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徐止然一眼,面對對方的嘲笑充耳不聞。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了,事情還有挽救的機會又何來嘲笑。
“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當做今日的你從沒來過。也不要在那邊想着什麼事情了,乾脆就這樣算了。”
容楓好歹也是一個公子哥,現在哪裏能夠容得上徐止然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嘲笑自己,要是其他人的話,那不得把他的頭給打斷。
但是面前的人也不是其他人,而是徐止然。
若說讓人容楓把徐止然的投給打斷這件事,是萬萬沒有辦法的。
所以他也只借着現在所謂惱羞成怒的勁兒在這邊幹發脾氣。
其實這件事他多少之後都會發現,但是現在在徐止然的面前被這麼堂堂正正的指出來,實在是有些丟臉。
對他來說,這種事情的羞恥程度簡直是堪比小時候尿牀了更爲尷尬。
所以他現在只能開口用這些“狠言狠語”讓徐止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之後跟着發生變化。
徐止然自然也能夠看出他的不對勁,但是他的丟臉和自己看笑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唯一的關係大概便是自己不能再嘲笑,而是要做正事了。
“行,那我們就談一談正事。”
徐止然也不知道從哪裏搬過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容楓的旁邊,他也就這麼隨意的拿過來,然後十分自然隨意的就坐下了,儼然是一副和容楓兩人哥倆好的模樣。
容楓人都有些看傻了:不是啊,這怎麼看起來他和我關係這麼好的樣子呢?
他在心裏暗暗的覺得徐止然一定是克自己,否則怎麼兩人呆在一塊兒的時候,他總是會被徐止然給壓制呢?明明兩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本事纔是。
若是讓徐止然或者是秋漫那些比較客觀公正的人聽到容楓內心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
畢竟若是一個人會被另外一個人從方方面面,甚至說只是站在一起就會感受到壓制,那也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不管兩人的實力相較如何,光光是在自信心這一點上,這個人就已經輸了,就更不用去談其他的來做比較。
“其實說白了,你們容家還有你都是被無緣無故給拖進了這灘深水裏面,既然是無辜的,那你們就讓這件事恢復原樣就成。”
“京城那邊不是說想要圍剿這清風寨,就是爲了鳳翔鎮一衆百姓的安寧嗎?”
“現在那些衙役又打不過鳳翔鎮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三兒衰啊,這都已經兩次失敗了,若是再來一次……只怕縣衙那羣人,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擱。”
“而且現在的問題便是,若是從其他地方調取兵力過來,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既然如此,爲何不招降清風寨呢?”
“若是攻不下又浪費錢,爲何不把錢浪費在他們的身上呢?還能有故事可說,否則到時候只是一句冷冷淡淡的‘被打敗了’,嘖嘖嘖,那多丟面子啊。”
徐止然其實平常也不算是一個油嘴滑舌的人,但是經過這麼多年在戰場上的打磨和訓練,也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雖然拳頭很多時候能夠解決問題,但是如果能夠靠一張嘴去解決原本的問題,就能減少很多開支和損失。
像這樣帶有感情,看起來像是“設身處地”地爲容楓着想,本質上就是在利用一些容楓害怕的東西去趕着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
人很多時候是好面子的,所以在他本身就覺得羞恥的情況下,你再去趕着這件事,往往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一招徐止然已經屢試不鮮,並且都得到了很有效的效果。
容楓也覺得徐止然說的很有道理。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過來是看徐止然的熱鬧,沒想到這熱鬧最後竟然是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自己的面子還是其他,現在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清風寨的事情。
只有清風寨的事情結束了,他才能知道,究竟是誰在對自己下手?!
還是說,究竟是誰一直在暗戳戳的盯着容家,想要對容家下手!
對於他來說,自己身爲容家人,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沒有不去關注的道理。
想了想,容楓看向徐止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朝廷招降清風寨?”
徐止然挑了挑眉,並沒有否認自己的盤算。
自己原本就是爲了清風寨而來,既然容楓已經清楚這點,那自己又何必再強調?
有些事情慾速則不達,所以沒有一直提取的必要。
“到也不是不行,但是清風寨的人會答應嗎?”
不單單是徐止然的意見,容楓方纔也在那邊想了一會兒,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最本質的還是,這一個決定能夠給他們帶來多少的好處。
容楓現在在鳳翔鎮呆了這麼久,也總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在養老啊!
就縣衙那些人,就那效率,就算是在這再拖上一年,那也註定難搞。
招降,沒準就是一個不錯的決策。
“行,這件事我去和朝廷那邊商量,有結果了再告訴你。”
徐止然應下,樂呵的把椅子放回原處,然後回答道:“等你好消息。”便直接離開。
嘿,這還把容楓給整迷糊了。
怎麼看徐止然的態度,像是兩人是好兄弟一般?
可是等容楓回味起剛纔兩人之間的交談,琢磨了一會兒……
越琢磨越不對勁……
怎麼回事,怎麼真的跟兄弟一樣?
甚至說還是他是弟弟被帶着的那種?
容楓沉默了一會兒……
還沒等他想明白,蕭點雪不知道從誰那裏得到了消息衝了過來,門都不帶翹的,更是直接推門而入。
然而推門之後,看到的只有一個容楓,還有他桌上放在那邊的一個寂寞的,還散發着一點點熱氣的大肉包。
蕭點雪走近,盯着那一個肉包看,看來看去,最後開口:
“這肉包你哪裏買的,怎麼這麼眼熟?”
容楓一臉沉默,他現在十分懷疑自己當初到底爲什麼會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