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都聽傻了,沒想到剛殺了惡和尚,又來了一個仇家道人。

    他連忙從中勸道,“道長,武二郎可是陽穀關有名的好漢子。你這麼斬他一刀,這世上可就少了一個好人了。”

    武松卻是挺着身子道,“道長想殺,儘管動手。我武二的命是你救得,大不了還你便是。”

    吳用看的一嘆道,“果然是個漢子,打虎英雄,名不虛傳。”

    他手握刀狀,擡手從武松的身上劃下。

    武松一陣懵逼道,“這,這就行了?”

    吳用大笑,“當然行了,難不成我還真給你一刀?”

    他拿起自己的招牌,大笑着回頭道,“因果已了,貧道也該雲遊四方了。”

    武松和安道全鬆了口氣,急忙過去攔住了他道,“道長莫急,武二還有一事相求!”

    吳用擡眉道,“何事?”

    武二馬上把陽穀關的事情,還有那惡和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吳用聽得眉心直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是有歹人在陽穀關作祟啊!”

    武二道,“我也是這麼懷疑的,之前我就覺得這場瘟疫來的莫名其妙。其他地方都沒有,唯獨我們陽穀關有。現在這惡和尚跳出來,我敢肯定,一定有歹人在陽穀關幕後操縱這一切。”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道長也看見了,我和安神醫本領淺薄,無法斗的過這惡人。不如道長與我們一同前去,拿了這惡人再走不遲。”

    安道全跟着相求道,“道長,修真之人與咱們行醫之人是一樣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吳用撫須答應道,“即是如此,貧道隨你們走一趟便是。”

    武松和安道全馬上高興的抱拳稱謝,有這道人相助,二人的心裏越發踏實了許多。

    他們走時,路過剛纔被吳用掃過的那串骷顱佛珠的前面。

    吳用把這東西撿起,瞧了瞧上面,交給了武松道,“武二兄弟,我看着骨頭上的氣息,與你的氣息倒是有幾分相像。這東西你留着,興許以後有用!”

    武松摸着腦袋道,“我與這妖邪之物的氣息一樣?”

    吳用大笑,“什麼妖邪不妖邪,在惡人的手上是妖邪,在好人手上就是替天行道的利器。”

    安道全叫好道,“說的好,世上的器物本是死的,哪裏有什麼正邪之分。”

    他也勸武松拿着。

    武松沒辦法,抱拳謝了聲,把這東西拿了,乾脆把枯山道人的水磨禪杖也拿了。

    他手上沒什麼趁手的法兵,這水磨禪杖質地不凡,乃是一件不錯的法兵。

    三個人一同趕路,沒有了馬匹帶路,加上安道全顛簸不得。

    等到陽穀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

    武府上,潘金蓮如往常一樣,高興的帶了斗篷前往回春堂取藥。

    這是第十副藥,今天拿了,她夫君的病可就要痊癒了。

    她過去後,那年輕人仍和往常一樣,在花園裏平靜的煮着花茶。

    茶香味溢出,今天聞着都格外的清香。

    不等這年輕人開口,潘金蓮主動端起茶杯喝了口,杯口朝向年輕人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謝你的救命大恩。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夫婦絕不推辭。”

    年輕人笑着盯着她道,“娘子就不怕這茶裏有毒?”

    潘金蓮道,“你給陽穀關的百姓免費瞧病,我信你是個好人。”

    年輕人欣慰輕嘆道,“娘子能這麼想,在下這些天都沒有白忙。等武總兵的病情徹底好了,在下會登門親自拜訪。”

    潘金蓮點頭,拿了草藥離去。

    年輕人扇者扇子,搖頭輕笑,“這茶裏,可真有情毒。娘子既然主動喝了,可怪不得在下。”

    武家府上,潘金蓮提着藥剛進門,丫鬟便跑了出來,着急喊道,“夫人,二公子帶着神醫回來了,現在正在房裏給老爺診病呢!”

    “真的嗎?”

    潘金蓮一喜,急忙跟着丫鬟過去,拿了斗篷,都來不及洗漱打扮就進了丈夫的房裏。

    武松和一個道人立在門口,一人坐在牀上,正在給武植號脈。

    潘金蓮進來後,武松連忙示意安靜一些。

    三人在門口等了一會,見安道全睜開了眼睛,由武松連忙問道,“安神醫,我哥哥的病沒事吧?”

    潘金蓮高興道,“二郎放心,咱們陽穀關最近來了個神醫,免費給百姓們治病,也給你哥哥治病。你瞧瞧這草藥,再喝最後一幅,你哥哥的病就要痊癒了。”

    “神醫?”

    武松不知道爲何,心臟突然驚跳了下。

    安道全馬上起身道,“夫人可讓在下看下這藥?”

    “當然!”

    潘金蓮把藥遞上,看了眼臉色發白的丈夫,着急問道,“我夫君是有什麼問題嗎?”

    安道全打開了藥包,仔細檢查了下里面的每一味藥材,頓時變了臉色,拍手大罵道,“何人如此心腸狠毒,竟然給武總兵服用這樣的毒藥!”

    “什麼?”

    潘金蓮和武松全都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神醫是什麼意思啊?”

    潘金蓮道,“不可能是毒藥,我讓人專門看過,這些都是尋常的草藥啊!”

    安道全馬上把草藥擺開,一一給他們介紹了下藥效和藥名,拳頭在桌上直砸道,“夫人是被人騙了,這草藥單個看去並無不妥之處。但是武總兵服用,卻是要出大問題的。武總兵中了瘟疫,本是氣息下沉,抑氣於脾胃之中。可是這草藥卻是大補的東西,雖能固本培元,但是卻不能讓氣息升發或者消散。好似洪水一樣,在脾胃之中越聚越多。雖能一時提神,但最終氣衝脾胃,可是要決堤殺人的啊!”

    潘金蓮腦袋眩暈,差點倒在地上。

    武松扶住她,讓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連忙問道,“嫂嫂,這是誰給你的藥?”

    潘金蓮搖頭道,“我只知道他是回春堂的少東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回春堂!”

    武松眼睛一瞪,怒火中燒道,“我就知道這城中有人搗亂,我找他算賬去!”

    吳用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兄長未能痊癒,你現在離開,要是賊人來你府上怎麼辦?”

    武松停下腳步,連連點頭,着急問安道全道,“神醫,我兄長可還有救?”

    安道全已經把一包銀針在桌上鋪開道,“要是換做旁人,或許無救。但是幸好碰到了在下,保住一命還是不難!”

    他在武植身邊坐下,讓武松撩開武植的袍子,馬上給他下針行氣。

    潘金蓮都沒有注意,武植的小腹處已經被氣別的鼓脹梆硬。

    安道全一針下去,馬上都能聽到絲絲的漏氣之聲。

    一行人在屋裏正在給武植診病之時,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陰冷大笑,“西門慶啊,西門慶,我說你的算盤打錯了吧?這武松果然回了府中,你手下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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