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公然敗壞朔兒的名聲!

    長公主細查之下,發現更是不得了!

    原來不是空穴來風,他們之間或許還真有點什麼?

    不然怎麼會長達一年的時間一直保持聯繫?

    如果之前還能說寄到睿王府的信其實是給蔡公公的,那等蔡公公告老離京後,這信依舊保持着約莫一個月一次的頻率。

    長公主表示深深的嫉妒了!

    當年,顏朔去戰場,一走就是五年,寄回來的信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這就有點較真了。

    先不說戰場上哪有時間兒女私情,就算想要聯絡,顏朔在頻頻傳回京中的戰報中都會順便問候父母,只是由皇帝舅舅代爲傳達,這樣算下來,幾天就有一封呢。

    總之,長公主怨起了千里之外的藍粒粒——還是太監的徒弟。

    畢竟皇家出身,從小就高高在上。

    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都是伺候的下人,在宮裏說打殺就打殺了。

    長公主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願意拜一個下人爲師,難道要學着怎麼伺候人嗎?

    那也應該是去勾欄院,而不是找個太監學習!

    拈酸喫醋的長公主下意識忽略了蔡公公的高深武藝。

    人在衝動之下會做出很多錯事,更何況是衝動的女人……

    所以當顏朔一心紮在兵營裏訓練未來能夠以一敵百的精英部隊時,絲毫不知道事情像是脫繮的野馬一樣,朝着不可控的深淵悶頭衝去。

    陳猛一心以爲這一年兩季的水稻能成爲自己的政績。

    只要是官員,沒有誰不想升遷,他也是如此。

    以他對睿王爺的瞭解,當年在邊疆就經常把軍工分給手下的將士,這次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雖然不會把功勞全給自己,畢竟是在他治下,跟着沾光鐵定沒問題!

    陳猛還在做着一路高升的美夢,現實就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八月份的時候,他派去守在田地不遠處的衙役跑回來報信,整個人用灰頭土臉形容絕不爲過。

    不等他開口,那人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大人,您快去瞧瞧吧,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陳猛震驚的站起身子,一把揪住衙役的衣領,

    “你們和他們打起來了?嘶,你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發現衙役被自己拎起來,說不了話,連忙又把人放到地上,粗糙的大手在他後背上拍了兩巴掌,就算是幫忙順氣,

    “你丫的,趕緊說,非讓老子揍你是不是?”

    一着急,粗話就彪了出來。

    那人大口喘氣,終於活了過來,他哭喪着臉,

    “大人,我們哪敢啊?是提督,江南提督帶着幾百兵馬突然出現,把田地和所有人都包圍了。就連咱們幾個兄弟都被扣下了。還是因爲小的,小的今早衣服髒了,沒穿衙役服,這才僥倖被當成普通農戶,放了一馬。所以趕緊回來報信!”

    陳猛一聽提督兩個字,就知道大事不好。

    那可是他的老上司啊!

    當年他就受了不少氣,如今就算成爲知府,可是人家的品級人馬都依舊穩穩壓了自己一頭。

    他差點慌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是因爲要面對老上級,大不了就是被刺幾句,他皮糙肉厚的,不打緊。

    反正他官階再高,一個武官,也管不到自己這個文官頭上。

    主要是藍粒粒啊,那小姑娘的脾氣,比他可火爆多了。

    陳猛喉嚨滾動,顫巍巍的發出聲音,

    “藍姑娘真和他們打起來了?”

    衙役無辜搖頭,

    “我沒見到藍姑娘。”

    陳猛一顆心瞬間放回肚子裏,轉瞬又提了起來,他記得藍粒粒身邊總是有兩個佩刀的護衛,那可都是睿王爺的人,難不成是他們出手了?

    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動刀了?”

    衙役乾巴巴道:

    “鐮刀算嗎?”

    陳猛一巴掌差點把衙役的腦袋拍下來,

    “真是被你嚇死了,那你說什麼打起來了?”

    在衙役開口之前,他又拍了一巴掌,

    “閉嘴,趕緊去備馬,把兄弟們都叫上,再派個人去藍氏茶樓報信,其他路上說。”

    他說完就回身趕緊去換官服,兩廂對峙,自然要穿的體面些,而不是現在這身短打。

    在陳猛帶着手下僅有的三十多號衙役往田裏趕時,藍粒粒正在城裏帶着五福逛街。

    歷經一年的刻苦學習,五福已經正式出師,瞿瑾像一早打算的那樣,想在府城開家藥鋪。

    對此,藍粒粒表示堅決反對。

    這個年代,大夫雖然受人尊敬,但是比不得末世的治癒系異能者。

    人家的問題只在於異能是不是足夠治療下一個病患,而這個世界的疑難雜症,多不勝數。

    如果只是治不好窮人,那還好說,要是碰到被診出絕症的富人,古代版的醫鬧一點不比現代少,還沒地方說理去!

    除了府裏的人,還有田莊那麼多人,茶樓、溫泉山莊,都是人,爲什麼非要去給不認識的人看病。

    五福和藍粒粒同歲,儘管藍粒粒的個頭在同齡女孩間已經不算低,但是五福仍舊比她高上那麼一小截,連下巴上都冒出了幾根軟軟的胡茬。

    藍粒粒簡直是越看越糟心,

    “嘖,真是越長越不可愛,把那個白白淨淨的小五福還給我。”

    “姐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永遠是你可愛的弟弟啊~”

    藍粒粒一巴掌拍在湊過來的臉上,又趕緊嫌棄的把手拿開,

    “離遠點,傷着我眼睛了。”

    五福還挺委屈,

    “所以讓師父來陪我就好了啊。”

    藍粒粒拔高聲音,

    “你以爲我樂意,還不是他最近忙正事呢。”

    五福不可置信,

    “所以製作花露賺錢是正事,陪他唯一善良可愛聰明孝順的徒弟就不是正事了?”

    藍粒粒點點頭,

    “賺錢當然是大事,你——只能賠錢。”

    “我醫術很好的,可以賺錢!”

    藍粒粒冷笑,

    “呵,你剛纔也看到牙行的價錢了,一個鋪子少說到幾百兩,你不是要義診嗎?那這錢怎麼賺?”

    “所以我就在姐姐的店門口支張桌子就好了嘛!我知道姐姐心疼我,怕我被風吹日曬,才非要找間鋪子。”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你影響我做生意。瞿瑾說最近這個月的營業額下滑了,他卻完全摸不着頭緒。”

    “可能就是天氣熱,大家不想喝茶了吧。”

    五福隨口解釋道。

    藍粒粒斜睨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提醒你,菊花清熱下火,正適合夏天喝!”

    五福閉緊嘴巴,他再也不是那個只要傻站着就能討人歡心的五福了,現在他不論做什麼,藍粒粒都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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