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漫心忖,他上手未免上手得太順溜了一些,拉着她出門又拉着她回來,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試圖從他手上將藥膏拿回來,被他閃身避開。
“我自己可以……”
“別了吧,到時候弄得一手都是,蹭來蹭去反而沒了藥效。”徐止然幫她上完藥,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大小合適的手套給她戴上,“用不了兩天你的手就能好了。”
恰好此時,張老爺從屋裏出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秋姑娘,剛纔老夫太激動了,多有怠慢,你不會往心裏去吧?”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要不然天可就黑了。”
“秋姑娘可先彆着急回去,答應給你的酬金別忘了拿。”張老爺話音剛落,管家就奉上二百兩白銀。
秋漫接過報酬之後眼睛彎成月牙,“那就祝張夫人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夫人聽說是你救了她,對你好生好奇,對你也很是感謝,讓你有空的時候就來這兒陪她說說話。”張老爺對秋漫同樣感激不已,如此機靈能幹的姑娘,要是能作他張家的媳婦就好了,可惜是止然先看上的丫頭,那他只好忍痛割愛了。
不過小徐的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秋姑娘不知還要喫多少苦呢。
“一定,有時間的話一定來。”秋漫就是說些客套話,畢竟她還要忙於生計,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和夫人小姐的閒聊呢?
張老爺爲了表示感激之情,專門僱了輛馬車送他們回去。
秋漫回到家中,第一時間是把所有銀子翻出來,清點了一遍,兩天的時間,張老爺給了她五百兩的報酬,再加上之前攢的,一共有八百五十兩,還有一些碎銀子。
她將八百兩白銀放在錦盒之中,就去敲了徐止然的房門。
一天不將銀子還了,她心裏就不舒坦,所以一回來第一時間就抱着銀子去敲了徐止然的房門。
屋裏一開始沒有動靜,等了一會兒,才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進來。”
秋漫沒有多想,直接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見徐止然泡在浴桶之中。
她迅速轉身,雙頰緋紅,“你……你在洗澡怎麼不說一聲啊?你要是在洗澡的話,我可以等一會兒再來找你啊。”
徐止然低低的笑了兩聲,那聲音悅耳如月色般溫柔,“這種事情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嗎?”
他閒適的靠在浴桶之中,透過氤氳的水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上翹。
“上次不是故意的,是因爲有事兒找你。”
“聽你敲門這麼急,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我讓你進來有錯嗎?”徐止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材,“而且,被看光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那麼抗拒做什麼?”
秋漫呵了一聲,故作鎮定道:“的確喫虧的不是我,不過,你的身材有什麼好看的?也就一般般啊。”
徐止然不怒反笑,“覺得一般般那是你沒有認真看,不如湊近一點好好看看?”
秋漫臉愈發的滾燙,將裝着八百兩的錦盒放在桌上,“之前借你的八百兩,連本帶利都放在盒子裏了,從今以後我可不欠你錢了。”
徐止然看都不帶看那盒子一眼,“拿過來我看看。”
“你等下洗完澡看不就好了?”對方在洗澡,她在屋子裏站着怪不好意思的,又怎麼好意思將錦盒送到他面前去呢?
“既然不願意拿過來,那你就將八百兩拿回去吧。”徐止然淡淡的說了句。
他其實不太缺銀子,當初借給秋漫應急,也沒有想讓她還。
但這姑娘太過於要強,用了別人一分半點就想着得儘快還回去,看她那麼拼賺銀子,他都有些心疼。
賺錢養家是男兒的事兒,女子那麼拼做什麼?
轉念想到當初偶然間聽見她與阿冬的談話,她說女子不必處處依附於男子,女子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讓他很是動容。
或許就是因爲她的特立獨行,讓他漸漸的被她吸引,目光總是不自覺的落在她的身上。
拿回去?秋漫將銀子送來就沒有將銀子拿回去的打算。
秋漫抱起桌上放着的錦盒,最終選擇妥協,這種尷尬的事兒的確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對方都不覺得喫虧,她有什麼好扭捏的呢?
“喏,錦盒裏的銀子你欽點下,看看對不對。”秋漫僵硬的舉着盒子,眼睛盯着不遠處掛着的一把劍,目不斜視。
不曾想徐止然竟然當着她的面站了起來,單手接過錦盒丟在軟榻上,另外一隻手扯過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腹肌,俯身之後,脣貼着她的耳廓輕聲道:“好好感受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一般?”
指腹下的感覺很真實,堅硬又有紋理,秋漫燥得慌,匆忙將手收回,“銀子在盒子裏你自己算下,有問題再和我說。”
然後,她一溜煙的跑回房了,回房之後迅速的將門關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阿冬在縫製衣裳,聽見動靜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秋漫的臉紅得和櫻桃一樣,好奇道:“秋漫姐的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紅?晚上這小風吹得還挺涼快的,你怎麼這麼熱啊?”
秋漫小跑到桌旁,拿了一杯涼茶仰首就喝,喝了一杯還是覺得徐止然的聲音響在耳邊,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阿冬看得愣住,“姑娘大半夜喝這麼多涼水是會肚子疼的,不如我去給你燒一點熱茶……”
“不用了,喝涼點的降火。”秋漫坐在椅子上發呆,徐止然這樣是什麼意思?是他性格如此對誰都這樣,還是說,他只對她一人如此?
躺在牀榻上,秋漫喊了阿冬與她一起睡。
阿冬咯咯的笑着,“聽說秋漫姐去張府捉鬼了,這麼大的膽兒也怕一個人睡啊?”
“誰和你說我去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