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是面對面,兩人的目光卻與彼此錯開,甚至說氣氛裏還夾雜着一些詭異的尷尬。
見孟海義進來,秋漫連忙起身招待“你要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一臉茫然地被秋漫招呼着在她原本位置坐下的孟海義等到坐下了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和徐止然面對面坐着了!?
然而剛纔還處在尷尬氣氛中的二人絲毫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
“說吧,你在這種關頭還敢出來,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和止然能幫都會幫的!”
秋漫開門見山,毫不膩乎,是她慣有的直爽。
徐止然被划進“我們”裏面,自然也對孟海義投過來眼神。
被兩人齊刷刷盯着的孟海義一時間竟然生出一種無地遮掩的尷尬和侷促。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好傢伙,一向在清風寨說一不二的孟海義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竟然像是一個第一次出來見世面的毛頭小子一樣。
等他反應過來,立馬把自己撓頭的手撤下放在桌上,抓着一個空茶杯在那摸索。
“等等……我的事情待會兒再說……”
他猛地和徐止然對上眼,目光炯炯:“有些事,我覺得徐公子還是得說清楚的好,否則這麼貿貿然地把自己和我們歸成一個陣營的,未免爲時過早。”
徐止然挑眉,秋漫愣怔。
“你想知道什麼?”
孟海義身體前傾,連抓着茶杯的手都格外用力,青筋暴起:“既然徐公子如此直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想請問,徐公子你和朝廷究竟是什麼關係?”
“爲何先前你守在門口的小廝會以一種奇怪的身份在我面前出現那麼多次?”
“希望徐公子能夠坦誠相待。”
最後一句話,可以算得上是威脅的意味了。
大門開着,故而站在外面的飛鳶也能聽清裏面在說什麼。
莫名被說到,飛鳶都愣的站直了一些,一臉困惑:“哈?竟然還有我的事。”
天地良心,他做的事情可都是自家少爺叮囑讓做的,可別把這口又黑又大又不屬於自己的鍋揣在自己身上啊!
“你說的是飛鳶?”徐止然皺眉,不確定的問到。
如果是飛鳶的話,想想前段時間自己讓他去做的事情,都是會和孟海義打交道的,會記得連也不奇怪。
“我並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不過這傢伙但凡出現的時候,做的都是讓我們清風寨苦難的事情。”
“誒誒誒,你可別亂說,我對你們清風寨可什麼都沒做!”
見牽扯到自己,飛鳶就一直在旁邊偷聽。
好傢伙,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叫孟海義的傢伙就不是一個好東西,竟然直接把鍋給甩在自己的身上。
這傢伙,他的意思不就是清風寨的事情都是自己乾的嗎?
他飛鳶行得正坐得端,他這些噁心的事情可不認啊!
所以在孟海義開口之後,飛鳶就從門口跳了進來,大聲的反駁和斥責。
“我說你個孟海義,長得一副人模人樣正氣凜然的模樣,今兒個喜歡在人的背後做這些齷齪事!小爺我呸!”
可是孟海義也不想想,若是自己和飛鳶一樣被人給冤枉了,哪裏有這樣悠閒的心思開口說話呢,想必也是着急的很。
“飛鳶,沉住氣。既然人家對你有意見,那你也聽聽人家是怎麼說你的,若是真的錯了,改了便是。”
眼看着兩人在那邊要吵起來,徐止然便出言阻止。但就他開口的意思,其實多少也有幾分的偏袒,錯了要改,意思就是不錯就不用改了?
孟海義顯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冷笑一聲:“照徐公子的說法,他若沒錯,那便是我錯了,我在這邊誣陷好人咯?”
“我哪裏敢呢?”徐止然也毫不客氣地回過去,飛鳶可是自己的人,哪裏有白白讓對方佔便宜的道理。
見兩邊都劍拔弩張,跟要打起來一樣,秋漫連忙開口:“行了,有事說事,沒事大傢伙還各忙各的,在這邊耍威風算怎麼回事!”
秋漫碰巧坐在兩人中間,她站起來叉着腰,說話絮叨人的氣勢比起兩個在那邊互相暗處戳內涵的男子那叫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狀,孟海義率先開口:“行啊,既然是我先開口說的事,那我也先交代了。”
他便把這幾次飛鳶在他身邊出現,然後挑的一些事給直接說明了。
他倒是想看看,徐止然還能再怎麼辯白,他每一句話都是實打實的實在話,沒有半分的作僞。
孟海義原本想看見到的是徐止然喫癟的表情,沒想到在自己開口之後,他竟然一副“哦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正如徐止然所想,孟海義說的就是他之前交代飛鳶做的事情,哪裏有刻意針對的道理?
這不明明白白就是自己幫了忙,結果孟海義那傢伙就是個白眼狼,過河拆橋!
“你說的那些事情是我讓他做的。”徐止然直接了斷的給了一個答案。
“你?!你是朝廷的什麼人!”
原先孟海義還在困惑,現在聞言直接站了起來,指着徐止然怒問。
秋漫一個箭步上去,直接攔在兩人中間,只不過她攔着的人是孟海義。
“彆着急,事情還可以好好說!”
她並不是刻意偏袒徐止然,只是下意識的反應拔了。
孟海義眼中一刺,被秋漫下意識的動作給扯了一下心臟。
他把手緩緩放下,看向徐止然:“好啊,我看你怎麼解釋。”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徐止然派着飛鳶在那邊跟着,也只是爲了實時瞭解縣衙那邊對清風寨的動作。
後面再一次讓飛鳶去找清風寨,說白了也只是簡單的提醒罷了,沒想到在孟海義那邊會變成是一次又一次的威脅和陷阱,這確實是讓徐止然無語。
只不過既然已經鬧到了現在,那就得說清楚明白。
他便直接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並且把這段時間自己的觀察和自己的爲難,以及自己到底爲什麼這麼做給說了個清楚,最後變成了孟海義在那邊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