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四下無聲,皎潔的月光將地面照的分明。

    婉香院裏,駱趙氏正在燒紙。

    看到這一幕藍粒粒微微放下了心。

    雖然壯漢被王爺派人抓走,但駱趙氏依舊認定自己已經死去。

    這樣,她就不會再大動干戈的找一個死人,自己以後行動也就更加自如。

    不錯!

    事實上,這還要歸功於顏朔。

    他讓人把壯漢放了,盯着他和駱趙氏交接後又給抓了回來。

    藍粒粒輕輕跳進院中,悄無聲息的繞到正在燒紙的駱趙氏身後,一把捂住正想喊叫的人,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運轉異能,藍粒粒輕鬆制住想要反抗的駱趙氏。

    跳動的火焰映照在她黑沉沉的瞳孔裏,她嘴角微彎,想到一個好主意……

    她壓制着駱趙氏的身體,逐漸接近躥紅的火苗。

    火舌遇到易燃的綢緞,肆虐着吞噬着靠近的一切物體。

    駱趙氏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衣服被燒掉!

    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前胸火辣辣的疼痛!

    可是嘴裏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她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雙臂被反剪在身後,那人只用一隻手就制住了她的反抗。

    她開始能聞到一股焦香的肉味。

    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身體被灼燒到一定程度後散發出的味道。

    極致的疼痛中,她恍惚間像是進入了阿鼻地獄!

    像她這樣害死自己女兒的人,應該受到怎樣的刑罰呢?

    她以爲自己是不會害怕的……

    畢竟那都是身後事。

    她還要看着兩個兒子功成名就,還要幫女兒選個如意夫婿。

    以後,她還要子孫滿堂,承歡膝下,享盡天倫之樂。

    爲了這些,犧牲一個可有可無的孩子,是值得的!

    可是,報應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駱趙氏似乎看到身前有一個嬰兒在她面前,正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原來,那不是在嘲笑她,而是一個孩子在表達對母親的歡喜之情!

    後悔嗎?

    她只是別無選擇!

    既然這個孩子從小這麼喜歡自己,爲什麼不能幫幫她呢?

    “這就暈了?”

    藍粒粒無語的把駱趙氏扔在地上,小火苗撲——的滅掉。

    她可是很注意的,只讓駱趙氏的胸前和腰腹的位置被燒傷,控制得當,還傷到了真皮,就算有上好的祛疤膏,也不能保證恢復如初。

    這下子,駱趙氏永遠都不敢和駱項明同房了,對於精蟲上腦的駱項明而言,夫妻情分只會更淺。

    她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夫君的喜歡嗎?

    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藍粒粒用布沾了空間泉水在駱趙氏的患處擦拭,防止感染,好人做到底。

    她可不想不一小心,把人給弄死了。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

    哪怕不喜歡那幾個弟弟妹妹,藍粒粒終究不希望他們成爲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

    之後,藍粒粒將人抱進屋裏,還換了身乾淨的裏衣。

    不知是被疼的還是被嚇得,她一直沒有醒來。

    哪怕這麼折騰一通,院裏都沒有其他人發現。

    也是駱趙氏自己心虛,睡覺前將院子裏的人都遣了出去,就連駱峻都被奶孃帶到了其他院落。

    就是爲了方便夜裏給駱黎燒紙,萬萬沒想到正好方便了回來報復的藍粒粒。

    如法炮製的將婉香院搜刮了一通,儘管收穫比不上萬壽院十分之一,但也是比不小的財富了。

    至於往後這些東西要如何換成錢,已經有了28萬兩銀票的藍粒粒表示不着急~

    等這些錢花光再說。

    沒準到時候她已經成了坐擁良田萬頃的大地主,哪裏還需要動用這些贓物~

    離開婉香院後,藍粒粒又在後院逛了一圈,除了柳姨娘的院裏也有不少首飾之外,在其他地方沒找到多少錢財。

    畢竟這些都是小妾,哪怕是柳姨娘這樣的貴妾,花用也都需要從公中支取,沒有自己的私產。

    駱項明倒是貼補了柳姨娘一些錢財,都被她用來買些胭脂水粉等物,並沒什麼餘錢。

    其他小妾更不用說,月例連原主的零頭都沒有,窮的響叮噹!

    天邊已經泛白,操勞了一晚上的藍粒粒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侯府,回到客棧放心補眠。

    藍粒粒一覺睡到下午,才離開客棧,溜溜達達走在狹窄的衚衕裏。

    離開京城之前,她還要去最後一個地方。

    半個時辰後,照着房頂的那棵樹,藍粒粒準確來到了眼神不好的大夫家裏。

    院子裏依舊擺滿了草藥,和上次品種明顯有些差異,看來已經換了一批。

    暗搓搓的計劃着一會順便帶走幾株,藍粒粒喊了聲:

    “大爺,你在家嗎?”

    沒一會,房間裏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

    順着大開的屋門,藍粒粒見到了正廳坐着的兩位老人。

    其中一個正是上次見過的老大夫,頭髮花白,眼神還不好。

    另一個精神矍鑠,儘管年紀似乎也不小了,但一雙難掩滄桑的眼睛卻透着精明睿智的光芒。

    原本是打算來抓幾幅藥的,但有陌生人在,藍粒粒不由提高警惕。

    上次老大爺就說過,勺舞這種藥雖然會破壞身體,嚴格來說並不是毒藥,而且如今已經沒什麼人使用。

    爲了不引起懷疑,她才決定來這個偏僻的地方抓藥。

    否則去了藥房,人家一看方子,搞不好就會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

    上次太過匆忙,不然的話,她今天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你是來瞧病的?”

    那位陌生的老人問道。

    藍粒粒猶豫着點點頭。

    “我來取藥,既然大爺有客人招待,我下次再來吧,不着急。”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啊,是你呀。”

    老大夫雖然眼神不好,但聽力槓槓的,記性也十分了不得,居然只憑一句話就辨認出藍粒粒的身份,還想起了她的症狀。

    “我想着你上次走的匆忙,就猜你以後會來取藥,而且你給的診金太多了,我已經給你準備了一個療程的藥,等着,我去拿。”

    老大夫顫巍巍的站起身,慢吞吞的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藍粒粒考慮要不要上去扶一把?

    不過大爺雖然走的慢,但腳步很穩,不像是會摔到的樣子。

    而且,旁邊那位客人還在悠閒品茶,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既然如此,藍粒粒這個外人更是不好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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