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你們家少爺有錢,那買唄。到時候可別說我們坑你們,也別說我們家不講義氣。”
丁一輕蔑一笑,“那你是真的低估了我們鬼谷,一點銀子而已,算什麼?”
秋漫走來,還未開口,就聽見丁一在吹牛。
她輕笑一聲,拍了拍丁一的肩膀,“小夥子,既然這麼有錢,把住在徐家的住宿費還有飯錢結一下?”
丁一不滿的傲氣道:“這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們少爺作爲鬼谷谷主,屈尊降貴來你們這兒住。你們不得山珍海味的款待着,竟和我們要銀子?還是人嗎?”
小五笑他,“不對吧,剛纔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說的可是你們家少爺有的是銀子,既然有的是銀子,怎麼又嫌我們要錢呢?”
丁一默默翻了個白眼,頭一扭,小聲說:“懶得與你們爭辯,一點意思都沒有。”
有的時候秋漫就覺得丁一這孩子缺心眼,但人還是挺好玩的。
不過最令人頭疼的,還是他家病嬌的主子。
“魏神醫喜歡什麼傢俱?我們鋪子裏的東西可不太多。”秋漫打心眼裏覺得,魏世隱看上的東西,只有京城的藏寶閣纔有。
她做出來的木製品,可入不了這位病嬌的眼。
“來個你們鋪子最貴的傢俱,隨便什麼都可以。”魏世隱說出口之後,沉默了一陣,因他也不太懂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東西。
只是看見秋漫和徐止然站在一起讓人覺得膈應罷了。就想找個藉口把這個丫頭叫來,那把人喊走肯定是要藉口的。
所以,他找了這麼個財大氣粗的藉口。
銀子他的確不太在意,傢俱買回去沒有用的話,堆在角落裏也會成了垃圾。
秋漫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不知道爲什麼,接近他之後,便能感知到他身上那股氣息。好像是突然擁有了讀心術,知曉他此刻在想些什麼東西。
“我們鋪子裏如今最貴的是一面精心雕刻的屏風,在西區,要不要看看?”既然有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秋漫指着西區的方向,那裏擺放着許多不同的屏風。
而最貴的一面就在其中。
最貴的那個有點怕灰塵,所以秋漫用紅綢布將其蓋了起來。
“走,看看。”
丁一推着魏世隱的輪椅緩緩往前。
秋漫直接掀開紅軸布,耳邊響起悅耳的樂曲,一開始丁一還覺得奇怪,哪兒來的絲竹聲,視線轉了一圈,才發現絲竹聲竟然是從紅綢布下的屏風之中發出的。
“喲呵,這屏風竟然會奏樂,如此厲害?”丁一那震驚的表情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一樣。
有幾個在鋪子裏挑選物件的客人也湊了上來,同樣覺得稀奇。
“屏風就是用來擋風的,竟然還能夠奏樂?如何做到的?”
“關鍵是,這樂聲竟然如此的優美,令人心曠神怡。”
“你仔細聽,不像是胡亂彈奏的,倒像是一首譜子完整的曲子。”
“有的時候聽如白鳥在耳邊啼叫,有的時候聽,又覺得是浩瀚的海波,着實令人着迷。”
“還真別說,就算是去了京城,也未必能夠見到如此精緻的雕工和如此奇特的奇思妙想。”
所有見過屏風的人都讚不絕口。
其實設計的時候,秋漫自己加了一點巧思進去罷了。
一個枯燥的屏風,除了能在材質和雕刻花紋上動功夫就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創新。
但秋漫偏偏不信這個邪,她倒是覺得,屏風還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說,加入風鈴。
一有這個想法之後,她便開始實驗,實驗之後驚奇的發現,這麼做的確可以。
而且還能夠因爲位置和材質還有風鈴的大小,當風吹過的時候,演奏不同的曲調。
怎麼聽都覺得好聽。
因這個屏風費了很大的功夫做成的,所以……價格自然是鋪子裏最貴的。
大多時候,秋漫也不太與鎮長的百姓介紹這個屏風,因爲除了觀賞性以外,的確是沒有很大的用處。
普通的百姓根本買不起好幾百兩的一個屏風。
魏世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難道見他對一樣東西讚賞,“不錯。”
小五抱胸看戲,涼涼的對丁一說了句,“既然魏神醫都說了不錯了,你是不是應該付錢了?”
“不就是銀子嗎?我們鬼谷有的是。”丁一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面值的銀票,拍在桌子上的姿勢別提多酷炫把拽了。
小五歡快的拿了銀票去找零。
秋漫面對大顧客一直是很客氣的,她客客氣氣的問了一句,“我們有拼一錘活動,不知神醫要不要……”
“不要。”魏世隱聽說過那個幼稚的活動,一丁點想參與的興趣都沒有。
爲了免的一點銀兩還得花時間拉人,沒意思。
“好嘞。”秋漫樂得開心,既然他不要那就不要唄,還不是她省了錢。
完成一單之後,秋漫就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完全忘了魏世隱曾買下鋪子裏最貴的一面屏風。
丁一不滿的嘖嘖嘖兩聲,“過河拆橋,兔死狗烹,看看秋姑娘的姿態,真是一點都沒有把主子你放在眼裏啊。我看啊,以後不要再買……”
“閉嘴,話真多。”魏世隱買的是一個開心,何需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呢?
不過看着秋漫對着其他客人巧笑倩兮,他心裏再次不是滋味。
於是魏大爺又想出一個好辦法,“秋漫,你過來。”
秋漫笑着與另外一位老爺說,“您先看,我過去一下,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沒有辦法給您介紹完全。”
“店家先忙,我這裏可以自己一個人看。”
秋漫小跑到魏世隱跟前,“又怎麼了大爺?是屏風有什麼問題嗎?”
“屏風沒有問題,我想繼續買,你們鋪子裏最貴的東西。”
“什麼?你有錢燒着慌啊?”秋漫一時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魏世隱怎麼瘋瘋癲癲的?還是說腦子不知道因爲什麼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