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什麼病?”趙山河急忙問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
原來,當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可自己從來不知道。
早些年自己杳無音信,老夫人也聯繫不上自己。
後來聯繫上了,可是自己鎮守漠北,又無法歸來。
這裏邊陰差陽錯之下,很多事情,到現在他才知曉。
懊悔!在他的心中蔓延。
原來,當年,如此……
“那……因爲病了,所以洛煙變的失憶?”趙山河小心翼翼的問道。
事關沈洛煙,他的心此刻已經糾成了一團,生怕再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出現。
老夫人苦笑,“要是這樣也就好了!”
趙山河的心中一顫咯噔一下!
老夫人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當年,你走了之後,洛煙這丫頭傻傻的站在門口那一棵櫻花樹下,等了你三天!整整三天啊!那時候她纔多大,身子根本扛不住!可是我怎麼勸都不停!最後還是病倒了!”
“我原本以爲只是身子扛不住,病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可惜啊!老天爺總是這麼的殘忍!洛煙這一病,就再也爬不起來了!一天不如一天!我就這麼一個孫女,嚇壞了!找了無數名醫,最終找到了一個隱世的老中醫!才救了洛煙一命!”
咔擦!
趙山河手中的茶杯,直接被他捏碎!
茶杯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心,可是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一樣,無聲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一雙虎目通紅!
征戰漠北,他不曾流淚!
可今日,淚水卻恍若決堤的山洪,嘩啦啦而下!
爲的是那個傻丫頭!
多年前,在櫻花樹下,望着他走,卻沒等到他歸。
爲的是那個傻丫頭!
三日不眠不休,命懸一線,黯然神傷!
“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啊!”
趙山河嚎啕大哭,整個人搖搖欲墜。
千軍血戰不落淚,爲伊消得人憔悴。
鎮武三年,卻比不得爲你,掌緣生滅!
“那後來呢?”
趙山河聲音哽咽的看着老夫人。
“當年那隱世的老醫生說了,這丫頭是傷了神,亂了魂,身子好治魂難醫啊!唯有徹底的讓她忘掉你這個人,忘掉那些痛苦的記憶,才能夠讓她活命!”
“無奈之下,只能由那老醫生出手,幫洛煙用金針壓制關於你的記憶!”
老夫人說完,趙山河的心中一動!
“奶奶,這麼說!洛煙不是忘了我,而是被金針壓制了?”
“沒錯!”老夫人點了點頭,可是卻欲言又止。
趙山河留意到了老夫人的表情,沉聲問道,“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隱患呢?”
“唉!山河!奶奶原本不想和你說這些,就是因爲怕有這麼一天到來!可現在看來,這都是命啊!躲不過的!”老夫人苦澀一笑,隨即說道,“當年老醫生已經說了,他的金針祕法,能幫洛煙壓制關於你的記憶,但是能壓制多久,他自己心中也不曉得!本來商量的是,如果洛煙那部分記憶甦醒的話,到時候再讓老醫生出手一次!可沒曾想,沒過幾年,他已經與世長辭了!”
趙山河渾身顫抖。
“沒錯!已經沒有人能幫洛煙了!這些年我明察暗訪了不少名醫,但是對於老醫生當年的那金針祕術,都無能爲力!而洛煙這些年也沒沒有復甦過當年的記憶,我以爲這件事情,也許會隨着時間的流淌,洛煙能過逃過一劫!”
“可沒想到……她終究還是記起了一些東西!”
前因後果!
老夫人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趙山河。
可屋子裏邊,隨着老夫人的話音落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剩下了趙山河急促的喘息聲。
他一點兒都不平靜!
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要把他燒死一樣。
看着趙山河的樣子,老夫人面色慘淡的說道,”山河!奶奶一直沒有和你說這些,是不想讓你擔心!奶奶只想讓你和洛煙都好好地!你們都是好孩子,不應該承受這些殘酷的東西的。你知道嗎?我活了一輩子,什麼都沒有怕!可是我現在真的怕!怕有一天,洛煙突然就不在了。”
“你別怨奶奶!奶奶只是想在那一天來臨之前,讓洛煙開開心心的啊!”
老夫人說道這裏,再也忍不住了,老淚縱橫。
“奶奶!我不怪你!你這麼做,都是爲了洛煙!”
“山河,謝謝你!奶奶謝謝你!”老夫人抓着趙山河的手,神色悵然。
然而!這時候,趙山河卻突然搖了搖頭。
“奶奶!其實你不用這麼悲傷!當年是我不在,洛煙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無能爲力!可現在,我趙山河既然站在這裏,就不會讓那悲劇發生!”
“我當着全天下人的面說過!我要護她一生!“
“別人看不了的病,我找人看!別人沒辦法改寫的命運,我來改寫!別人畏懼老天爺,我卻要逆了這蒼天!”
“總之!我不會讓那一幕發生,我不會讓洛煙受到任何一丁點兒的傷害!”
這一刻!
趙山河手指蒼天,仰天怒吼!
他趙山河想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蒼天也不行!
老夫人驚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道,”奶奶知你心意,可是這病……不容易啊!”
如果有辦法,老夫人自然不願意沈洛煙出事。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這些年,爲了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求了多少人。
可是,找遍天下,都無能爲力!
趙山河可以嗎?
她不知道!
“奶奶!你放心吧!相信我!洛煙不會有事的!”趙山河眸光如墨,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奶奶相信你!奶奶相信你!”
老夫人用力的點了點頭。
“奶奶,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從老夫人的房間出來之後,趙山河深深的吸了口氣。
“金針祕術!並不是獨一無二!可是想要改變這一切,並不容易!除非……”
這一刻,趙山河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思考着怎麼救沈洛煙。
無論是老夫人還是趙山河,都不知道,沈洛煙下一刻記憶扶蘇會在什麼時候。
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