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嬋和武松陪着燕青一起回去,爲了偵查軍情,他們沒有讓混沌獸代步,而是叫了金雕坐在了上面。

    一路上,北方大地盡收眼底。

    比起齊魯兩州,燕北這地方的冬季更加寒冷。

    冰封大地,一路都是荒涼的土地,枯萎的森林,還有結滿冰霜的河流。

    這還是宋玉嬋第一次前往北地,大眼睛瞪着地面,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怪不得北方的修真門派不多,這冬天一來,天地靈氣竟然弱極如此。”

    她的神識籠罩四方,沒發現什麼大的場域波動。

    燕青讓她收起,與她提醒道,“燕雲十六州疆土極大,名山大川衆多,咱們只是碰巧沒遇到而已。你別亂用神識,免得被人盯上。”

    武松道,“公孫先生的師門便在薊州二仙山,那裏便是個洞天福地。”

    宋玉嬋嘻嘻笑道,“那我們有空可以去拜訪一下,興許羅真人會給咱們點什麼好處。”

    “咱和人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係,你還想要好處?”

    “做人不能太貪心了!”

    武松和燕青被她逗得都是一笑,紛紛教訓了她一句。

    她卻不屑道,“公孫先生是咱們的合夥人,他師傅自然就是咱們的師傅,關係很近啊!”

    武松和燕青無語了,被她的腦回路打敗。

    他們與宋玉嬋坐在上面邊走邊聊,把這裏的地形地勢一一記下。

    待行到滄州境內的時候,三個人終於見到了朝廷的大軍。

    滄州位於大名府南下的必經之路,也是大名府和高唐州的中途。

    此地有運河經過,水路和陸路發達,也是燕雲十六州的中轉站。

    朝廷百萬大軍由大名府和周邊各州南下,不斷在這裏集結。

    兵馬一多,控制起來就出了問題。

    各種糧草問題,軍紀問題,還有兵馬調動問題,在一時間全部凸顯出來。

    原本定下的各種計劃,現在一拖再拖。

    因爲後勤補給不到位,大軍中糧草短缺。

    大軍過後,不管是府縣還是村莊,全都有亂兵搶糧的事情發生。

    各地老百姓被折騰的苦不堪言,有的甚至出現了流民聚集逃的景象。

    官府可不管這些,各地府縣都繼續抓緊搜刮糧草,保證大軍能順利南下剿匪。

    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官帽,百姓的死活他們哪裏在乎。

    宋玉嬋看着下面在冰天雪地裏行走的一隊流民,不由得鬱悶一喝,“朝廷無道,讓百姓流離失所。這樣的朝廷,不要也罷。”

    燕青嘆氣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若不徹底改變,即便推翻了現在的朝廷,下一個朝廷若是碰到昏君的話,還是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宋玉嬋脫口道,“那就不要皇帝了,難不成非得要個皇帝不成?我記得在藏書閣裏看過一些小世界的政治,他們就沒有皇帝。”

    “沒有皇帝?人無首怎麼能行?皇位要是空缺,人人不得爲了爭奪這個位子打破了頭?”

    武松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燕青道,“自然是有一套制度約束大家,或者準確的說不是不能沒有皇帝,而是不能有昏君也能當皇帝,隨意禍亂天下。”

    宋玉嬋道,“對,需得有一套制度約束皇帝,不能讓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即便出現昏君,那他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武松搖着腦袋道,“我不懂這些,但是我想天下還是得有個皇帝。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沒有皇帝,我們這個國家不就散架了?”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宋玉嬋和燕青都笑了出來,與他討論這個實在是太爲難他了。

    三人正說着,金雕突然往上疾飛了一下,差點把他們給甩出去。

    宋玉嬋鬱悶一喝,“小金,你也來欺負我們?”

    金雕冤枉鳴叫,與他們示意。

    大家往下一看,只見一支箭羽上來,在空中達到最高點後落了下去。

    宋玉嬋驚訝叫道,“乖乖,這可是上千米的高空,此箭竟然能放這麼高?”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平地放箭,上千米並不算什麼。

    但是往空中放箭,一般人達到上百米那都是巨力了。

    宋玉嬋罵道,“誰這麼無聊,下去看看。”

    燕青攔住了她,告訴她道,“人常說鏢不喊滄,這滄州民風彪悍,向來就是習武修真的重地。在這滄州地面,任憑是誰也的低調。不然的話,說不定隨便冒出一個小孩,那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不信!”

    宋玉嬋心有不服,讓金雕掠空而下。

    刷,刷,刷,他們的耳邊,又是幾道箭羽飛過。

    武松擡眉一叫,“這箭法好生熟悉,有我師傅鐵臂仙周侗之風。”

    金雕速度極快的躲閃,連發五六支箭羽都被它避過。

    它接近地面,翅膀完全展開,衝着放箭之人呼嘯着猛地撲過。

    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想走,可是卻被金雕一把壓在了下面。

    巨大的爪子,好像鐵籠一樣困住了他。

    宋玉嬋三個從上面跳下,與下面的這人一聲輕喝,“你好大的膽子,敢來放箭上本小姐的金雕?”

    這人在下面奶聲奶氣的道了一句,“金雕喫人,人人得而誅之。”

    大家仔細一看,沒想到這纔是個五六歲的娃娃。

    宋玉嬋站在他跟前,比他都要高上一頭。

    她忍不住驚訝大笑,“原來是個光屁股的奶娃啊!”

    燕青和武松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奶娃的臂力如此大?一箭貫空上千米。

    武松與這奶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傅是誰?”

    奶娃還穿着肚兜,倔強的擡起腦袋道,“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岳命飛。師尊乃潼關鐵臂仙周侗,你們趕緊放了小爺,不然小爺的師傅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武松激動叫道,“你師尊在附近?”

    奶娃看着武松擡眉道,“你這麼激動幹嘛?”

    宋玉嬋乾咳了下,與他介紹道,“他是你師兄,當然激動!”

    她擺了擺手,讓金雕放開了奶娃。

    奶娃打量着武松,一陣擡眉道,“不對啊!師尊的大弟子是武國公林沖,二弟子是玉麒麟盧俊義,三弟子史文恭背叛師門被師傅逐出。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是我師傅的弟子?”

    武松聽他一說,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與奶娃道,“我算是師尊的半個弟子,只有師徒之情,沒有師徒之名。他說我還有別的造化,因此沒有正式收我爲弟子。”

    “真的?”

    奶娃懷疑的打量着他。

    武松着急道,“師尊在哪裏,你快帶我們去拜見!”

    奶娃舉起手裏的長弓,遞給武松道,“我這是師尊給的盤龍弓,你要拉開,我就信你。”

    “你還考驗我?”

    武松無奈一笑,從他手裏拿過了長弓。

    他拎了拎,這長弓比奶娃還高,有一米五左右。

    弓體無瑕,白潤帶了些金色,應該是龍骨所造。

    看着不重,但是拎起了卻有上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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