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走!去酒吧啊!”夏候忽的從後面蹦過來,搭着慕江南的脖子一臉壞笑。
慕江南拍掉他的手,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累的眼皮都不想擡一下。
“好,你叫人吧。”慕江南仰頭喝了口水,喉結也上下滾了滾,聲音有些啞,還略帶着絲疲倦。
“得嘞!我這就叫他們。”夏侯拿起手機趕忙發消息,“哎!你聽說了嗎?”
慕江南轉頭,“聽說什麼?”
“嘶!你爸的事唄!”他說的是下跪那件事,這事是在十班發生的,一個課間,足矣讓整個高二部知曉。
慕江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後,他抿了抿薄脣,手肘撐着膝蓋,低頭玩弄着礦泉水瓶,“十班新來那姑娘你看見了嗎?”
“沒啊!”夏侯低頭髮消息,“時宙見過就行,到時候問問他長的好不好看。”
慕江南不知道在想什麼,“夏侯。”
“嗯?”夏侯擡頭。
“我總覺得……”
“十班那個新來的……”
他頓了下。
“好像喬溫柔...”
夏侯:“……”
喬溫柔?酒吧那個?!
夏侯靜止了三秒,“臥槽!我手機都掉了。”
他語氣有些顫:“真...真的假的?你看清楚了嗎?能不能別動不動說這麼嚇人的事!”
慕江南抿脣,擰緊了瓶蓋,自言自語:“太像了。”
“那你爸那事……就和……她唄?”夏侯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慕江南沉默。
他也不確定,但新來的……應該就是她了。
“我去?這女的!”夏侯說着,比了個大大的贊,“真敢啊!”
*
夜幕酒吧。
“來來來,喝,都給爺喝,盡興啊!今晚慕老闆買單!”夏侯有些醉了,臉上微紅,站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用手比劃着。
幾人相視一樂,搖搖頭,顯然是習慣了,該喝喝,該玩玩,都拿他當放屁。
時睜懶洋洋的倚在沙發裏,翹個二郎腿,嘴裏叼了根菸,自始至終,眼皮都沒擡一下。
夏侯忍不住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下,“怎麼?心情不好?”
“哎!聽說你班來了個鏗鏘玫瑰,怎麼樣?”紀樊也來搭話。
時睜一飲而盡,點點頭,聲音沉沉地,“美!特別美,但……太狂了。”
慕江南並未迴應,只是悶頭喝酒,慕江南的父母並不封建,甚至,還有點超前,他們認爲,作爲男人,喝酒是遲早的事,爲此,還同意了這個酒吧的存在。
在他們的世界觀裏,他們認爲,你可以不喝,但你要會喝,尤其是個男人,面子很重要。
“嘭!”
“嘭!”
“嘭!”
慕江南他們對面那桌,摔酒瓶子的聲音,酒吧裏的喧鬧聲音頃刻間戛然而止。
“在碰老孃一個試試?手給你剁了!”喬溫柔一腳踩着真皮沙發的靠墊,一手插腰,一手拿着酒瓶子對着一個男人。
時睜聽聲音一怔,隨即擡頭,扶額低笑:“看來還真是虐緣,你不想讓他看的那一面,都被他看見了!”
“不敢了!不敢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哈哈,有話好好說,這瓶子……”
她轉身,輕哼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坐的女人,慢慢蹲下來,擡起對方的下巴,冷聲道“少他媽把我往那幫男人身上推,離我遠點!不然……”
“嘭!”喬溫柔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空酒瓶子一摔。
又是一響,嚇得地上的女人一叫,喬溫柔撿起一個玻璃片,聲音柔媚起來,笑,“不然,我這喝的有點多,一不小心把你的臉給劃了,我也不能保證留不留疤啊!”
女人聽聞連忙捂着自己的臉,聲音憤憤:“你這個瘋女人!”
“所以,離我遠點!”喬溫柔忽的不耐煩,一把甩開她的臉,“起開!”
隨後,又慵懶的躺回那個真皮沙發。
夏侯有些清醒了,跳下桌子,“臥槽!喬溫柔?”
時睜也笑了笑,他看了看喬溫柔,又看了看慕江南勾了勾嘴角,“有意思!”
慕江南不說話,窩在沙發裏,酒有些烈,他喝的又急又快,擰了擰眉心,嗓子生疼,舌尖抵了抵下頷,擡眸看着離他們不遠的少女。
喬溫柔上身穿了件黑色背心,外面一件長款防曬,下身是高腰闊腿牛仔褲,她本就瘦,穿的很心機,很顯身材。
慕江南又想起,兩個月前,她來這喝酒時,一臉認真的向他要小費。
“咳,美女,加個微信唄!”
——————沒應
“美女?留個聯繫方式?”
——————沒應
持久的沉默讓陌生男人有些尷尬,剛要伸手推她一下,喬溫柔卻先他一步,看着面前的男人,蹙眉,眼裏驟然冷意,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處,高聲喊道:“滾啊!”
夏侯也打了個哆嗦,沒站穩,直接摔進了沙發裏,手裏還拿着話筒,“草!嚇老子一跳。”待夏侯直起身,驚呼一聲:“我去!他麼喬溫柔?!”
時睜看了看喬溫柔,又用餘光瞥了眼慕江南,捂着嘴笑,心想:“別說,還挺配的。”
紀樊看了看慕江南,問:“你老盯着人姑娘看什麼玩意?”
夏侯輕攬着他的,小聲道:“噓!別問!他倆有事,別打擾哈!”
“哦~”紀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慕江南,露出了狡猾的笑。
慕江南沒理。
成!他倆自找沒趣,也不說話了。
時睜走到慕江南身邊坐下,有些意味不明的問道:“看她這樣應該是喝多了,不去?”
慕江南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杯,反問道:“她不是你同學嗎?你不去?”
時睜笑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挑眉,“是我同學啊!但人又不喜歡我,我上杆子湊什麼熱鬧。”
時睜剛想再說什麼,就聽見那邊的熱鬧。
夏候眯了眯眼看清楚了,“好像是剛纔那女的,帶了一幫人,八成是來報仇的。”
時睜轉頭看向慕江南,似笑非笑,“還不去?挺能忍啊!”說着還拍了拍慕江南的肩。
“我覺的她不需要。”慕江南低沉道。
漆黑的眸子如墨水一般,就這樣張狂肆意的看着少女的臉,又開口,“你不也這樣覺的嗎?”
時睜拿杯子的手一頓,擡頭看了眼喬溫柔,隨即笑着點點頭。
是啊!他也這樣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