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點雪已經因爲這幾日舟車勞頓,精神不是很好,連帶着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容楓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白嫩嫩的小公主跟自己出來之後變成現在這樣子,任何一個人看了都多少會有些無奈和難過。
只不過去鳳翔鎮的路也只能是這樣,縱然他容家權勢滔天又如何,又不能飛,只能這般乖實出發。
更別說現在京城裏面最尊貴的那幾人已經知道了蕭點雪出來找徐止然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讓的蕭點雪享福。
否則讓京城裏面那幾個人知道了,到時候喫虧的人還是自己。
“公主殿下,這是新的冰枕,奴婢幫您換一個吧。”
也不知道容楓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找到了一個丫鬟,反正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有人包攬了蕭點雪的生活。
這幾日的天氣悶熱的很,蕭點雪又是體熱的性子,只能靠着冰塊降溫,否則則會整個人燒個不停。
這幾日,她的冰枕和冰塊從來沒少過。
甚至說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容楓自己的冰塊都讓給她用了不少。
“唔……好。”
蕭點雪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清醒,因爲馬車條件有限的原因,所以她也只能和容楓在同一輛馬車上休息。
她剛坐起來,睡眼惺忪,身體都坐不牢,一看就是還沒清醒。
不得不說,此刻的蕭點雪比起往常來說更爲可人一些,少了平常那種距離感,更多的就像是一顆糯米丸子一樣軟糯和親暱感。
“醒了?”
縱然是一心只有朝政的容楓也不得不承認,再大的權勢都沒有這一瞬間的糯米丸子來的可愛。
他放下手中書冊,起了逗弄的心思。
“唔……醒了。”
蕭點雪揉了揉自己眼睛,下意識地回覆道。
但是在聽到聲音後,她停頓了一下,整個人徹底清醒。
方纔她還以爲自己在公主府中,但是在聽到容楓的聲音後瞬間清醒,這哪裏來的公主府,她現在正是在去往鳳翔鎮的路上。
她連忙端正自己的坐姿,畢竟容楓是一個外男,她方纔那些動作和姿態,已經算是過了界的。
“這麼防着我?”容楓看着她的動作,臉色一變,冷哼道:“若是我真的想對你動手的話,這一路上多少的好時機在等着我。”
“你放心,現在還不是時候呢。”
他低低沉沉的說着後面那一句話,叫蕭點雪聽不清。
縱然沒有聽清,但她也沒有探究的意思。
容楓這個人……比想象中的危險很多,她若是到了鳳翔鎮之後,一定要和徐大哥提醒這一點。
“姓容的……容公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鳳翔鎮?”
和容楓多呆一會兒,她就感覺自己多危險一分。
“大約一日,明日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應當就能到了。”容楓雖然不滿意她的態度,對這些問題還是願意回答。
他甩了甩手中那一封關於鳳翔鎮的密信,冷言道:
“你就這麼喜歡徐止然那個傢伙?”
“不,不是喜歡。是傾佩,他那樣的大將軍,我對他更多的是傾佩。若,若是他也能夠喜歡我那便是最好。”
容楓聽到“傾佩”那兩個字的時候,只有冷哼和好笑。
果然還是年輕纔會把年少時的一眼當作一生,真正的相守哪裏有那麼容易,沒準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他會喜歡我的。”
蕭點雪毫不猶豫,她可是晉國的小公主,若是娶了她,那可是晉國的駙馬!
徐大哥一定會喜歡自己的!
“若是他喜歡上了其他的女子呢?”容楓想到了密信裏那一個名叫秋漫的女子,手握緊了不少。
說到這個,蕭點雪就想到了徐止然之前拒絕自己的時候提到的“秋姑娘”,他當時的眼睛就像是有一道光一樣,扎得蕭點雪心疼。
不管什麼春夏秋冬姑娘,若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也會消失得。
蕭點雪被容楓帶着走進了負面情緒,她鈍鈍轉身看丫鬟已經換好了冰枕,便又回去躺下,翻身背對着容楓。
“本公主乏了。”
只是一句話就直接堵住了容楓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看着不遠處背對着自己縮成一團的小姑娘,笑了笑。
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什麼得不到,就算現在得不到,之後也只會乖乖自己送上門。
清風寨。
孟海義聽着阿五傳來的消息,說縣令帶着一個小廝和三個衙役找上門來了,說是要好好聊聊。
“行啊,把他們帶進來,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阿五有些怯弱:“那四個隨從也讓他們跟着嗎?”
孟海義灑然一下:“既然帶了人手過來,那就是有所準備,我們清風寨待客之道便是不能讓客人的準備白費了。”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一起吧。”
阿五點點頭,似懂非懂。
他很快將縣令等人帶了進來。
“請坐吧。”
隨着孟海義的招呼,三名衙役在縣令的身後站成一排,而那一個看起來一身素淨的小廝卻站在了縣令的側後方。
孟海義看着這種陣勢眯了眯眼睛。
“縣令大人特地過來,原本我們清風寨應當是要有所款待,只可惜最近寨中遇到了不少事,只有一杯清水能夠聊表敬意。”
他說着還親自給縣令倒了杯水。
縣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他多少也知道清風寨最近和黑風寨的事情,自己現在找上門……怎麼說都像是要欺負人家,能有一口水喝也算是不錯的了。
他有些慌張有些恭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明只是簡單的清水,他卻讚不絕口。
“縣令大人遠道而來肯定不止是爲了喝一口水吧?”孟海義也不想和他繞圈,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家都是明白人,大人您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開口便是。”
“我們清風寨又不是什麼說話不講理的地方,但凡是有點道理的事情,我們都會好好考慮的。”
他這番開門見山讓縣令也無奈的吐了口氣,原本一直提心吊膽的,現在直接砰的落下。
縣令額頭冷汗直落:
“孟大當家……我吧,我其實是過來招安。”
孟海義一聽,手中的茶杯瞬間迸裂,裏面的水濺了幾滴在縣令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