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把這陣圖鋪在了地上,陣圖的法紋遊走,很快與地面融爲一體。

    看似羊皮一樣的地圖,一下竟變成了地板磚的樣子。

    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陣圖。

    張紫靈緊眉道,“這怎麼能行,九霄誅仙大陣可是殺敵利器,怎可放在這裏?”

    龍飛道,“一國財政,頂的上千軍萬馬。用九霄誅仙大陣布在這裏,再合適不過。”

    禿頭狗介紹道,“這地庫是用墨家的整體澆築法建造而成,外面一層刻着空間法紋,可隔絕一切空間法寶進來。”

    他敲了敲牆壁道,“這牆壁厚有十米,全都是用神鐵煉化澆築,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甚至用了主人不少的仙王級別的法寶混入其中煉化澆築。我剛纔和鼠兄試了試,從外面是無法進來的。”

    地鼠妖王笑着道,“真仙之下,恐怕沒人能從外面進來。即便進來,也有主人的九霄誅仙大陣做最後防禦,那也照樣是出不去的。”

    “那這個陣法歸誰控制?”

    張紫靈好奇了下,要是控制陣法的人監守自盜怎麼辦?

    禿頭狗和地鼠妖王笑了下,跟張紫靈道,“控制陣法的人,沒有進入這裏域門的鑰匙。只在上面的靈庫寶塔的二層坐鎮守陣。其他的事情,什麼也歸他管。有這域門鑰匙的人,卻不得進入地庫。守陣的人,與地庫的域門鑰匙管理者,還有進入這地庫的人,相互制約,相互監督,沒人敢亂來。”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

    張紫靈點點腦袋稱讚了下。

    龍飛告訴她道,“以後,靈行還會出臺各種防盜政策,對進入靈庫的人都會有相應的約束。每個月,戶部也會派人到這裏清查賬目,覈對靈石數量。各種措施下來,除非是遇到特別的情況,否則這裏是不會出問題的。”

    張紫靈看着他抿抿嘴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沒想到你不在的日子,還做了這麼多安排。這裏修建的事情,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

    龍飛淡笑着摸在了她的小臉上。

    禿頭狗和地鼠妖王唔得一叫,連忙轉過身子。

    張紫靈的面色緋紅,並不介意,只是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兩人的關係已經非比從前,張紫靈也不再害羞什麼。

    他們一起出去,到了外面,龍飛把一個納戒取出交給了張紫靈。

    她拿過看了下,好奇道,“這是什麼?”

    龍飛道,“你父皇給你的,你可以擺在這裏,也可以帶在身邊,由你決定吧!”

    張紫靈擡擡眉,探出精神力看了眼,一下長大嘴巴,盯着龍飛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把納戒裏的東西放了出來,寬敞的後院裏,頓時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東西。

    這一下,外面廣場上的百姓都沸騰起來,紛紛盯在了這東西的身上。

    兩個上百米高的金甲戰神,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成的守護神,出現在了這院中。

    在對面酒樓上正在喝茶的公子哥,見到這東西,噗的一口熱茶都噴了出來。

    這玩意,不是別的,正是他們在仙王宮裏的煉心橋前,見到的那兩尊金甲戰神。

    他們沒想到,這兩尊戰神竟然會在這裏出現。

    張紫靈沒有上去,不知道這兩尊戰神的厲害。

    禿頭狗和地鼠妖王同樣是砸了砸舍道,“主人,你怎麼把這東西給帶出來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龍飛神色正經道,“不是我帶出來的,是帝君給我的。這兩件法寶只能防守,不懂得主動進攻。有他們看守這裏,靈庫應該會更加的萬無一失。”

    張紫靈盯着他道,“父皇到底去做什麼了,你爲什麼不全部告訴我?”

    龍飛看着她,帶着一絲惆悵道,“登基大典,等你上了天壇,什麼都知道了。”

    張紫靈點點頭,沒再多問。

    她和龍飛出了門,正要離開。

    姜恆碩找了過來,瞧瞧在龍飛耳邊輕語了兩聲。

    “螳臂當車而已,無需搭理他們!”

    龍飛笑了下,拍了拍姜恆碩的肩膀,示意姜恆碩不要着急,靜觀其變。

    他上了馬車,放下了簾子。

    張紫靈問他,“出什麼事情了?”

    龍飛道,“九族子弟今天在各處傳話,讓城裏的大商戶不要把錢存在我們這裏。”

    張紫靈緊起眉心道,“這些混蛋,沒有一點大局觀,遇事只顧着自己利益,人族遲早會毀在他們的手裏。”

    龍飛輕笑,“莫要着急,事情總會解決,九族的好日子過不了幾天了。”

    張紫靈瞧瞧他神色不變的樣子,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

    他這麼自信,讓她的心裏也安穩不少。

    回了皇宮後,她去忙着祭祀大典的禮儀問題,龍飛去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現在就在城中的鏡湖,一個人穿着蓑衣,帶着斗笠,在一處僻靜的棧橋上垂釣。

    他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

    龍飛過去後,在他的身邊站定,看着前面的湖光山色道,“這裏真是一處好地方!”

    老頭子開口道,“大元帥不去整頓兵馬,何以來我這裏消遣?”

    龍飛抱拳誠懇道,“當然是想請李前輩出山。”

    老頭子眼睛眯起,魚鉤一動。

    一條大魚咬勾,讓他一揮魚線往上面釣了上來。

    這魚鉤,是直的。

    他不是旁人,正是獨釣漁翁,李乘風。

    龍飛與他在九闕樓見過一面,當時龍飛剛入第九層,不知道里面幻境的深淺,是李乘風幫龍飛脫身出來,爲龍飛講解了這九闕樓的來歷。

    老頭子笑了下,把魚鉤重新拋進了水裏道,“我一漁翁,怎能堪當大任,大元帥是不是找錯人了?”

    龍飛道,“傳聞上古時代,仙族有姜家弟子,姜子牙。八十歲年級,還在山崖上獨釣,用的魚鉤也是直的。有人問他,他只說是願者上鉤,每天樂此不疲的釣魚。李前輩若沒有一腔抱負之心,如何在這裏獨坐,如何用的魚鉤與姜太公的一樣?”

    李乘風大笑,“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老夫是女兒在水中溺亡,得了失心瘋後才這樣釣魚嗎?”

    龍飛笑着道,“前輩玩笑了,我讓人調查過,前輩未曾婚配,又何來的女兒?這麼多年,前輩精研道法,博古通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還多次走訪異域,對各域的情況瞭如指掌。這些才學世上可稱第一,難道真要隱居避世一輩子嗎?”

    李乘風擡眉道,“你怎的知道這些?”

    龍飛道,“是帝君告訴我的,他臨走之時最後一個囑託就是讓我找到你,請你出山,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他早就知道你,也看過你用化名所著的書籍,對你的學識大有稱讚。只是經他一朝,只能守定,無法變革,所以無法請前輩出山相助。現在新君登基,百廢待興,正是前輩一展宏圖之時。”

    李乘風緊鎖眉心,好半天才站起身子,一把將手中的魚竿拋進了水裏道,“進則入仕,退則隱然。我這個漁翁,以後是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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