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一邊朝她走過去一邊解釋道:“不用動這些,可以通過這些桌椅的位置做推斷。”
喬若琥一知半解地站到了一邊。
“除了擺放物件的其他位置都搜查完了?”
喬若琥:“嗯,我這邊都查完了。”
這時方婉和小粒也湊了過來,他們都搖了搖頭。
冷宮不像尋常宮殿,傢俱擺設寥寥無幾,空地的面積更大一些,但是他們幾人麻利,所以很快就看完了。
江泠掃了一眼:“這屋內的擺件你們都動過什麼位置嗎?”
方婉和小粒都搖搖頭,然後同時看向喬若琥。
喬若琥趕忙擺手:“陛下,我可纔剛剛要動,您看見了的。”
江泠輕笑一聲點點頭,觀察起屋內,一應擺件都很規矩,那可能說明當時的場面並不激烈,但是也不能咬死,畢竟不清楚是不是行兇之人後來擺放好的。
不過按照殺人的時間和手法推測,那場面可能也與現在基本無差。
“也不應該將目光只侷限在後宮之中,說不定蘭御夫入宮也得罪過什麼人呢,可是這就麻煩了,範圍未免太大了……”江泠一邊走來走去地看,一邊自顧自地說道。
顧風清一直跟在她旁邊,隨着她來回走,聽完她絮絮叨叨的話,問道:“陛下想知道?”
江泠轉頭驚喜地看向他:“你知道?”
顧風清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江泠一個白眼,不知道問什麼,轉過頭繼續來回走。
顧風清站在原地一臉好笑地看着她。
江泠抱着雙臂,就目前的線索看來,現在能查的只有盈世郎,雖然一顆珠子並不充分,可也別無選擇,只能先朝着他這個方向進行了。
“找人來將這裏處理了吧。”江泠朝着方婉說道。
喬若琥對這種找線索的事情還有點意猶未盡,帶着央求的語氣問道:“陛下不再查查?”
江泠搖搖頭:“再查也是浪費時間了。”
“好吧。”
方婉立刻去辦,喬若琥又趁機拉着小粒四處去搜看。
等方婉回來之後,江泠他們一行人就離開了,因爲要去問盈世郎,所以也不好帶着與此事並無多大瓜葛的顧風清。
爲了防止盈世郎將目光轉向顧風清,臨分開之前江泠與他說好那顆珠子是被她發現的。
雖然實際上與顧風清比起來,還是她更有危險,但是江泠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女皇,在大家認知裏武功又高,一般人想動她都得細細斟酌,何況現在她的身邊還有貼身侍衛,其他人更得多想想了。
顧風清知道江泠是怕他有危險,爲了不讓江泠處理事情的同時分心來擔心他,所以也就同意了。
江泠回到書房的時候,奏摺已經送過來了。
望着比原來多了好幾倍的奏摺,江泠簡直不想直視,一股後悔之情油然而生。
喬若琥還驚歎地來了一聲:“陛下,這奏摺未免也太多了!”
江泠內心咆哮:我知道!
方婉倒是眼尖,推了推喬若琥說:“小點聲,沒看到陛下心煩了嗎?”
喬若琥乖乖閉嘴。
李絮來這邊當值,江泠讓她去守着承安殿那邊。
江泠靠在椅子上說:“以後來承安殿當差的侍衛都是你們兩個的手下,一切事情,包括派遣和訓練都由你們指揮。”
喬若琥大大咧咧,覺得李絮有點過於膽小,因此向江泠發問:“陛下,李侍衛膽子不大,出了事情的話能頂用嗎?”
江泠:“你們想想辦法,訓練一下就應該沒問題了。”
喬若琥:“怎麼訓練都成?”
江泠點點頭,也不知道這喬若琥又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方法。
喬若琥憋着壞笑地點點頭:“卑職明白了。”
江泠還是叮囑道:“訓是肯定要訓的,但你們要掌握分寸,方婉,你要盯着她點。”
方婉:“是,陛下。”
喬若琥撇撇嘴,一臉計劃泡湯的模樣。
江泠讓青叢把盈世郎叫了過來。
盈世郎看起來樣貌平平,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江泠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印象。
他按照後宮的規矩,向江泠半跪下去:“臣妾給陛下請安。”
江泠:“平身吧。”
盈世郎規規矩矩站好,關心地問道:“陛下身體如何了?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江泠搖搖頭:“朕只是仍然想不起來,身體倒是無礙了。”
“可這額頭?”盈世郎微微皺眉。
江泠這纔想起來,方纔忙活忘了,今早上朝時也被大臣們都瞧見了,也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
江泠搖搖頭:“並無大礙,你這幾日都在做什麼啊?”
“臣妾閒來無事,便和幾位哥哥飲茶賞花來着。”
江泠點點頭:“你和蘭御夫的關係如何?”
盈世郎一怔,回答道:“雖然並沒有多親近,但是遇見了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這樣啊。”江泠緩緩點了兩下頭。
盈世郎不解地問道:“陛下怎麼忽然提到了蘭御夫,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江泠:“蘭御夫昨天死了。”
江泠一邊說一邊盯着他,想看看他的反應,不直接拿出來證物也是想看看他會不會說真話。
“什麼?怎麼會?!”盈世郎驚詫極了,一臉慌張,“蘭御夫不是被關在冷宮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害他?”
“是啊,朕也不理解,興許是他之前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讓別人懷恨在心吧。”江泠注視着他說道。
盈世郎眉頭緊鎖:“雖然蘭御夫的脾氣是有點急躁易怒,也傷過一些人,可是也不至於被殺呀。”
“他沒有欺負過你嗎?”
“這倒沒有……”盈世郎忽然一驚,“陛下是懷疑臣妾嗎?”
江泠沒有言語。
盈世郎忽然跪地,帶着哭腔道:“陛下,真的不是臣妾殺的,自從蘭御夫進了冷宮,臣妾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此話一出,江泠心裏立刻明瞭,她朝着喬若琥和方婉看了一眼,她們兩個會意地點了下頭。
江泠:“不要因爲朕失憶就隨便亂說,朕只是不記得一些事情而已,朕再問你一遍,你最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他嗎?”
盈世郎依舊堅定地回道:“臣妾真的從未見過。”
江泠沉了口氣:“行,你回去吧。”
盈世郎還想辯解,但是方婉已經上前相勸了。
等他大概走出宮門的時候,喬若琥急忙問道:“陛下,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