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琥收拾的時候發現陳逸然也在跟着幫忙,他的身上明明受了好幾處傷,她急忙小跑過去,攔下他說:“哎呀,您都已經受傷了,就別在院子裏跟着幫忙了,快回去找太醫幫您包紮一下吧!”
陳逸然的身上受了幾處刀傷,之前的飛鏢都已經被他拽下去了。
喬若琥和他沒有接觸過太多次,還不清楚他的脾氣秉性,也不知道怎麼勸說比較好。
在她的印象裏,還是對顧風清和薛玉辭更熟悉一些,而其他幾位,就是看女皇與他們相處的時候很開心,所以心裏也跟着歡喜,這位算是其一。
不過現在看着這位受了傷卻還一直在這裏幫忙,倒是給了她一種不同的感覺。
因爲失血,陳逸然的氣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但他卻依舊笑着,其中還有一絲歉意,他看向喬若琥說道:“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麼大事。陛下怎麼樣了?我方纔受了傷,擔心出現在她面前,會讓她分心,所以就沒有上前去。”
喬若琥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起,這位簡直和尋常小主太不一樣了,不僅如此能忍耐疼痛,還在一邊擔心女皇一邊幫忙。
而之所以有如此強烈的對比,也是因爲在賊人撤退之後,那些在屋內一直躲着的很多小主卻開始哭哭啼啼起來,好像他們都受了很嚴重的傷一樣。
不過喬若琥也不能說什麼,只是靜心做自己的事,畢竟那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嘛,遇到這種場面,心裏驚慌也是正常的。
但她由此也在心裏暗暗發了誓,自己日後尋找另一半時,一定不找這樣柔弱的!
喬若琥如實回答道:“有小主帶着女皇去找太醫了,具體情況我們也尚不清楚,但陛下是有福之人,定然會沒事的。”
陳逸然點了點頭:“好吧,那我一會兒幫完忙、包好傷口以後就去看她。”
“您先去包紮吧,這邊有我們呢,一定會處理好的。”喬若琥連忙擺手,之後湊近他說,“陛下如果知道您沒有及時療傷,恐怕會很生氣的,所以您還是快去吧!”
陳逸然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現在人手確實也夠用,就算不夠用,看這個喬若琥的架勢應該也不會讓他再動手了,他只好點點頭說:“那好吧,這邊就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喬若琥笑着道,“卑職安排侍衛送您過去吧!”
“不用了。”陳逸然搖了搖頭,“大家都在忙着,我也只是有點傷口而已,自己過去就好。”
喬若琥點點頭:“嗯,那您小心點,別不小心磕碰到,卑職繼續去忙了。”
她朝着陳逸然行了個禮,然後就跑到方婉那邊去跟着擡人了。
青叢還是想打探一下情況,便湊到了喬若琥和方婉附近,一邊給受傷的人包紮,一邊故作疑惑地問道:“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啊?你們知道那兩夥人是幹什麼的嗎?”
看青叢也是擔心,本不想多談論此事的喬若琥便糊弄着說道:“是啊,真是太突然了!這些人上來就打,後面打着打着又跑了,根本還來不及摸清對方的路數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兩夥人打架,鬥到這裏來的。”
“這樣啊……”青叢點了點頭,心不在焉地纏着布條,“那些人若是知道行刺的人是女皇陛下,恐怕得把膽子嚇破了。”
一旁的方婉忍不住小小地白了她一眼。
青叢點了點頭,繼續去別的地方幫忙了,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琢磨,惠王應該不會派不厲害的人來纔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而且最迷惑的是另外一夥人,難道是她不在身邊的時候,江泠安排的?然後故意裝作不知道?
可如此胡亂推想,也不太準確……
另一邊逃走的柴息晨,知道計劃完全被打亂了,因爲她的手下同時對付了另一夥人以及衆多侍衛,所以受了不少傷,她便讓手下們先回去處理傷口,而她隻身一人去找了孟秋。
原本的刺殺計劃是安排在晚上的,所以孟秋還沒有行動。
孟秋看見比較狼狽的柴息晨出現在自己院中的時候,口中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她立刻起身迎上前:“這是怎麼了?你現在不是應該差不多混到皇宮裏去了嗎?”
柴息晨簡單說了一下經過,“現在要儘快去找惠王說明此事,我特地過來是想提醒你先別行動了。”
孟秋皺起眉:“如此一來,倒真是麻煩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柴息晨冷淡淡地說道。
“哪裏不用?你等我一下!”孟秋去屋裏給她取了藥和衣服,讓她服下後又給她簡單包紮好傷口,待她將衣服穿上,兩人就一同去了惠王府。
此時,江以欣正預料着事情一步一步的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結果就有侍女通報她們的到來。
江以欣胸口一悶,一時間有點生氣,可是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也不是柴息晨想的,她還是得沉住氣聽一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江以欣點頭,侍女立刻引着柴息晨和孟秋進來。
柴息晨見到江以欣的時候,有點懊惱:“抱歉,這件事情是我的……”
“算了。”江以欣伸手製止住她,“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就沒必要去追究是誰的錯了,當下最要緊的是摸清情況,接下來好有所對策。”
兩人點了點頭。
江以欣:“是她那邊安排了人嗎?可按理來說,不是應該有鍾慕或者寧元和你接應嗎?”
柴息晨搖了下頭:“寺廟那邊只有一些侍衛,但在寺廟附近卻有另一夥人。”
“另一夥人?”
“那夥人不是江湖門派,用的武器是刀,而且都是男子。”
江以欣沉默了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專門培養了一批男子作爲護衛?”
柴息晨神色凝重:“我也不能確定。”
江以欣搖了搖頭,思索着說道:“以她的脾氣秉性,怎麼會那麼不憐香惜玉?”
孟秋從旁問道:“會不會是除了您之外,還有人想置她於死地啊?”
江以欣倒是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她一直覺得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看她不順眼,沒準是自己的哪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也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呢。
不過這種事情,她可不允許,那個位置只能是她的,就算是兄弟姐妹,和她爭搶,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柴息晨又道:“可是那夥人打着打着,突然就撤退了,這件事情很奇怪。”
孟秋連連點頭:“是啊,很不合常理,殿下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