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回程,離開達禾,前往雁唐,苗疆這次,徹底瓦解冰消,兩方不再捲起硝煙,以一種和平的方式結束的戰爭。

    很慶幸,這次不損一兵一卒便成功化解戰事,還成功收穫了一支強有力的軍隊。

    不得不承認達禾這個地方雖說比不上北末,但他們手底下的士兵都是些如狼般的戰士,極具挑戰性。

    若這次不是北思舟及時率兵前來,結局又會是什麼?

    北思舟沒說話,想到鄲王威逼利誘,讓瓜爾烈與他聯手,他一開始是清楚明白那個叫瓜爾烈的人雖說同瓜爾佳是親兄弟,可他叛變了,他是鄲王的人。

    再後來,鄲王一次又一次的挑撥他,慫恿他,教唆他!

    原本他以爲的是,即將會引開一場大戰,卻沒想到,他以爲的他以爲只是他以爲。

    “瓜爾烈,快!解開本王,以後達禾統領的位置便……”

    “砰——”

    一個拳頭就落在了鄲王那欠扁的臉上,他喫痛的悶哼了一聲,隨後繼續挑撥道:“瓜爾烈,都這時候了你還惦記你那個所謂的好弟弟?”

    “……”

    “你還妄想他能擊敗本王,替你阿爹重新稱霸?”

    “……”

    “別傻了,你還瞧不出嗎?你那阿爹是個偏心人……”

    “……”

    “呵,那鑰匙你瞧見了吧!”

    “……”

    “那東西能開啓禁地之門,那是你阿爹留給他的!”

    “……”

    “你和你哥哥什麼也撈不到!什麼也撈不到……”

    “……”

    鄲王的話刻意激怒他,挑撥着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北思舟心一顫,轉眸看向一臉陰沉的瓜爾烈。

    像

    太像!

    瓜爾烈身上的怒氣,他也曾有過……

    他們是有着同樣的遭遇!

    爲什麼身爲長子的都不如幼子?

    爲什麼稱王的永遠不是他們?

    “砰——”

    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鄲王的臉上,瓜爾佳冷若冰霜的眼,惡狠狠的盯着鄲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你在生氣……”鄲王雲淡風輕的說着,像感受不到臉上傳來的疼痛感,還在刻意的激怒他,挑撥着。

    “……”

    “鄲王!”北思舟見瓜爾烈不在說話,沉默了下來,似乎此時此刻他能夠感同身受,他喝斥道:“怎麼?挑撥離間啊?你這位置恐怕就是這樣得來的吧!”

    “哈哈哈哈……”

    鄲王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別有深意的看向北思舟,悠悠開口道:“忘了問一句,你是誰?”

    “……”北思舟目光陰摯的盯着鄲王,沒有說話

    “孺親王,本王眼不瞎!”鄲王別有深意的一笑!

    他竟然知道他!

    司南絕一路上並沒有當着他的面暴露他們的身份

    “孺親王看到他是否就像看到了你自己?”鄲王依舊別有深意的說着

    “……”

    “他和你很像,他身上有你的影子!”鄲王語重心長地說着!

    北思舟被他的刻意徹底給激怒了,他一腳踹向他,踢向他的胸膛,將他狠狠的踹倒在地。

    “本王還輪不到你來張口議論!”北思舟冷冷道

    鄲王或是年紀大了,被他們打了下身子骨弱了些,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硬撐着,繼續着他的話題:“孺親王,你難道被豬油蒙了心?你感受不到你父王的偏心?寧可讓一個處處不如你的人繼承他的王位,也不要你!”

    “……”

    “他不要你……”

    “……”

    “他寧可要一個傀儡稱帝,也不要你……”

    不要你……

    他不要你……

    他寧可要一個傀儡帝,也不要你……

    這些話迴盪在他耳邊,句句戳心,戳到他的心堂上……

    鄲王看着他強裝鎮定的臉,以及他握緊的拳頭,又是一陣大笑……

    “砰——”

    又是一腳踹在他身上,鄲王喫痛的悶哼了一聲,像是刻意在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其實……本王很懂你們……”鄲王沒有在起來,而是躺在地上淡淡的說着:“本王又何嘗不是?”

    “……”

    “……”

    “達王與本王視如兄弟,現在的達禾是我們一起換來的……”

    “他很勇猛,他是達禾的戰士,可他……並不聰明……”

    “說直白點,他是個莽夫……而我,纔是真正具備管理整個族落的人!”

    “大家都只記得他,都說達禾是他用命來換的,可我呢?出謀劃策的人是我!徹夜不眠就只爲了研究更好的戰術,能夠讓他化險爲夷成功擊敗外敵……打個漂亮仗!”

    “誰能記得我的好?”鄲王惆悵自語着:“他永遠壓我一頭,本王不是不能上戰場,而是……上不得戰場!”

    “一場戰爭,要的不僅僅是衝鋒陷陣,而是謀略,一個部署者,沒人在後調兵遣將硝煙是不會止住的,沒有哪支軍隊能夠永垂不朽,常年不倒……”

    “可笑吧!”鄲王嘆息着:“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就被人明裏暗裏的戳脊梁骨,難道這也錯了?”

    “砰——”

    北思舟一腳踹着他,隨後陰摯的將他從地上提起,一字一字的告訴他:“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你一樣,因爲我們知道“兄弟”的意義何在。”

    兄弟?

    鄲王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別有深意的說道:“我不信兄弟,我只知道,你們終有一天會成爲我,與你們口口聲聲庇護的兄弟自相殘殺……你們就是我!我看得到,我們是一類人,有着相同的遭遇!等到那一天,你們會深刻的體會到我的感受!”

    “砰——”

    又是一腳落在他身上,重力迫使北思舟鬆了手,看着倒地的鄲王,北思舟回頭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瓜爾烈……

    這次,鄲王倒地便沒在起來,整個石洞中沒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安靜了不少……

    他一次一次的激怒他們是爲了什麼?

    求死?

    北思舟沒有在與瓜爾烈說話,兩人各坐一方,互相欣賞着,似乎在欣賞遍體鱗傷的自己一樣,直至石門開啓,那三人迴歸!

    想到着,北思舟眼眸黯淡了下去,一路上話語極少。

    “嘔……”

    司南絕還在持續乾嘔着,北時野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喂,你這到底是做了什麼?”

    “嘔……”司南絕臉色蒼白了許多,騎在馬背上不耐煩的問道:“皇上,你喫過蟲嗎?”

    啊?

    蟲?

    此話一出,北時野震驚的看着她,就連沉思已久的北思舟都不由的看向司南絕。

    達禾

    瓜爾佳有了大量的兵權,他沒有逞一時之快將鄲王大卸八塊,而是將她囚禁地宮,好生將他折磨殆盡。

    腦中突然閃過司南絕那話:“我這有上千種折磨人的法子,到時候我教教你,怎麼讓他生不如死!”

    方纔她走得太急,都忘記討教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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