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止然就是這樣一種,讓人只看一眼便能夠安心的存在。
秋漫在他面前,所有的情緒都不需要僞裝,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的雙臂輕輕柔柔的掛在他的脖頸上,臉頰還放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冰涼與火熱,像是冰與火的交融。
“病了?”徐止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人心絃。
秋漫在他懷裏像貓兒一樣嚶嚀了聲,艱難的說了句,“被小人用了藥。”
徐止然用乾淨的袖擺幫她擦乾淨臉上的水漬,“不怕,有我在。”
當近乎發狂的孟海義被人送到他房間的時候,他下意識是嫌棄的想將他丟出去,最後還是被小五拉住,才剋制住。
丁一之前與孟海義有些爭吵,如今看孟海義像死豬一樣被放置在長椅上,別提他有多開心了。
“喲,這是鬧哪兒樣啊?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之前囂張的姿態怎麼沒有了?”丁一賤兮兮的湊上去,還折了一節狗尾巴草放在他臉上瘙癢,“哎呀,這是中毒了還是被人下藥了?怎麼這麼大動靜都不見他有反應?”
阿和急吼吼的上前拍開他的手,“幹什麼呢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我們家大當家是着了小人的道纔會如此,平日裏都聰明着呢。”
丁一慢悠悠的站起身,輕哼一聲,“這話應該是我和你們說吧?你們給我放尊重一點,你們家當家中的可是合歡散,合歡散這種東西吧,要是不給他找個女人,必死無疑。你們看看,他這臉都已經憋成豬肝色了,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閻王殿。到底要不要救你們家當家的性命,就得看我們主子的心情。”
阿和等人自然是想救孟海義的性命,但平日裏與這位性情古怪的神醫沒有什麼交情,在沒有什麼交情的情況下請人幫忙,應該是不會被答應的。
果不其然,魏世隱連聽都不願意聽他們說發生了什麼,就開口拒絕了,“滾出去。”
阿和還挺頭鐵的,張開雙手攔住丁一,祈盼的望着魏世隱,“魏公子,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們大當家吧。”
“憑什麼?”魏世隱淡漠得能將人氣死。
“好歹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這麼久,怎麼說也是有交情的,神醫怎麼能見死不救?”
魏世隱覺得他說的很有問題,“我爲什麼不能見死不救?天底下這麼多人,每時每刻都在經歷着生離死別,我與他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難不成我得豁出去性命救他們?有那閒工夫,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他所說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和秋漫拌嘴、辣手摧花之類的。救人在他心目中,恐怕還不如看風景重要。
“魏神醫這話說得可就有些不對了,畢竟大當家不是什麼外人,大家算是朋友吧,對於你來說,出手救人應該很簡單纔是。”阿和打算軟磨硬泡的讓他同意。
魏世隱看孟海義不太順眼,爲什麼不太順眼,他自己沒感受出來,但就是覺得不順眼。
對於不順眼的人,他沒有隨手直接把他毒死都已經算好的了,爲什麼這些人還奢望他會救人呢?
“依我看啊,你們真別在我們面前浪費時間了,趕緊走吧。”
阿和看了眼快死的孟海義,又看了眼冷漠的魏世隱,無奈之下,只有接受。
在離開之前,阿和說了句,“那秋漫姐該怎麼辦?好像秋漫姐也中了藥。”
魏世隱回頭想問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阿和等人的影子了……
秋漫?
他推動輪椅出門,丁一在後頭追,“主子,你去哪兒?”
魏世隱的輪椅最終在秋漫的門前停下,本想敲門問問什麼情況,但聽見屋內奇怪的聲響,他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冷着臉轉身走了。
反倒是丁一追到門前,聽見那曖昧的動靜,嘆了一句世風日下,跟着魏世隱回房了。
但魏世隱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就連最喜歡做的辣手摧花都沒什麼興趣。
丁一第一時間發現主子心情複雜,還以爲是孟海義等人影響了他的好心情,“主子,以後屬下絕對不是讓孟海義等人踏入你房半步。”
魏世隱看了他一眼,眼底帶着一絲受傷,“你說,爲什麼秋漫不能理解我的心意?”
丁一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心意?能有什麼心意?
“主子說的話太高深,屬下聽不懂。”
魏世隱懶得與他費口舌,索性不說了。
等到日暮西斜之時,秋漫才幽幽轉醒,身上的毒已經完全除了,但她與徐止然的關係卻是更進了一步。
徐止然是個極有責任感的人,他摟住秋漫的纖腰,“我會娶你,何時嫁給我?”
碰到這種事情,秋漫反而膽怯了。
“再等等吧,畢竟今天的事是個意外,我不想以這件事作爲要挾,以此來要挾你怎麼做……”秋漫想要的愛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因爲兩人發生了關係,所以徐止然就得必須這麼做。
徐止然摟着她更緊,“當然不是因爲發生了這件事我纔想娶你,我想娶你很久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秋漫緩緩的笑了,“願意。”
兩人穿戴整齊之後一起手拉着手出門,秋漫突然想起一件事,“糟糕,孟海義……”
“什麼?”
“孟海義也中毒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了魏世隱的建議之後,阿和將魏世隱帶到了青樓,並且財大氣粗的幫他叫了十個姑娘,媽媽桑的臉上笑開了花。
“公子請慢用,有什麼地方伺候不周的,與我們說就是了。”媽媽桑離開之後,阿和用一盆冷水將其潑醒。
孟海義醒來,看着自己被幾個穿着清涼的姑娘給包圍了,心情格外的複雜。
阿和不敢與孟海義多說什麼,一溜煙的趕緊跑了。
“公子,瞧着你面生的很,第一次來。”
“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