖筆書生點着腦袋道,“但願如此,也不枉費咱們兄弟辛苦運作一場。那個莫穀子要是知道咱們在背後搗鬼,肯定要找咱們兄弟拼命不可。”

    虯髯仙不屑笑道,“莫穀子算個屁,他再折騰也是個外來戶。咱們九天城土生土長的人,還能讓他給欺負了?”

    聖筆書生大笑,“這倒也是,現在外九族和內九族的爭鬥越發激烈,咱們可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從裏面漁翁得利。”?

    “說的正是。”

    虯髯仙喝了口酒,一陣感慨道,“咱們在宗門裏地位雖高,但是手裏面沒有油水啊!倒是這些外來戶,一個個有地方上的油水進貢,勢力是一天比一天大。要是讓他們再繼續折騰下去,那九天城哪裏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聖筆書生道,“大哥所言極是,千好萬好,不如靈石在手的好。有了靈石,纔可拉攏下面的弟子。沒有靈石,誰會正眼看你。”

    虯髯仙陰陰笑道,“這次就看這個葉擎天懂不懂事了。他要不懂事,那就別怪咱們兄弟亂來。”

    “正是,正是!”

    聖筆書生大笑,與他端起酒碗大喝了起來。

    城主府裏,一羣老頭子悶聲坐着。

    葉擎天拿出了一封書信,放在了桌上道,“諸位,莫穀子師兄已經來信了。九天城的內外之爭愈演愈烈,現在九天城的本地勢力結成一股,外面去的勢力結成一股。這次查賬,便是本地的勢力故意從中作梗,把這活搶了過去。他們臨時被換,也是事出無奈,讓我們隨機應變。我看,這次的肉是不得不割了。”

    張家族長張仲文道,“行雲來信,也是這麼說的。不光是內外勢力爭鬥,九天城的新舊勢力也在爭鬥。年輕一代,全部奉凌霄宮的四殿下爲首。老一輩,全部奉八殿下爲首。這原本的九天城勢力,全部支持八殿下。外部的勢力又全部支持四殿下。現在的九天城,已經亂成一片,好像是一處火藥庫。”

    王家族長王越山道,“這都怪陛下,太子之位虛懸,遲遲不肯立太子之位。這才導致朝堂紛亂,爭鬥不休。”

    張仲文道,“怪來怪去,還得怪太子太心軟。當初提什麼不好,提議廢除罪血後裔的罪名。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豈能隨便更改?”

    姜振坤聽得頭大道,“你們說這些做什麼,還是講講怎麼送走那兩尊瘟神吧!”

    大家一下安靜下來,全部看向葉擎天。

    葉擎天道,“我跟隔壁的城主打聽了,這兩人並非是什麼良善正義之輩。他們步步緊逼,也不過是想給我們施加壓力而已。隔壁的天佑城花了一千億靈石了事,咱們的勢力比天佑城大一倍,起碼得兩千億靈石。”

    “兩千億?”

    “乖乖哦,他們還真敢開口。”

    “這兩人不是獅子大張口嗎?”

    “他們是不是瘋了啊?咱們九族加起來,一年才產出多少靈石?”

    “……”

    各家族族長心疼的直叫,一個個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

    葉擎天嘆氣道,“事有輕重緩急,躲是躲不過去的。咱們這些年少交了多少供奉,大家心裏面都有數。眼下這兩人來勢洶洶,咱們是指望不上別人了。我今晚過去跟他們好好商量一下,爭取讓他們少收一點。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把這錢分攤一下吧!”

    他一提出錢,各家族長全都悶下腦袋。

    姜振坤第一個道,“城主,你也知道,咱們姜家和贏家剛起衝突,家裏面又被盜賊霍霍了一頓,手裏面早就沒有閒錢了。”

    贏嘯城跟着道,“是啊,城主。咱贏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族長剛走,他的納戒也不知所向。而且族裏面的庫房,藏寶樓全部被人給偷了,哪裏還有閒錢啊?”

    白家族長白宗漢叫苦道,“你們兩家被偷,咱們也沒有幸免啊!”

    蕭家族長蕭朝天道,“我們蕭家與姜家是同一天被盜的,這盜賊還沒有抓住,哪裏還有閒錢給他們?”

    “對對,誰家有錢讓誰平攤,反正我們姜家是沒錢。”

    姜振坤一臉堅決。

    場上,只有張家,葉家,王家,姚家,姬家沒遭賊。

    他們衝着這幾家連忙道,“你們什麼意思?咱們九族同在天玄城喫飯,難道把這供奉交給我們承擔?”

    “是啊,要攤一起攤,要麼就一起扛着,怎麼能把事情推給我們呢?”

    “你們雖然遭了賊,但是並未動根基啊?我可聽說了,你們那庫房和藏寶閣裝的都是些平常的物件,關鍵物件,你們誰不是帶在身上,藏在別處的?”

    “……”

    屋裏面,立馬爭吵起來。

    葉擎天黑着臉聽了一會,站起身子道,“你們吵吧!外地壓境,一點都不團結,咱們天玄城遲早散了不可。什麼時候吵出個結果,你們再叫我過來商量。”

    他一摔門,大步離開。

    大家看的一瞪眼,低聲叫道,“他還急了,這天玄城,就他們葉家賺的最多。現在可好,有事了想起我們來了?”

    “別說了,人家是城主,咱們都是跟着人家喫飯的,說這些有什麼用啊?”

    “城主怎麼了,咱們在九天城也有人,未必做的比他要差。實在不行,咱們就重新選舉城主。這個天玄城不姓葉,也照樣能過下去。”

    “……”

    屋裏面的人平時看着和氣,關鍵時候遇到事情就亂了。

    葉擎天這個城主當得窩火,打算先去迎客樓找虯髯仙和聖筆書生談談價錢再說。

    若是能少交點,那就再好不過。

    若是不能,那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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