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幾天裏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難得平常地度過了。
江泠在這幾天查清了冊子上那幾個人的底細,其他人倒是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這個鄭太醫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江泠推想一番後還是覺得對方就是看準了她的身份這點,畢竟不用白不用嘛,有個替他出面的棋子還不好。
而鄭太醫本來就對原主恨之入骨,所以就算是知道被利用,也一定還是會支持那個人的想法的。
不過既然這件事情查清了,江泠自然是如約把鄭太醫放了的,同時罷免其職務,讓她日後隨心而活。
可江泠沒有想到自己放人還會放出錯,那個鄭太醫簡直是油鹽不進,她都擺出那麼好的態度了,結果鄭太醫卻像潑婦一般給她罵了一頓,末了還說她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雖然心中氣得咬牙切齒,但是這些罵名江泠也只能代替原主受着。
倒是幸好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喬若琥在,與鄭太醫對罵起來毫不示弱,江泠表面制止,卻也只是點到爲止。
而關於跟蹤鄭太醫的事情,江泠也沒有交給喬若琥和方婉去辦,畢竟現在她這邊有了河秋道長,他能找到更爲合適的人去辦。
喬若琥和方婉在江泠這裏是特別的,她更想她們能多跟在她身邊,這樣有什麼緊急情況,她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對於這樣的安排,喬若琥是很開心的,之前總是要到處奔波辦事,現在能經常跟在女皇身邊了,而方婉雖然也很高興,但她也更希望能爲女皇多排憂解難。
這幾天養下來,江泠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這簡直讓她特別興奮,每天醒來都神清氣爽的。
而喬若琥見狀就總是躍躍欲試地想要和女皇練功夫,但卻被河秋道長和江瑤兩人同時制止。
江瑤說她皇姐的身體纔剛剛恢復,必須重視着,不可以立刻練武。
而河秋道長的意思則是,現在女皇名義上算是他的徒弟了,怎麼也還輪不到她教。
這可把喬若琥給愁壞了,總是和江泠哭訴,明明之前都已經說好了的,過了方婉就輪到她,可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她都盼望很久很久了。
江泠被她磨得只好勸說等她跟着河秋道長練一段時間以後,再與她切磋比試。
雖然喬若琥對此心有不甘,但女皇都爲她讓步了,她也不敢再多商量,生怕把這比試的機會再斷送了。
江泠在這幾天裏,又尋了機會把喬莫晗和方琦兩人同時叫到了宮內,表面上是說要談一談審查令的事情,但其實主要是爲了把河秋道長這裏的情況講給她們,並聽她們說明最近所做的事情。
關於幫風月派掌門找孩子的事情,江泠也交代給了喬莫晗和方琦兩人,除了想辦法找到年齡相仿的孤兒之外,也讓她們另外注意一下還有誰同時在尋找。
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因爲江泠覺得既然這個風月派的地位很高,那其他想要和她對抗的勢力,也必然會有想去抓住這次機會的,沒準順着這趟線,可以主動出擊一次,無論是誰,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最近一次上朝,兩位閣老又都到場了,她們對於科考的事情已經商量出來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當場說完之後,江泠便立即同意她們放手去做了。
江泠的心事之一總算又開始進行一個,她對於科考其實只是有個概念,並不知道細節上怎麼安排,所以只能全權交給了兩位閣老,因爲兩位閣老本來就是管治着八部,往後各項事宜的安排擬定,也不敢有人去使絆子。
最近幾天她閒了就在因爲賓客名單犯愁,雖然藉着節日可以哄人、可以見見未謀面的兄弟姐妹,可是她也擔心有人會趁機做點什麼,萬一製造了場大混亂,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先將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放一放了,等日後找個合適的時機,以她心情甚好的名頭,舉辦一個小型的宴會單獨邀請他們,倒是也不錯。
這時,青叢端着一碗蓮子羹走了進來。
方碗接過去試了試毒,然後纔給江泠遞了過去。
青叢已經適應挑明一切後的日子了,日常事務雖然依舊,但她心裏十分放鬆,也會在忙完自己應做的事情之後,立即從屋內退出去。
江泠趁她離開之前喊了她一聲:“對了青叢,還沒告訴你,朕已經安排人將你家裏那邊安排好了。”
青叢抿嘴一笑:“謝陛下。”
她道謝後便退了出去,其實她前日已經收到了宮外惠王傳來的消息,可是她看都沒看就直接燒燬了。她想着即便回信也是那麼回事,所以打算讓一切就這麼停止。
屋內,江泠喝着清甜的蓮子羹,心生感慨。
這兩天也沒什麼事情了,江瑤就又開始去想怎麼治她失憶的事,還給她準備了一些特別苦的藥,簡直快要折磨死她了。
回想到陳逸然用小木螳螂嚇她,企圖讓她恢復記憶。
江泠心中就趕忙祈禱他們兩個可千萬別湊到一起去,這兩人一個是用東西嚇她,一個是用藥苦她,她簡直無法想象這兩人混在一起會給她製造出怎樣的驚喜。
而這兩天河秋道長則比較忙碌,江泠對此還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家都已經將近百歲的老人天天到處奔波。
不過河秋道長非常有精氣神兒,也不嫌累,比她們這些年輕人要精神百倍。
想着誰誰就到,只見河秋道長邁着大步走了進來。
江泠起身坐到地炕那邊,讓河秋道長也坐下說話。
河秋道長自然是不客氣的,他一邊坐下一邊說起事情,“陛下知道八月十四的金荷盛會吧?”
江泠點了點頭:“知道,怎麼了?”
“之前陛下說的那個幽明閣報了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四面八方的門派。”河秋道長喝了口水,“看來今年的場面是非同凡響啊。”
江泠自然懂他的意思:“那能分辨出來他們背後有沒有人嗎?”
河秋道長皺着眉:“說實話,這個有點困難。”
江泠垂眸思索,現在看來,在金荷盛會上挑選能幫她的門派還是有不小的風險的,萬一一下子把敵對勢力的手下攬到了自己手裏,豈不是糟透了。”
如今最妥帖的辦法,還是看看能不能拉攏到舉辦這個金荷盛會的幾大門派。
不過她最近已經對後宮之人的身份進行了篩查,就連最讓她懷疑的欣御夫都和那個掌門的孩子對不上號。
江泠眼睛忽的一亮:“既然挑選拉攏困難,不如先趁機查查那些今年新參加的門派,看看他們比試完之後的動向?”
河秋道長:“既然陛下有這個想法,那老夫就安排人去做。”
“好。”江泠笑着點點頭,很感激地看向他,如今有了河秋道長的幫助,很多事情都變得比從前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