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又會哭的這麼傷心,明知道往前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有機會被救出來,卻還偏偏去自尋死路。
耿繼輝峯幾人聞言,也都是身體一震。
臉上因爲秦風活下來而露出的笑容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悲傷。
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一名武警被抓,並且做出了這麼決然的事情來。
秦風轉身,直盯着前方,大聲喝道。
“敬禮!”
所有人脫帽,收槍,擡手,敬禮。
看着那個依然還在冒煙的大坑,秦風深吸了一口氣。
眼前彷彿又看見了那個武警隊長的臉,耳邊似乎也再次迴響起了他的話。
“一路走好。”
秦風嘴裏喃喃,左手緊緊抓着那一張照片,他會將這張照片好好保存。
如果能回去,他會親手交給那個武警隊長的父母,妻兒。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看着前方,眼中都帶着悲傷。
一個勇敢,鐵血的華夏武警戰士爲了信念,爲了祖國,爲了他的手足戰友,永遠地留在了這裏,留在了這離着祖國千萬裏之遙的異國他鄉。
這或許也是一個軍人最好的歸宿吧。
幾分鐘後。
“狼牙,接下來怎麼做?”
“伏擊他們的援兵。”
秦風轉頭,沉聲說道。
“這裏這麼大的動靜,估計那些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以這個基地的重要性,肯定會有高層過來查看的,幹掉那些人,然後繼續深入,我們的任務就是不斷打擊,重創這個組織。”
“是!”
所有人,都感覺到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那就是仇恨。
“能不能計算一下爆破的位置,到時候炸塌那裏,活埋一部分人。”
秦風轉頭,看着史大凡,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山頭,問道。
“我去查看一下,如果有裂縫或者土質比較鬆軟,能行。”
“嗯。”
秦風點頭,看着鄧振華。
“佈置一些陷阱,防止那些人四處亂跑。”
“是!”
“其他人,輪班警戒,喫點兒東西,補充體力。”
“是!”
很快,秦風等人就重新走進了山坡上的叢林坐下,各自靠在樹幹上,掏出了從之前那些武裝分子那裏搜索而來的糧食喫起來。
秦風擡頭,看着那個女醫生,眉頭微皺,伸手抓起一袋乾糧扔了過去。
一把接住乾糧,女醫生卻沒有走。
“怎麼?”
秦風眉頭一挑。
“你背上有傷。”
女醫生輕聲說道。
背上的確是火辣辣的刺痛,應該當時跳車的時候,被衝擊飛濺起的什麼碎鐵片之類的給刺了進去。
應該問題不大,所以他一直沒理睬。
“你不是很希望我這個惡魔儈子手死嗎?”
看着那個女醫生,秦風淡淡地說道。
“我從沒改變我的想法,可是,我是一名醫生,有傷員,我做不到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女醫生咬着牙,低聲哼道。
秦風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錯怪她了。
這個女人其實一直活在理想中,還能怎麼堅持,也的確很難得了,只是有些過於太天真了。
女醫生走了過來。
“確定要替這個惡魔處理傷口?”
秦風聳聳肩。
女醫生咬着牙,點頭。
秦風也不含糊,傷口的確要緊急處理,不然感染了,接下來作戰怎麼也會有影響的。
脫下衣服,女醫生那一雙大眼睛立刻瞪大了,秦風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種傷疤,看着有些駭人。
這傢伙到底受過多少傷。
她心裏喃喃,不可置信地盯着秦風,他明明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和她差不多年紀啊。
轉過身,秦風抓起一塊乾糧啃着。
“快點兒,那些武裝分子隨時會趕過來的。”
回過神來,她上前,蹲了下去,仔細看着秦風的背,上面有很多塊小的鐵片,已經深深的嵌入了肉裏。
“你們帶藥了嗎?”
“揹包裏有。”
女醫生拿過秦風的揹包,打開快速翻找了一下,拿出消炎的藥。
然後拿起他的水壺淋下,小心地清洗着秦風的傷口。
“你叫什麼名字?”
聞言,女醫生低聲說道。
“特蕾莎。”
“德蘭修女?”
秦風疑惑,這可是世紀最出名的一個修女的名字,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受到全世界各個國家的人的尊敬。
“嗯,她是我的偶像。”
“難怪你這麼想我死。”
“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壞人,他們也只是被暫時矇蔽了心智而已。”
特蕾莎低聲說着。
“而且,殺戮並不能讓罪惡減少,只有感化纔是唯一途徑。”
這是在向他傳教了嗎,秦風撇撇嘴,可惜,他是軍人,不信這些。
“我知道你們是來報仇的,殺了那些罪魁禍首,不要再這麼殘忍地殺害那些聽命令行事的人,行嗎?”
特蕾莎的聲音已經帶着一絲哀求了。
“我只知道血債血償。”
秦風絲毫不爲所動。
“而且,我們不殺他們,他們殺我們怎麼辦?任由他們殺嗎?我想,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還有,如果你所說的感化有用,那這個世界恐怕也不需要警察和軍隊了。”
特蕾莎緊咬着牙,盯着秦風。
“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主的光輝一定可以讓所有世人都清醒過來的。”
“抱歉,你似乎忘了我是華夏人。德蘭修女一生去過很多國家,唯獨她沒有到過華夏,知道爲什麼嗎?”
秦風問道。
“因爲你們當時的政府害怕,不敢讓德蘭修女去幫助你們的窮人。”
“不。”
秦風搖頭說道。
“因爲我們從不相信什麼主,我們只相信我們的雙手,還有手中的槍,才能讓我們的人民安全幸福。這是六年鴉片戰爭,八年抗日戰爭,幾千萬華夏軍民傷亡所換來的教訓。”
特蕾莎呆呆地看着秦風,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打起來,往後靠。”
秦風轉身,將衣服重新穿上,看着特蕾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