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寨的事情就讓孟海義自己去辦吧,她近些日子緊巴巴的湊着魏世隱,卻還沒能夠讓他鬆口救治徐止然,這對秋漫來說也算是一種挫敗。
只不過最近老黃的態度好上了不少,她就不信了,她這麼一顆熱心腸難道還暖不了老黃那傢伙嗎!
回到府中,秋漫便被等待在門口的飛鳶給叫住。
飛鳶覺得自己在自己家少爺和秋姑娘兩人之間就像是一隻信鴿一般,自己家少爺現在手上修養身心,他別的做不了,只能替他看着秋姑娘的行蹤。
飛鳶心中吐槽,臉上卻是有些擔憂和緊張的模樣,蹙着眉頭,眼中流露幾分的焦慮。
他喚住秋漫:“姑娘,我家少爺……方纔又疼的喫不下飯了……”
他說完之後迅速的低頭別過眼神,在秋漫的眼中看着像是無奈。
實則只有飛鳶自己才知道,自己做這種撒謊事情的時候究竟有多慚愧。
秋漫聞言立馬動身往徐止然的屋子走去,還不忘記讓飛鳶待會兒送一碗魚片粥到徐止然的房中。
魚片粥既營養又好消化,她待會兒可得看着徐止然好好的喫下去。
其實徐止然這種情況秋漫之前並不知道,只是某一天她提前回來時撞見了飛鳶面帶苦色地端着沒被動過的已經涼了的飯菜從徐止然房中走出,她好一番威逼利誘之後纔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便叮囑着飛鳶若是徐止然有事便讓自己知道,這件事切莫告訴徐止然,這也是爲什麼今日飛鳶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只不過秋漫還是低估了飛鳶對徐止然的忠心,殊不知飛鳶的“求助”都是徐止然的授意。
“漫漫,你回來了。”
敲開門後,秋漫看到的便是徐止然坐在書桌旁擡眼看自己的模樣。
因爲受傷的原因,徐止然的臉色看起來總是不大好,原本英勇壯碩的男子現在脣色淡薄,看着多了幾分疏離感。
只不過他一笑,頓時讓那種疏離感消散,更多的是讓秋漫心中泛起了憐惜。
不行,徐止然的傷不能再一直這樣拖下去,她得想辦法讓老黃那邊鬆口纔是。
“我今日去了清風寨一趟,孟大當家也知曉了朝廷要清剿他們的事情。”秋漫站到徐止然的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給他捶着肩膀。
“這件事我知曉,不知道孟大當家有什麼想法呢?”徐止然斂着眸子,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是領命的將領的事情。
秋漫說到這裏,還是有幾分頭疼:“孟大當家打算帶着寨子的人搬走,搬到陽城的郊外。”
她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其實這件事算是我出的主意,畢竟現在朝廷派的將領還沒有到這裏,不正好是給了他們搬遷的時間嗎?”
“既然還有時間,那搬到其他地方,只要他們不犯事,縣衙那邊也就能夠睜一眼閉一眼,井水不犯河水。”
徐止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當如何說明,畢竟他作爲那一個“還沒到”的將領,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所以逃避是沒有用的,還是得想辦法徹底解決了這件事纔是。”
其實秋漫之前就一直擔心着這一點,現在被徐止然開口,她也算是認清了。
她搖了搖頭:“那我還是找孟大當家說清楚吧,別回頭害了他們。”說完她便作勢要走,被徐止然一把拉住。
徐止然搖了搖頭,不想秋漫再浪費工夫:“不必,你想想孟大當家若是真的要帶着清風寨的人舉寨搬走,那翻東倒西的動靜肯定也逃不了官府的眼睛,到時候官府自然會找上門和他商討。”
“你若是開口再反悔,倒是沒有幾分的真實性,不如讓官府自己找上門,這樣孟大當家也才能清楚知曉現在的形勢。”
“倒也是。”秋漫點點頭。
“少爺,這是廚房新送來的魚片粥。”
在兩人商議時,飛鳶敲響了門,他端進來兩碗魚片粥放在桌上,偷偷地看了一眼秋漫之後便退下。
府上的大廚可是秋漫當初精挑細選過的,就連魚片粥也是用新鮮的活魚,鮮白爽嫩的魚肉和清新的小蔥還有佐料混合,聞着便是滿腹香氣,更別說那一粒粒飽滿潔白的米粒。
秋漫一看魚片粥來了,便故作不知的拍了拍徐止然:
“既然你還沒有用膳,那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吧?”
她說着詢問的語氣,但徐止然一個人也不可能用上兩碗粥,自然是有她的分量,徐止然也斷不可能拒絕。
縱然這一場戲是自己主導到現在,也是自己的私信想讓秋漫留下來陪着自己的時間久一點,但是看到這樣鮮活可愛的秋漫,徐止然眼中的柔情簡直要化作實質溢出來。
他悶着笑點了點頭:“好。”
兩人坐到桌旁,秋漫喫飯的時候還故意夾起一大塊的魚肉,仰頭有些誇張的放進口中,然後讚歎:“大廚最近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
她轉過頭盯着徐止然:“你現在還在養身體,可千萬不能辜負大廚的心意,要多喫點。”
知道一些的徐止然點點頭,低頭又是一口魚片粥,看得秋漫滿意地點頭。
清風寨中。
孟海義眯着眼,眼中已經是滿滿的不信任,就連開口的時候語氣也有點衝:“怎麼,我們清風寨的人想要出去幾天也不行嗎?”
被縣令派過來的衙役王大哈可謂是苦不堪言,這清風寨平常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收留了不少流離失所的人,現在突然說要清剿人家,一看到人家有動作就害怕的不行。
關鍵是竟然還派自己過來不讓清風寨搬走,這……簡直是爲難人得很!
王大哈頂着孟海義的施壓,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這是上頭說的,我們這種聽話辦事的也沒辦法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