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俊突嘴一撅,這是他整幺蛾子前必做的小動作,“嘖,你這樣我也很難搞,誰身上會天天帶三百兩銀票啊?找不開,要麼這樣,你們先跟着去牢裏待上一晚,等本少爺什麼時候準備好三百兩銀票,什麼時候你們再從牢裏出來。”
話音剛落,他便扭頭笑得油膩面對縣太爺,“大人,您覺得在下的提議是不是很好,很合適?”
“合適個屁!”縣太爺忍不了,直接爆了粗口,一開始的確是秋家人不佔理,他才同意這麼做。
如今秋漫已經將銀票送來,而且遠高於五百兩,他還要執意將人家送到牢房裏去,這不是明擺着坑他,並且要他丟烏紗帽嗎?
年俊被罵得愣在原地,“大人,您這……”
徐止然快步走到秋漫身邊,他人高腿長,走路帶風。
秋漫望着他逐步逼近,不由覺得賞心悅目,看多了年俊和縣太爺這種歪瓜裂棗,徐止然雋秀與剛毅並存的長相無比的賞心悅目。
“我有散的銀票。”徐止然用自己的八張一百兩銀票與她手中的整張八百兩銀票做了個調換,“你可以將銀票還給年俊了。”
秋漫的動作一直保持在剛纔接錢的時候,視線倒是緩緩的從他臉上落到他的腰帶上,剛纔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的銀票是從腰帶摸出來的。
徐止然怎麼這麼有錢?難不成他有其他的賺錢之道?
看來人不可貌相,不能看他有的時候憨傻就覺得他的腦子不靈光,或許他是打算用他這種具有欺騙性的外表來掩蓋他是一個天才的事實。
下回得找個時間好好感謝他的雪中送炭,而且,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套到一些關於商機的內容。
穿越到村裏,當務之急是賺錢,秋漫一時間想的入神,不由的盯着他腰帶下三寸的位置看了許久,久到徐止然臉頰泛紅,微微皺眉的將她的身子轉了一圈。
當面對着縣太爺一臉友好的笑時,秋漫如夢初醒。
剛纔做了什麼?盯着人家的褲襠看了那麼久?太丟臉了!
這種事情好像越解釋越可疑,她偏頭看着徐止然的臉,用長輩纔有的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其實沒什麼,畢竟我已經嫁過人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徐止然瞬間黑臉。
什麼?她指的是他在那方面比不上他哥哥?還是說她已經看透紅塵,對男女之事已經超然了?
不管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好話。
徐止然突然俯身,單手扣住她的肩膀,扶住她的身子,瞬間逼近的氣息令秋漫一窒。
一米八幾的男人突然湊近,她只能略顯呆滯的瞪大眼。
幹什麼呢?不就是盯着他的褲襠看了一會兒嗎?拜託,你穿着衣服,我也沒有透視眼,你根本不喫虧啊?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你能受得了?”徐止然的脣貼着她的耳廓,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談戀愛什麼的根本不是她所追求的,她追求的一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暴富。
徐止然說完就直起身,並且往後退了一步,非常知禮的一個距離。
在外人眼裏,只會覺得是秋漫沒站穩快摔了,徐止然好心扶了一下,非常的得體。
秋漫深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之前覺得徐止然可能和他哥一個德行,生性涼薄,經歷種種之後,她發現他面癱之下的熱心腸。
剛纔她又發現,他身上痞氣十足,果然是個兵痞。
算了,她兩世爲人,不和他一般見識。
縣太爺實在不敢在徐止然面前造次,雖然已經得到命令,不能將他的身份公之於衆,但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看他臉色行事。
這個年俊實在是太會來事兒了,拿了銀票走人就是,還整那麼多做什麼?
“剛好五百兩銀票,好了,在我們的見證之下,聘禮錢也還了,沒有秋漫你什麼事兒了。”縣太爺對秋漫笑嘻嘻,扭頭看向年俊又迅速變了一張臉,“趕緊拿了銀票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年俊不敢在縣太爺面前囂張,要是姐姐知道他做了這些蠢事,肯定會拔了他的皮。
他帶着下人們灰頭土臉的走了。
縣太爺也沒有留在這兒的必要,反而是拉着徐止然說了一些悄悄話。
秋漫跑到豬圈裏看阿和的情況,打得有些重,還好沒有傷到重要部位。
“阿和,你可千萬不要有事。”阿冬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秋漫看得心疼,畢竟還是個孩子,碰見事兒是真的傻了。
或許是聽見動靜,阿冬艱難的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秋漫姐,你沒事兒拉?沒事的話就真的太好了。”
“還管我有沒有事呢,你先看看你自己,明知道打不過還上去和他們打。他們是專業的打手,拎着砍刀,下手沒輕沒重的,你就真的不怕死?”秋漫鼻頭泛酸,很心疼他。
而且,他們兩個都是孟海義的人,她對孟海義更愧疚了。
“當時根本就沒想那麼多,看見他們那麼多人衝上人,我抄起傢伙就上了,以前在寨子裏,經常看見孟大哥是這樣的。阿冬姐,你也別哭了,哪個男人身上沒有一點傷?打着打着也就厲害了,以後就沒有人能欺負我了。”阿和憨憨的笑着。
“不怕,以前有孟海義保護你們,以後我保護你們,不會再讓你捱打了。”秋漫先是檢查了他身上的肋骨有沒有斷,要是斷了的話,就得用擔架,免得二次傷害。
要是沒有斷,兩個人合力將他抗到屋子裏去就行。
還好,肋骨沒有事兒。
將阿和安置好,秋陳氏又開始嘴碎,“秋漫,不是嫂子說你,你怎麼天天往家裏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