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城一邊給她倒茶，一邊說道：“我看了下這次的成績，時睜和程錦這兩個孩子倒是不錯，即使在重點班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啊。”
裴敏：“是啊，這兩個孩子我一直是好好培養的。”
慕連城喝了口茶，一臉慈祥地笑：“這小子當初從十一班轉到十班也是因爲心裏有惦記的人吧。”
“這你都看出來了？”
“害！”慕連城摘下眼鏡，說道：“好歹也是當了這麼多年老師的人了。”
話題剛好聊到這，裴敏臉色也有些犯難。
“你說他倆早戀吧，好像也沒有，可你說他倆要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也沒人會相信。”
“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十七八歲的大人了，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操場上一對一對的學生偷偷摸摸的談戀愛，看見我後一臉緊張。”
“你說現在的學生真的和我們當初不一樣了，我那時候上學哪裏會想着談戀愛啊，滿腦子都是學習，做夢都在背單詞。”
“時代不同了，還好你那時候一心只想着學習，不然的話可能也就沒我什麼事了。”慕連城端起茶來笑了笑。
裴敏沒忍住笑出聲，“跟你說正經的，我今天選了下我們班的班長，我選了程錦。”
慕連城輕嗯了聲：“挺好的。”
“還有喬溫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孩子雖然有時候挺氣人的，但是我發現，十班的學生倒是都挺怕她的，程錦這孩子肯定是鎮不住班級的，說不定喬溫柔可以。”
程肅今天沒來上學，喬溫柔甚至能想象到如果他在的話知道她今天喜提新的這個稱號估計能笑掉大牙。
程錦收拾好東西，看向喬溫柔：“喬溫柔，去喫飯吧。”
“你怎麼穿這麼少，你不是生理期嗎？”
程錦看了看自己，“沒關係的吧，反正很快就會回來了。”
“你穿我的外套吧，生理期最怕着涼了，程肅不在，我得好好照顧你。”
“好，謝謝你操心啦，大小姐！”程錦笑着挽着喬溫柔的胳膊往外走。
喬溫柔和程錦還是照常去食堂喫飯，路上遇到不少人，偶爾瞟一眼的，再小聲嘀咕句，喬溫柔覺得自己快趕上動物園裏被觀賞的大老虎了……
就這樣一路被盯着走進食堂，喬溫柔打了碗蔬菜湯和一份粥。
程錦：“你就喫這麼清淡？”
喬溫柔反問道：“我哪天喫的不清淡？”
程錦：“……”
喬溫柔輕哼了聲，她胃口小，喫兩口就不想吃了，所以點的也不多，很快就喫完了。
她刷着微博，對程錦說：“你先喫，我去買瓶水，喫完你就回去，不用等我。”
程錦點點頭，“好。”
喬溫柔拿了兩瓶水，身邊有兩個女生一直盯着她，她付了錢便走，其中一個女生跟上來，喬溫柔轉身，女生像是被撞到一樣，手裏的奶茶直直的潑向她。
“嘶……”喬溫柔皺眉，她今天校服裏面穿的是短袖，奶茶直直地撒在了她的右胳膊上，熱奶茶透過薄薄的校服，接觸到了皮膚。
“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被絆倒了，所以才……撞到你了……”
喬溫柔撩開袖子，白皙的胳膊被燙的通紅，她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已經被染上顏色了，肯定不能穿了，甚至連裏面的短袖都溼了大半。
“喂，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跟你道歉了，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行了吧？”
喬溫柔本來不想計較，但她這麼一說真的讓人很火大，喬溫柔用餘光看她，冷聲道：“是不是故意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緊接着，她拿起地上的一瓶水，旋開瓶蓋，直接砸在那個女生身上，喬溫柔拍了拍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說實話，真的挺沒必要的。”
喬溫柔擡眼，“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勸你在我沒記清楚你長什麼樣的時候趕緊離開，不然下次我也會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你，只是我不確定潑向你的會不會是熱奶茶。”
那女生倒吸了一口涼氣，拉着旁邊的人跑了。
那女生走後，喬溫柔又面臨了一個新的問題，她想了想，要不讓程錦把外套給她送過來？不行，她今天生理期，還是別折騰她了，程肅又不在，連一個爲她跑腿的都沒有了。
想來想去，她給慕江南發了條消息。
慕溫柔：【哈嘍~慕boss，我好像遇上點小小的麻煩。】
慕boss：【你已經廢物到連一點點小小的麻煩都解決不了了？】
慕江南嘴角向上揚了揚。
一分鐘後喬溫柔收到信息，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慕boss：【地址。】
喬溫柔發了位置，順便提醒道：【把我的外套帶來辛苦你了！】
五分鐘後，慕江南手放在衣服口袋裏，嘴裏嚼着泡泡糖。
喬溫柔：“我衣服呢？”
慕江南一懵，“什麼衣服？”說話間還吹了個泡泡。
喬溫柔：“我讓你把我外套帶來。”
慕江南看了看手機，還真說了……
慕江南上下打量：“你怎麼搞成這樣？”
“有人搞我，所以就這樣咯。”
“藏什麼？”慕江南伸手拽她藏在身後的胳膊，“真以爲我看不見？”
慕江南抓着她的胳膊，瞥了眼她的校服，擡眼看她：“奶茶？”
她心不在焉的嗯了聲。
“穿我的。”慕江南說着就將外套脫下。
喬溫柔一楞，“哎等等等，你真給我穿啊？我衣服都溼了，渾身都是奶茶味……”
慕江南：“不然呢？讓你這樣回教室？”
喬溫柔：“……”
慕江南的外套，有淡淡的薄荷味，是她喜歡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慕江南問：“故意的？認識嗎？”
“不認識，但看那樣子肯定認識我。”她語氣吊兒郎當，彷彿被潑奶茶的不是她。
慕江南思考了下，喬溫柔在經歷了一些對她不那麼友好的事情時有自己獨特的一種舒緩方式，她喜歡安靜的自己解決問題。
慕江南哄她，換了個話題，摸了摸她的頭：“你穿我的外套好像個小學生啊。”
喬溫柔瞪他：“你家小學生一米七啊？”
慕江南低笑，上下打量了下喬溫柔，皺了皺眉：“你有一米七？你哪有一米七？”
慕江南笑着說完，倒退着跑，喬溫柔追着他打，慕江南便躲。
眼見喬溫柔追上來，慕江南停下。
從衣服裏掏出一塊泡泡糖，撕開糖紙，將糖塞進喬溫柔嘴裏，他吹了個泡泡，衝她笑：“乖，喫糖，喫完就不疼了。”
喬溫柔心顫了下，面上卻一點不留情面，嘴硬道：“慕江南，你可真是煩死了！”
“喂，你怎麼這麼白眼狼啊！讓我出來接你的時候一口一個慕boss，吃了我的糖後，現在說我煩死了？”
“對你煩死了，別碰我我告訴你離我遠點，再惹我生氣我咬你了！”
“喬溫柔你良心讓狗吃了吧！”
*
程錦回到教室時還沒有人，她把外套疊好放在喬溫柔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想着眯一會。
不一會，門口有動靜，程錦下意識擡頭。
時睜驚了下，聲音輕柔：“吵到你了？”
程錦搖搖頭，看見桌邊的保溫杯和兩袋暖寶寶。
時睜：“紅糖水，我特意去買的。”
程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時睜打開保溫杯，遞給她：“你快喝一口，暖暖胃。”
程錦接過，眼裏含着笑：“很甜，時睜，謝謝你。”
喬溫柔第一次見時睜時，就說過他長了一張臭臉，不愛笑，笑的話準沒好事，出去打架時耍帥一流，平時只有站在那，就自帶王者氣勢，沒人敢靠近的那種。
但喬溫柔有一點錯了……
就是……
遇見自己喜歡的姑娘時，再冷酷的臉上也會出現笑容，不是壞笑，是洋溢着幸福的笑。
程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一個巧克力，是她怕自己低血糖時準備的，她拿出來，放在時睜的手上。
“送給你。”
時睜眉梢稍擡：“你餵我？”
“嘶！程錦一巴掌輕輕打在他胳膊上，“正經點！”
“那你也得有點誠意啊。”時睜蹲在地上，仰着頭看她。
程錦看着他，抿了抿脣，撕開包裝紙將露出的巧克力笑着塞進他嘴裏。
“嘿呦喂程錦，是不是學壞了，”時睜站起身來輕輕抓着她後脖頸。
“起來，我不跟你鬧了。”
時睜湊近她逗她：“錯沒錯？嗯？”
程錦伸手擋住他的眼睛，輕輕在他臉頰上親了下，“現在呢？”
時睜痞笑着指着自己的嘴脣，“程錦，有能耐往這兒親。”
程錦的臉“唰”一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