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與其讓自己直接去聯繫羅陽父母,不如直接聯繫羅陽本人。
第一步,打消他對蜜蜂的恐懼。
當羅陽父母確認蜜蜂的時候,羅陽遠遠看着,想去,卻又不敢去。
現在那大家從大紅卡車上把蜂箱移到羅陽家的蜂場,羅陽亦又是躲在家裏。
“喂,我真的沒騙你,這些蜜蜂友善得很,你看,連我都可以跟它們近距離接觸。”
百家尋單手提着巢脾,一隻手還用喬樵嬌教的辦法,輕輕撫摸爬在巢脾上的蜜蜂。
羅陽見了大呼:“別過來,再過來我跟你絕交,卑鄙的外鄉人。”
哪知突然從羅陽的身後,張梧棲一把抱住了他,這時百家尋提着巢脾慢慢靠近。
羅陽緊閉上雙眼,心中暗道完蛋了,哪知當百家尋越靠越近,始終不見蜜蜂有蟄他。
“我說吧,它們都是溫柔好客的外鄉人,你才卑鄙,連自家蜜蜂也賣,過分。”
百家尋說時,拿着巢脾在羅陽眼跟前晃悠。
羅陽雖然心裏氣,但見蜜蜂真不熱蟄自己,頓時放下心來,以至於還饒有興致去找蜂王。
眼見第一步搞定,百家尋又開始了第二步,話療。
“我說陽子啊,你覺得我跟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百家尋問道。
羅陽本不想回答,哪知一旁的張梧棲開口了:“那當然是單身狗和恩愛狗的區別。”
“滾,男人在這裏說話,做妻子的別插嘴。”羅陽啐了口張梧棲。
這時揚妙說道:“一個整天擱寢室打遊戲,一個卻在外邊開店賣鍋盔。”
“bingo,”百家尋打一個響指,“妙妙說得對,只不過那是曾經的事了。如今我跟羅陽最大的區別,我有我的蘇媽媽鍋盔店,羅陽也有他的蜜蜂養殖地,只是我的蘇媽媽鍋盔店能爲我源源不斷賺來錢,錢都不用我數的。可羅陽的蜜蜂養殖地,卻不能爲他帶來任何什麼。”
一開始羅陽還不怎麼羨慕百家尋,可直到百家尋在學校北門對面開了家空中樓店。
更是百家尋平常都不怎麼去店裏了,但蘇媽媽鍋盔的生意卻源源不斷爲他創收。
羅陽羨慕死百家尋了,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工作”麼?
此刻聽百家尋這麼一說,羅陽心又忍不住跟着蠢蠢欲動。
但顯然,蘇媽媽鍋盔是百家尋的,又不可以讓給羅陽。
“哎,”羅陽嘆息一聲,“我說家尋,你就別再拿我尋開心了。”
哪知百家尋笑道:“拿你尋開心也犯不着這樣,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蘇媽媽鍋盔能給我的,你蜂蜜養殖地同樣也能給你,就看你願不願意下決心,跟着我去做了。”
羅陽先是一喜,但一想起百家尋當初擱路邊賣鍋盔時的艱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
“打死,我也不會讓自己的一雙手,去做超過敲鍵盤,和搓手機這類力氣的活。”
“他媽的,”百家尋、張梧棲、揚妙忍不住大罵,“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最終百家尋好說歹說,終於是用當初羅陽擱寢室幫他賣鍋盔賺錢的例子,讓他稍稍妥協。
“行吧,我暫且跟你合作。不過但凡將來有一樣,讓我雙手乾的活,超過了敲鍵盤,和搓手機的力道,我立馬罷工。不僅如此,我還要向秋班長告狀,說你用她送你的杯子裝了……”
羅陽剛說到這,百家尋大手一捂,將羅陽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的。
丫的,差點忘了這茬,看來回去之前,得趕緊洗乾淨了杯子,嗐,大意失荊州了。
接下來,衆人又在羅陽家待了幾天。
主要的事情是跟喬樵嬌進一步確認合作事宜。
相關的合約,由於有乘冰在電話裏教百家尋,簽得倒也順利。
由於羅陽答應了百家尋的合作,所以羅陽名義上,主動承擔起了家裏養蜂事宜。
這讓羅陽父母喜出望外,沒想到這年還沒到呢,羅陽居然轉了性。
一家人其樂融融,就連羅陽親姐也過來跟着慶祝了。
此情此情,已然是堪比過年。
喬樵嬌爲了夢想,早就捨棄了家裏的生活。
卡車、蜜蜂、爺爺,就是目前喬樵嬌生活的全部。
而跟喬樵嬌一起來的兩男一女,則顧自坐車回去了,說是等明天開春了再過來研究事業。
早知道喬樵嬌留下來,羅陽、張梧棲、揚妙死活也不走了,尤其是羅陽。
只是出來了這麼久,得趕回去考試啊,秋楓瀾催了一遍又一遍了。
“嗐,人家是趕回去參加考試,我們是幹嘛?趕回去掛科。”
……
時過境遷,寒假來臨,所有人都在籌備回家過年。
百家尋寢室五人衆也不出意外,全體又掛科了,當真是兄弟情深。
氣得秋楓瀾直接拒絕了百家尋送她回家的好意,百家尋只得跟高豔儷做完今年最後一天的鍋盔生意,而後告別衆人,載高豔儷、秋楓瀾、尤蜜三人,前往長途客運汽車站。
送上車的時候,瞧着秋楓瀾跟尤蜜手拉手依依惜別的情景,百家尋對高豔儷問道:
“她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一旁高豔儷說道:“我們三個基本天天都在店裏,關係當然好啦!”
但也不用這麼交好吧?看着他們明顯有說不完的話,百家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總算告辭二人,百家尋驅車帶高豔儷返回老家。
路上,高豔儷好是歡喜,自百家尋開了空中樓店,他的生意蒸蒸日上,翻了三倍。
這也就直接導致百家尋當即加了她、尤蜜和蘭山的工資,每人每月變成了五千。
在百家尋店裏幫忙的男人和女人每人也有四千,朱大文和李蓮花不在其列。
所以這次回家,高豔儷身懷近一萬鉅款,外加不用擠客車,當真是快活得不要不要的。
“吶,你說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一輛,屬於我自己的車?”高豔儷問道。
百家尋開着車,笑道:“明年吧!”事實是百家尋也不知道,瞎說的。
高豔儷坐車裏一蹦老高,要不是有安全帶,差點彈飛了出去:“那我就借你吉言,嘻!”
二人相談甚歡,一路上歡聲笑語,回憶曾經,暢想將來。
以至於在談到鍋盔袋子的時候,高豔儷挑眉道:“我總感覺,我們現在的空中樓店哪哪都好,可唯獨蘇媽媽的鍋盔袋子,跟店裏任何一樣都不搭調,總有些格格不入似的。”
“確實,”百家尋說道,“其實我也有考慮過進行更換,在網上也查過資料,像三國桃園的鍋盔袋子就很有特色,網友就以可愛和有趣評價它。只是像這樣的袋子,需要人設計。”
一聽“需要人設計”,高豔儷明顯眼珠一轉,問道:“難道利源不行嗎?”
對利源的事,她知道一二。
百家尋搖了搖頭:“我想是不行的,他們只能做些簡單的袋子,畢竟沒有設備,和人員。”
“設備好說,你讓他們買,再不濟,你給他們買,不就是錢的事麼?”
口袋裏揣着萬把塊錢,高豔儷是越來越財大氣粗了,又道:“人也好說,我們幫你想呀!”
百家尋無語,真是不當家,一點也不知道財迷油鹽貴。
袋子涉及到了蘇媽媽鍋盔的形象,不是說設計就能設計,也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尤其是袋子上的字,這就跟“漢衢家尋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的名稱一樣。
只要稍稍改變了哪怕一個字,其意義也就全然不同了,牽涉甚廣。
聽百家尋喋喋不休,高豔儷小嘴一嘟:“我們又不會換名字。”
“什麼?”車半個窗戶外刮來呼呼冷風,百家尋沒太聽清。
正這時,劉管打來電話。百家尋戴上藍牙,接過一聽,居然剛好也是說袋子的事。
只聽劉管說道:“家尋啊,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跟你說,可又覺得這是小事,爲這點小事打擾你又覺得沒必要,但一直不說,我心裏又憋得慌,嗐,真是糾結死我了。”
“別給我裝了,”百家尋手機敲了敲方向盤,“既然打電話過來,那就說吧!”
“嘿,”劉管說道,“那我就說了,事實是菜記那邊,最近新換了一批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