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間酒館其實便是晉帝這些年來自己處心積慮經營的一個暗衛處,裏面甚至說都沒有普通的小廝,所有的人都是從暗衛裏面精挑細選出來的,上門的客人也很多是晉帝手底下的人。
晉帝畢竟也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要是連屬於自己的暗衛和調查的地方都沒有,未免也太過於寒顫了一些。
徐止然上門的時候,已經到晚上快打烊的時候。
他依舊保持着自己的駝背還有臉上的麻子臉行走在路上。
晚上的人並不多,他從現在住下的客棧到這一間酒館也沒有花多長的時間。
但是當他走到酒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喝醉了的壯漢從裏面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那人身上是滿滿的酒氣,因爲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真的還是假裝的,所以徐止根本就沒有打算和對方有牽連。
在對方搖搖晃晃着步子眼看着就要撞過來的時候,徐止然左腳一扭,明明是向前伸出的左腳,卻是讓他硬生生後退一步,竟然是十分巧合將衝撞過來的那人給躲了過去。
雖然徐止然躲開的動作說起來也是有怪異,但是在路人的眼中,其實就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這個駝背的“麻子臉”自己現在那邊站不穩,剛好那個壯漢撞了過去,他才能夠這麼巧的躲開。
只不過還在他們一邊看戲一邊慶幸對方的運氣不錯的時候,那一個醉漢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一根筋出錯了,竟然擡起頭,兇巴巴的看着那個駝背麻子臉。
“老子願意撞你也是給你面子,你現在竟然敢拒絕我!”
“你不就只是一個連後背都沒有辦法挺直的廢物嗎!”
他也許是因爲喝醉了,所以嘴上也是在那邊叫囂着一些讓人聽着便覺得十分刺耳的一些東西。
而在他簡直算是無厘頭的衝撞下,麻子臉只能狼狽得躲來躲去。
原本就不能夠算是多高大的身軀現在更是爲不被人打到而把整個人都給卷在一起,甚是可憐的。
再看那個的駝背的“麻子臉”說白了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可憐人,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這就飛來橫禍。
現在就像是別人眼中的小丑一樣,在那邊躲來躲去。
一旁的路人更是從心理覺得“麻子臉”就是無辜的。
但是這件事和他們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看那個橫衝直撞的醉漢,下手根本不知道輕重,待會兒若是打到了自己,自己沒準還會因此而躺上好幾天。
這些人雖然心中尚且存下那麼一丁點的善意,但是更願意爲自己着想的這一個品質讓他們不願意幫助“麻子臉”,甚至說,因爲怕事而趕緊大步的離開。
原本圍觀的人還有一些,但是醉漢開始打人之後,那些看戲的人就走光了,甚至說偶爾路過的人還會專門繞道,就是爲了裝作自己沒有看見這件事。
嘖,真是冷漠啊。
假裝四處逃竄和“躲避”的“麻子臉”徐止然一邊觀察着周圍人的反應,一邊在那邊感嘆道。
說來也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麻子臉”,真正的“純路人”,沒有辦法給他們帶來那麼多的好處。
想到這裏,徐止然便向“醉漢”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那人原本還打算衝上來,但是在看到了徐止然那個手勢之後就有些微妙的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不情不願裝作醉到了時候。
路人就看那個醉漢在追了那個麻子臉好幾圈之後,應當是酒意已經上了心頭,所以便有些抗不住了,最後看着“麻子臉”的方向,一雙手徐晃的在空氣中晃了好幾拳,甚至說還在那邊罵罵咧咧的。
但是沒過多久,他的身體就晃悠了兩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傢伙,情況讓衆人始料不及。
還沒等他們上前,就看到酒館的小廝剛纔還在裏面看戲,現在直接衝出來好幾個人,把這邊給圍住。
他們高大的身板就是圍起來的時能夠讓外面的人不去看到裏面的情況。
“誒!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那人不會死了吧?”
有人小聲的開口。
“怎麼可能呢,不信你問問這個無辜的小哥!”
還沒等那人開口,“人牆”就散開,露出了裏面扛着人的小廝,還有低着頭的“麻子臉”。
“沒事。”“麻子臉”徐止然迫於現狀,只能陪着演戲。
路人觀察着那人的胸膛,上上下下有些起伏,那就應當不死了。
“行吧。”
“諸位,能散的都散了吧,我們這小酒館也沒什麼好看的!這客人我們也會好好對待的。”
人家酒館都這麼說了,這些路人方纔不上去幫忙,現在要是再說三四的話,反倒是奇怪。
因爲有了這個鬧劇,所以今日的酒館也是很早就打了烊。
因爲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鬧劇,大家也覺得酒館這樣是十分自然的,也就沒人說什麼。
夜色中,在京城裏面來回巡邏的屬於容家的暗衛原本就在觀察這一片區域。
若說他原本還對這邊的這家酒館有些好奇,但是到現在,看完了這一場鬧劇,他都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一個笑話。
多麼普通的一間酒館,竟然差點就奪去了自己的注意力,簡直是可笑。
因爲覺得無趣,所以他也就離開了這裏,看些新的玩意兒找找樂趣。
關上門後的徐止然雖然還沒有把後背的東西拆掉,但他整個人的氣質已經和剛纔截然不同。
再看他面前清醒大笑着的人,不就是剛纔那個逮着他就要打的“醉漢”嗎!
而酒館裏面原本也不多的人,現在也都站了出來,只爲了徐止然的見面。
“徐將軍,許久不見,你竟然變得如此狼狽。”“醉漢”不單拳頭不饒人,嘴上也不留情面。
徐止然淡淡開口:“哪裏,比不上你,這麼久了,功夫還是比不過我。”
那人臉色鐵青,但是卻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