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藍粒粒爲了不讓自己去想交稅的事,潛心修煉,此外就是訓練虎兄。

    和火火不同,只需要用精神力引導幾次,它就學會了自行修煉。

    虎兄直到現在,還不能熟練的運行完一個周天。

    好在它的體型巨大,經脈粗壯,幾乎不會出現火火那種被能量撐出問題的事情發生。

    天氣漸漸變涼,不管是虎兄還是火火,都開始換毛。

    整個後山每天都飄蕩着黃色白色和紅色黑色的毛髮,讓藍粒粒覺得更加心煩,難以集中注意力。

    爲此,不管是小武還是九命都隨身配備一把梳子,好將它們脫下來的毛髮梳理下來,省的打擾主子的修煉。

    這天下午,九命正在後山給虎兄順毛,餘光瞥見長生從對面的大山上跌跌撞撞的下來,身上的衣服被劃破好幾道口子。

    他戒備的拔出佩劍,想要過去一問究竟。

    雖然他認識這個人,卻並不熟悉,萬一是奸細之類的存在呢?還是小心微妙。

    不過在他施展輕功之前,藍粒粒已經從山頂的房頂上站了起來,輕功飛下,給九命留了句,

    “你在這等着。”

    就直奔山下。

    上次知道長生和小武都屬於影衛,藍粒粒覺得顏朔心眼是真多,甚至猜測就是因爲想的太多才導致心臟負荷過重。

    前腳兩人剛誇耀了自己的能力,後腳長生就這般衣衫襤褸的出現,鐵定不是什麼好事。

    藍粒粒都設想到是暗樁再次叛變了。

    只是聽到長生的話後,她寧可是暗樁出了問題。

    長生擔憂的問道:

    “姑娘,您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押送去交稅的糧食全都被搶走了,他們是事先埋伏好的。我也被迷暈了過去,還好做過這方面訓練,所以醒來的較快,爲了不暴露身份,我之後跟蹤他們的足跡到了山上,但是裏面地形彎彎曲曲,過了不久,我就被甩掉了,未能找到他們的老巢,藍姑娘,藍姑娘——”

    “閉嘴!”

    藍粒粒打斷耳邊的絮絮念,運轉內力,大吼一聲,

    “集合!”

    頓時,整個山莊的人都是一個激靈,除了瞿瑾和五福過於專心,沒受干擾,也沒經歷過對應培訓之外,就連天老都被這一嗓子吼了出來。

    山腳下的大院裏,阿大到小九依次站好,手裏全都握着哨棍,嚴陣以待。

    小武和九命也站在一旁,就連火火都站在虎兄的頭頂上,一大一小威風凜凜,彷彿出征的將軍。

    這是虎兄第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此時它的體型只比普通老虎大上一圈,幾個小孩眼睛亮晶晶,雖然經常聽到虎嘯,知道它的存在,這麼近距離,還是第一次見到。

    天老手欠的想過去摸一下老虎,直接被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嚇住,滿嘴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血盆大口似乎下一刻就會咬掉自己的腦袋,他哆哆嗦嗦的往後退了幾步,緩過氣後小跑着離得遠遠的。

    沈流和小小湊在一起,低聲問道: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小搖頭,

    “不知道,但我知道主子一定生氣了,真的很生氣那種生氣。”

    以前山莊培訓時說過,這種集合只適用於緊急情況,可是山莊一沒着火,二沒強盜,所以,肯定是發生什麼大家不知道的大事了。

    這時,藍粒粒拎着長生踩着房頂一路飛過來,重重的落到地上,把人往地上一扔。

    小武看了心驚不已,還以爲有人化妝成長生的樣子來行刺主子。

    至於爲什麼不懷疑長生的忠心,自然是因爲他們影衛每一個都是王爺親自挑選和栽培的。

    雖然大家各有各的缺點,但是忠心絕對是沒問題的。

    不等他疑惑發問,藍粒粒就說道:

    “送去府城交稅的糧食被全數劫走了。”

    衆人聽後都是一驚。

    “土匪下山了?”

    沈流驚叫出聲。

    藍粒粒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你說。”

    沈流被她駭人的氣勢所迫,老實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我我我聽說幾年前曾有一批官銀被劫走過,是吧,爺爺?”

    他將皮球踢給躲在遠處的天老,果然,後者被藍粒粒危險的目光盯住,

    “不肖子孫!那個,是有這麼回事,只是最後也沒抓住,因爲沒人看到他們的長相衣着,有的說他們是從關外來的人,懂得奇門法術,有的說是山裏的精怪,能用法術讓人忘記看到的一切,鬧哄哄的搜查了幾個月,最後還是不了了之,換了個知府,這事就算完結了。”

    長生從地上站起來,聽的眼睛發亮,

    “對對對,我們本來走的好好的,突然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車上的糧食全都不見了。我順着腳印找了半天,最後跟到了山裏,但是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藍粒粒蹙眉,

    “你是說他們沒有用車,直接把糧食帶走的?”

    長生猶疑道:

    “我們運糧的車子一輛沒少,我追蹤腳印的時候也沒有發現車轍。”

    九命指出到:

    “那可是兩萬斤糧食,就算用車都需要十幾輛車子,如果是人搬運,那需要多少人?肯定難以隱藏蹤跡。照你的意思,你們並沒有昏迷太久。”

    “是,前後可能只有兩盞茶的功夫。

    藍粒粒感到一陣焦躁,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觸手是堅硬的護腕,難道這世界也有人像她一樣開啓了空間?

    如果是那樣,難不成那個吃了她血肉的姐姐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她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被人活活打死的疼痛再次清晰的涌入四肢百骸,那種感受着每一寸骨頭被慢慢碾碎的痛感再次降臨,她甚至能聽到耳邊傳來咔吧咔吧的骨頭碎裂聲。

    隱隱約約,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說實話,這個名字就連孤兒院的藍阿姨都不知道,這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從來沒有人叫過的名字。

    恍惚中,她似乎記起有人會親暱的喊她小粒兒,還有人會慈愛的摸着她的頭,喊她粒兒。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真的會有人這麼喊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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