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童男童女聚在一起,膽小的已經抹着眼淚哭嚎起來。

    場上的氣氛不像是作法驅邪,涼風颳過,讓人渾身有些發冷。

    很快,有個道人披散着長髮,一身黑袍,手裏拿着長劍,腰上跨着鐵皮葫蘆,一步步上了祭臺,在上面坐了下來。

    雷橫小聲道,“這道人好生陰邪!”

    朱仝也有這樣的感覺,心裏面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道人身上沒有正氣,倒是一身邪氣,看的人心裏有些發寒。

    他舉起長劍,口中唸唸有詞。

    忽然把腰間的鐵皮葫蘆放出,懸浮在他的頭頂之上。

    這鐵皮葫蘆的蓋子打開,從裏面冒出了一道道血氣,猶如霧氣一樣籠罩在他的頭頂。

    霧氣之中,逐漸匯聚成一個怪物的形狀。

    這怪物人身龍頭,生的異常猙獰,身高十丈,兩隻眼睛貪婪的環視四周。

    四周的孩童一見這情況,嚇得媽呀大叫,一個個全都跳了起來。

    “有妖怪!”

    “不好了,快跑啊!”

    “妖怪來了!”

    “……”

    他們中年級大點的,一個個大叫着起身,瞬間和身邊的孩童亂成一團。

    “吼!”

    只聽這怪物一聲龍嘯,一陣音波好像狂風一樣卷出,轟然將這些孩童籠罩在裏面。

    這些孩童渾身巨震,被這音波罩住後,整個人瞬間倒地暈厥。

    雷橫看的心裏驚跳,“不好!”

    朱仝也握緊了手裏的大刀道,“這根本不是什麼道人,而是妖怪。”

    龍頭怪物盤坐在空中,聲音冰冷的環顧四周道,“有這些童男童女的血氣相助,本座很快就要恢復全力了。到時候,漫天仙佛也不是本座的對手了!”

    它陰冷冷的大笑,大嘴張開,周圍猛地捲起了一股吸力,從這些孩子的身上吞噬起了精元。

    “大膽妖孽,敢在齊州作亂?”

    朱仝哪裏還能忍住,放出自己的大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往這龍頭怪物的身上猛斬了過去。

    龍頭怪物和黑袍道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埋伏。

    它一擡手,衝着朱仝的大刀一指。

    砰的一聲,朱仝的大刀當空炸裂,四散,化成了一團金氣散了去。

    朱仝的神海一震,差點從房子上摔下去。

    雷橫見狀,着急叫道,“我們不是對手,快走!”

    他拉起朱仝,打出一道破空符砰的消失在了原地。

    “哪裏走?”

    黑袍道人提劍要追,卻被龍頭怪物攔住道,“本座吞噬這些孩童要緊,先放過這兩個螻蟻。”

    “便宜他們了!”

    黑袍道人眼露邪光,正要輔佐龍頭怪物吞噬這些孩童。

    府宅外面,已經有人大鬧了起來。

    “快讓我進去看看孩子!”

    “這宅院裏有妖怪啊!”

    “你們快讓我們進去!”

    “大家衝啊!”

    “……”

    朱仝和雷橫離開後,回了酒樓,二話不說帶着一羣兵馬過來。

    同時,他們衝着外面正在着急等待的家長大喝,“府宅裏有妖怪,一起進去除妖!”

    孩童的家長們聽得大驚,一起隨着朱仝和雷橫衝撞起了大門前的守衛。

    龍頭妖怪要吞噬童男童女的血氣進行修煉,不是一眨眼就能完成的事情。

    它讓黑袍道人去處理,自己懸浮在空中慢慢吸收煉化童男童女的精元。

    黑袍道人找了高俅過來,與他鬱悶道,“主人很不高興,你趕緊去處理下外面的事情。”

    他不是高廉,還會是誰。

    高俅着急道,“賢弟啊!民憤如洪水,我只能攔住一時,你們得趕緊作法啊!”

    高廉道,“欲速則不達,要是那麼簡單,主人也不會讓我出來。”

    高俅下了狠心道,“那你等着,我出去處理。你儘量抓緊時間,我估計只能壓制一晚上。”

    高廉點頭,回去祭臺坐下。

    高俅帶着護衛出去,到了門外,朱仝和雷橫已經與門口的兵卒推搡在了一起。

    高俅一到,馬上衝着兩人喝止道,“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雙方紛紛罷手,往後面退了一步。

    朱仝上去,與高俅抱拳下拜道,“太尉,我們收到舉報,有妖怪在裏面作亂,還請太尉讓我們進去捉拿妖怪!”

    高俅罵道,“放肆,這是本官的營地,豈能由你們隨意亂闖?你們說裏面有妖怪,你們有何證據?證人何在?”

    朱仝和雷橫憋了口氣,總不能說他們剛纔親眼看見了。

    要是這麼說,那就是私闖軍營,要受重罰的。

    他們與高俅編了個理由道,“證人受了重傷,無法出來對證。但是裏面的妖怪屬實,爲了齊州城上萬孩童的性命,我們必須得進去辯個真假。”

    “對,讓我們見見孩子吧?”

    “把我兒子交出來!”

    “我們不讓道長驅邪了,把孩子還給我們就好!”

    “……”

    高俅厲聲呵斥,“大膽狂徒,你們不過一個小小的都頭,也敢衝撞本太尉?裏面是有道人作法捉妖,有妖氣現身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貿然衝進去,要是打擾了道長做法,你們能擔待的起嗎?”

    他的眼睛,毒辣的掃過在場的衆人。

    朱仝和雷橫對望了眼,越發的覺得裏面有問題。

    他們與高俅道,“不管怎樣,讓百姓們看看自家的孩子也不行嗎?”

    高俅堅決道,“本官說過了,誰在這個時候搗亂,誰就是與叛賊無異。明天早上,本官會把孩童如數還給大家。你們誰要是再敢在這裏聚衆作亂,本官定斬不饒了!”

    他一擡手,所有軍卒齊刷刷的,馬上擡起了手裏的弓箭對準了衆人。

    百姓們嚇得往後都是一退,朱仝和雷橫也被逼的往後退了起來。

    高俅下了死命令,“衆將士聽令,誰還敢在這裏不聽指揮,聚衆作亂,全部以亂匪查出,格殺勿論!”

    “殺!”

    “殺!”

    “殺!”

    “……”

    一羣將士不斷踏步直喝,逼迫朱仝和雷橫他們不斷後退。

    人羣正要潰散之時,空中突然有聲音傳了下來,“貪官污吏,禍國殃民。明明是你兄弟這個邪道人要吞噬城中孩童的精元,你卻把這髒水潑在我們義軍的頭上,真是不要臉至極!”

    “誰在上面?”

    衆人全都吃了一驚,紛紛擡頭往上。

    只見一隻金雕撲閃着翅膀下來,上面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年級不大,還是個孩童模樣。

    她手提一根綠竹棍,與衆百姓大聲嬌喝,“你們的孩子都要死了,還在這裏跟他們囉嗦什麼。你們不信,快看看這個!”

    她一擡手,在空中放出了一面鏡子。

    鏡子在空中放出了一道虛影,把後院的情況照了下來,投放在了夜空上面。

    只見黑袍道人的頭頂,懸浮着一個龍頭妖怪。

    這妖怪正在大口的吞噬着四方的精元,將近上萬孩童滾在地上,生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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