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萬兵馬,一次衝擊被殺掉了十幾萬人。

    韓滔和彭玘與手下的將士,早就憋了一股子悶氣沒有地方發。

    這一波獠人的騎兵衝擊過來後,所有將士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們剛衝進上千米的射程之內,將領們便一聲喝令,“弓箭手,放箭!”

    足有十幾萬弓箭手,紛紛拉開了手上的重弓。

    嘣,嘣,嘣,一陣弓箭震響。

    密集的箭羽刷,刷,刷的往空中高飛拋出,在空中呈現海嘯一般的黑色狂風,嗡然朝着下面的騎兵籠罩了下去。

    強大的慣性帶着衝擊力,一支支從這些獠人的身上貫穿而過。

    這些衝擊在最前面的獠人慘叫一聲,身上鮮血噴濺,一個個從戰馬上翻身滾落了下去。

    箭羽的力道雖大,但是對於戰馬並無作用。

    這些黑鱗戰馬仍舊跟着獠人,往前躲閃着箭羽繼續發起進攻。

    烏日列的後面,有將領嘶聲大叫,“大將軍,宋人有所防備,情勢對我們不利啊!”

    烏日列帶着衆騎兵繞着前面的大軍盤繞了起來,突然發現這支宋軍一天竟然都沒有動彈,還保持着昨晚的作戰陣型。

    他鬱悶一叫,“宋軍膽小,原來一天都沒有行動。”

    後面的將領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烏日列冷冷大喝,“我們黑鱗大軍,還沒有不戰而退的道理!”

    他嗚嗚的一揮手,讓手下一個個翻身躲在了戰馬的下面,一個個用雙腿夾着馬肚子往前衝擊。

    箭羽密集,紛紛落在馬背上。

    砰,砰,一陣亂響。

    箭頭在馬背的鱗片上面,一支支都撞出了火花。

    宋軍上下全都瞪大了眼睛,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精湛的騎術。

    靠着戰馬的庇佑,他們很快衝進了上百米的距離。

    “盾牌兵,準備!”

    宋軍將領嘶聲喝令,一隻只盾牌馬上豎起,一時在前面構成了一片兩米多高的盾牌矮牆。

    “長槍兵,準備!”

    一支支十幾米長的長槍,紛紛從後面搭了出來,好像刺蝟一樣豎起一片。

    獠人的戰馬迅速往其他地方移去,尋找着這支戰隊的薄弱地帶。

    馬蹄聲轟隆震響,讓宋軍上下的心臟都跟着狂跳了起來。

    韓滔和彭玘一陣憋悶,感覺自己好像羊羣被一羣餓狼盯上,任由獠人在前面猖狂。

    他們沒有騎兵,只能選擇被動防禦。

    雙方正在短暫僵持之時,遠處突然又傳來了一陣陣雷鳴般的馬蹄巨響。

    衆將士還以爲是獠軍的騎兵又來了,頓時感覺腦袋都有些發麻。

    可是負責觀察的探子馬上傳話,激動大喝,“是我們的騎兵,燕雲鐵騎來了!”

    戰旗揮舞,韓滔和彭玘一下打起了精神,與手下的將士一陣長嘯,“準備反擊!”

    戰陣不斷變動,隨着獠人的騎兵盤旋,好像一個巨大的車輪不斷轉動。

    馬蹄聲飛揚,燕雲鐵騎很快衝上前來。

    烏日列帶着手下還沒有發起衝擊,這支騎兵的突然出現,讓他馬上驚了一跳。

    他一個翻身坐在了馬上,與手下將士一喝,“注意,敵襲,給老子衝上去!”

    面對這支規模與他們一般的騎兵,烏日列並未選擇避讓,而是直面他們迎接着衝擊了上去。

    他對自己的黑鱗鐵騎很自信,在草原上,他們是最強悍的騎兵。

    面對敵人,從來沒有撤退的道理。

    “準備應敵!”

    十萬燕雲鐵騎的最前面,楊志身邊的索超拎着一柄丈長的金蘸斧,與後面的兄弟長喝一聲。

    氣動山河,聲傳百里。

    楊志將自己的烏金長槍拿起,對遠遠衝擊而來的獠人騎兵滿是意外。

    他以前未曾與獠人交手過,只是聽聞獠人兇猛,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燕雲鐵騎,配合前面的步兵,足有百萬人馬。

    獠人卻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仍舊大舉進攻了過來。

    韓滔和彭玘在遠處看的激動大叫,“左右兩翼,馬上給老子包抄上去。”

    他不怕獠人戰鬥,就怕獠人跑了。

    現在獠人主動衝着燕雲鐵騎衝殺上去,正是他們配合燕雲鐵騎剿滅獠人的好時機。

    左右兩翼的步兵人馬收到軍令後,馬上似是羽翼一樣快速的朝着兩面展開,與獠人的騎兵還有燕雲鐵騎全部合圍了上去。

    楊志心領神會,知道韓滔和彭玘的意思。

    他帶着手下主動引獠人的大軍,進了韓滔和彭玘的包圍圈裏。

    兩支二十萬兵馬的騎兵,好像兩方兇猛的洪水迅速糾纏廝殺在了一起。

    刀劍錚鳴,砰砰震響。

    第一波衝擊,衝擊在最前面的戰馬和將士便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紛紛翻滾在了地上。

    一宋軍士兵提槍猛地一戳,從獠人士兵的肚子上刺穿了過去。

    這獠人士兵左手握住槍桿,右手的彎刀猛地往前面橫劈出去。

    刀鋒犀利,刷的把宋軍士兵抹了脖子。

    雙方從馬背上紛紛滾落下去,屍體被周圍的戰馬很快踏成了血泥。

    戰鬥十分慘烈,雙方人馬的兇悍,全都超乎了對方的意料。

    楊志和索超衝殺在最前面,一人提槍,一人提金蘸斧,手上都是萬斤的巨力。

    一槍掃出,周圍十幾個獠人騎兵跟着紛紛落地。

    碰着就傷,戳着就死。

    索超的金蘸斧更是力大無窮,一斧頭斬過,獠人士兵直接都是肉身炸裂。

    烏日列和手下將領注意到了兩人,拍馬而來,一把彎刀掄起,衝着兩人直喝,“宋人羊羔,喫俺一刀。”

    他手上的彎刀猛地甩出,刷,刷,刷帶着巨響,好像飛盤一樣旋轉而出。

    巨大的刀氣,裹挾着狂風斬向楊志。

    楊志的長槍往上一挑,身子同時往後貼在了馬背上,與這彎刀重重一刺。

    砰的一響,兩股巨力猛地一撞。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背下的戰馬馬蹄一軟,噗通都跪倒在了地上慘叫了出來。

    這彎刀盤旋飛回,握入了烏日列的手中。

    楊志踏馬而上,提前一個縱身輕盈的跳在了烏日列的戰馬後面。

    烏日列帶着他狂竄了一會,讓戰馬使勁的尥起了蹶子,拼命瞪着後腿想把楊志從戰馬上甩下去。

    楊志一個千斤墜,烏日列的戰馬同樣雙膝崩裂,砰的一響,往地上跪倒在地。

    烏日列氣的一聲乾嚎,“宋人,你給俺的馬兒賠罪!”

    他長刀一卷,往後猛地一斬。

    楊志提槍一擋,砰的一下往後急退了出去。

    彎刀的巨力劈砍在槍頭上,震得他手心都是一麻。

    他手上的長槍似是游龍一樣往前卷出,身上同時化出一隻青面獅子法相,冷目盯着烏日列一聲呵斥,“獠狗,受死!”

    烏日列提着彎刀,吃了一驚道,“你是宋人的修士?”

    他身上衣服崩裂,同樣露出了一背青色的狼形紋身。

    這狼形紋身上面散發出了滾滾血氣,一時在空中同樣化出了一隻巨型的狼形法相,與楊志的青面獅子法相兩兩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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