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會在平和的時候突然大笑起來,又或者是在與人好好交談的時候又暴怒辱罵。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讓人覺得晉國太子瘋瘋癲癲。
覺得瘋癲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撼動不了他的位置?
蕭片金的吸引力很快被地上爬過的螞蟻所吸引,烈日當頭,竟然能對着螞蟻看得出神,
年輕單純的公主一肚子的怨氣,看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弟弟,本想多說兩句,無論說什麼,只要有人陪她,她心裏的苦悶便會少上許多。
她一扭頭,看見的並不是蕭片金殷切關心的眼神,而是一個喜歡看螞蟻搬家的大傻子。
一時間,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鬱結於心之後,猛地站起,斥責蕭片金,“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男子拿起食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你小聲些,別嚇跑這些乖乖了。”
“簡直有病,你作爲一個太子,竟然喜歡看螞蟻搬家,這要是傳出去,我們皇家的臉面往哪裏擱?你年紀也不小了,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正事?”蕭點雪從未如此感同身受,難怪母后對他無可奈何。
蕭片金不爲所動,“這話你也好意思質問我啊?姐姐不如問問自己,爲什麼滿腦子都是男人,而沒有做好一個皇女的本份。”
提到徐止然,蕭點雪再次回想起自己的畫卷被母后收走的悲痛,“閉嘴,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就給本公主滾出去。”
蕭片金古怪的咯咯笑了兩聲,“孤是太子,皇宮之中何處不能去?姐姐還是安分一點爲妙,要是再鬧出什麼不好聽的,恐怕皇后那個老巫婆會想出其他辦法對付你。”
不得不承認,蕭點雪現在差點要被他給逼瘋了,“你能不能閉嘴?你要是想作死去母后跟前作死,別來我這兒陰陽怪氣。”
說完這些,她心裏依舊不解氣,命宮女拿來火摺子,吹燃火摺子之後,她冷漠的點燃螞蟻窩,蕭片金躲避不及,直接被火撩了髮梢,蕭點雪心裏倒是劃過一絲痛快。
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螞蟻們沒有一隻倖免。
蕭片金的快樂被剝奪了,臉色格外陰沉,“你做什麼?”
“玩物喪志,我這可是在幫你,你這副模樣要是被別人看見,肯定會沒完沒了的唸叨你,還不如我幫你解決了,免了許多後患。”蕭點雪提裙進屋,坐在書桌前,提筆在桌上細細描繪,不一會兒,便現出一個男人的輪廓,雖還沒看清臉,但已經能從畫像之中看出身材俊朗。
蕭片金站在門口愣了許久,似乎是在爲死去的螞蟻默哀,偶然間蕭點雪瞥了他一眼,竟然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淚光。
當時女子驚得連如何落筆都不知道了,她這個弟弟是在爲一羣螞蟻痛哭?有必要嗎?不過就是一窩螞蟻而已!
這一刻,她才真切的意識到,她與親生弟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眼神對於心氣高的蕭點雪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蕭點雪自顧自的繼續作畫,端莊富麗的模樣真有幾分皇女的貴氣,“要是沒什麼事兒呢,你就回你的太子府去,要是僅僅只是想找本公主的茬,我勸你趁早死心,你要是喜歡折騰,可以去母后的宮中折騰,要是你覺得不夠好玩,不如去父皇跟前轉悠一圈,或許會有更有趣的發現。”
全程,蕭片金都默默聽着,但蕭點雪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頭,所以並不知道少年臉上神情的變化。
突然,他貿然衝上前,端起一整碗的墨水,直接往蕭點雪身上潑。
被潑了一身的蕭點雪第一反應並不是生氣,而是愣住,那黑色的墨汁順着她的臉往下滴,就連她的嘴裏都能嚐到濺到嘴裏墨水的臭味,眼前就像是被矇住一層黑霧一樣。
但蕭片金並不覺得解氣,他拽住蕭點雪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在她白嫩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深可見骨的傷口。
蕭點雪疼得慘叫起來,想將蕭片金甩開,但他的腦袋就像是掛在她手臂上一樣,無論她如何晃,他就是不鬆口,以至於那本來不大的傷口一直撕裂,變得越來越大,有殷紅的血流了下來。
蕭點雪疼哭了,“滾開,你是屬狗的是不是?”
幾個宮女大驚,上前將其拽開,這件事才罷休。
蕭片金年輕的臉上寫着暢快,嘴角掛着血絲,好看得妖異,“知道疼了吧?剛纔螞蟻死的時候比你痛苦千百倍。”
蕭點雪躲在幾個身強體壯的宮女身後,生怕與蕭片金一句話不對付,他又開始發瘋,她手筆快疼得幾乎不像自己的了,“你還是不是我弟弟?你是人嗎?還是說其實你屬狗的?一句話不對付就咬我?你這麼厲害,怎麼不把我直接咬死算了?”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許久沒有這麼委屈了。
“知道疼就好。”蕭片金的性子就是這麼的喜怒無常,而且經常沒有自己是個太子的自覺。
蕭點雪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絲懼怕,但說話的氣勢不能輸,“你拿我的命與那低賤的螞蟻比?還真是稀奇!我可是晉國公主,那只是一窩螞蟻罷了,你爲了螞蟻報仇,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不如你去和螞蟻過去?”
蕭片金咧着嘴露出尖利的牙,“要不要再試試?”
“你給我滾出去,滾出我的公主府,這兒並不歡迎你。”蕭點雪疼得不行,冷汗直冒,她意識到蕭片金有多麼的可怕,只希望他趕緊消失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越快越好。
蕭片金還挺喜歡嘴裏的血腥味,古怪的笑了兩聲,走了。
“公主殿下,奴婢這就給你請太醫來,公主稍等。”大宮女書琴緊急的離開公主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