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還沒完全亮,外面就傳來了吵鬧聲。

    藍粒粒從空間中醒來,睜開眼睛,經過一夜的蒸發,身上的衣服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只是皺巴的厲害,要是讓小小看見了,準要念叨。

    她閃身離開空間,牀上碎成好幾瓣的枕頭映入眼簾。

    摸了摸後腦勺的大包,嘆了口氣,快速脫下身上的髒衣服,然後穿着裏衣在屋裏不停翻找。

    爲什麼男裝全都不見了,一準是小小乾的,問題是這些女裝她不會穿啊。

    “主子,主子,你快點。”

    小小還在外面叫喚,藍粒粒只好找出一件和昨天類似的襦裙,憑着記憶總算穿到身上,隨意捆了捆衣帶,就打開房門。

    院子裏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在相互撕扯。

    扶了扶似乎有些發熱的腦袋,藍粒粒皺眉,

    “怎麼回事,你怎麼跑出來的?還有,他可是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那種,小小你離他遠點。”

    沈流連忙澄清,

    “我沒殺過人!”

    他心裏的苦誰能知道。

    好不容易從密室裏逃出來,又歷經千辛萬苦,突破重重阻礙,才找到小小的房間,想帶着人一起離開,結果小小二話不說把他拉到了這裏。

    早知道,就應該在她打着可愛的小呼嚕時,直接把人扛走纔對。

    看到小小裹成糉子的兩隻手,他又捨不得對人動粗。

    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他這位蓋世豪傑註定要葬送在美人刀下。

    沈流的意淫還沒結束,小小就鬆開了抱着他的胳膊,三兩步走到藍粒粒身前,

    “主子,你這衣服……”

    “還不是你偷偷把衣服都給我換了,你現在又沒法幫我穿衣,我能怎麼辦?”

    小小嘿嘿笑了兩聲,一點都沒有當丫鬟的自覺,她湊近了藍粒粒,疑惑的問道:

    “主子,我怎麼聽着你說話聲音有點悶呢?你是不是生病了?”

    藍粒粒想都沒想就答:

    “怎麼可能?”

    她可是個異能者,怎麼會生病?

    小小聽到藍粒粒的話音,不僅沒有放下心來,反而皺起了秀氣的眉頭,把僥倖沒有被紗布包住的三根手指頭覆上藍粒粒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體溫,然後驚叫道:

    “主子,你發熱了,快快快,回屋躺着,我去給你熬藥。”

    她說着就要把藍粒粒推進屋裏,突然想起自己天沒亮就出現在這的原因,

    “對了,這個壞人怎麼辦?”

    沈流被放在心間上的女孩當成壞人,整顆心碎了一地,都忘記要趕緊逃跑了。

    藍粒粒擺擺手,

    “不用管他,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走。”

    小小驚訝,

    “啊,房子不是還沒蓋好嗎?”

    藍粒粒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頭,不想說話。

    小小看她這副樣子,也不多問了,連忙扶着藍粒粒回屋,看到牀上的碎瓷片也沒多問,麻溜的用兩隻糉子手換了新的,然後關上房門去廚房熬薑湯了。

    被遺忘在原地的沈流:突然不知道自己逃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他一瘸一拐的跟在小小屁股後面,進了廚房,然後拖着傷腿給小小打雜。

    當暗五帶着火火走進廚房,想給火火開個小竈時,就看到了這跌破眼睛的一幕。

    昨晚他回房,發現火火居然在牀上等着他,於是他興高采烈的和火火玩了許久才睡下,因此睡的有些沉,並沒有聽到藍粒粒院裏的動靜。

    小小看到暗五,還有點生氣,

    “主子生病了。”

    暗五一怔,

    “怎麼回事,昨晚還好好的啊?”

    那凶煞暴戾的樣子,就跟個地獄使者似的,怎麼可能生病?

    小小瞅了眼臉上還掛着幾道鞭傷的沈流,負氣的說道:

    “肯定是你們惹得主子不高興了!”

    這種毫無道理的攻擊,真的是讓人醉了。

    沈流作爲藍粒粒的出氣筒,受了多少折磨,流了多少眼淚,居然還要被小小怪罪。

    暗五都替他覺得可憐,不過這不妨礙他還記得這人是個囚犯,

    “他怎麼跑出來的?主子知道嗎?”

    小小點頭,

    “當然了,不過主子說不用管他。對了,主子說咱們今天就去村裏住,你記得準備馬車,再買些日用品。”

    暗五撓撓頭,不明白藍粒粒爲什麼要突然決定離開這裏,宅子還要好久才能建好。

    不過,“日用品是指什麼?”

    小小覺得他真是太沒用了,正要生氣,就聽沈流連忙說道:

    “我知道,我來準備,需要三個人的對吧,我來幫你,你歇着就好,手還受着傷呢~”

    他扭捏着靠近小小,還對暗五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整一個傻憨憨。

    暗五覺得沒眼看,火火以後要是被這樣的傻子惦記,他得操碎了心。

    小小從頭到腳審視了沈流一遍,狐疑的問道:

    “你不會是惦記我家主子的錢財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偷主子的錢,小心有命拿沒命花!”

    小小把裹成圓球球的手舞的虎虎生威。

    沈流膝蓋中了一箭,他可是自詡俠盜的人,怎麼會對弱質女流出手呢?

    儘管那個女流一點都不弱。

    他把頭搖成個撥浪鼓,

    “我不會的,我只偷貪官污吏的錢。”

    小小反而更加警惕了,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主子手裏的錢一部分是從侯府“拿”的,一部分就是睿王爺和蔡公公給她的,他們兩個勉強算是官吧?尤其那些店鋪,嚴格來說,還真是貪官污吏的東西。

    “你敢?”

    沈流被吼的莫名其妙,這時候認錯肯定是對的,於是連忙搖頭,

    “不敢不敢。”

    小小看他態度誠懇,這才放過他。

    片刻後,沈流帶着一身的傷,穿着從店小二那偷來的衣服,興高采烈的出了客棧。

    下一刻就被人拉住了,他擡眼一看,震驚過後,把人往角落拽,壓低聲音說:

    “阿青哥,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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