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瓊枝一臉媚笑的瞧她也就算了,怎麼今日林茂看她的眼神也奇奇怪怪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整個早朝都在司南絕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度過。
轉身離開時,第一個賴着他的就是他的親弟弟,司南絕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做什麼?”
“長姐,你回來怎麼不回府?”司雅騰認真的問道,臉上全是對她的掛念。
“別擋着我的路”司南絕一邊說一邊將他輕輕推開,不等他開口她也能聽到他跟在她身後細碎的步子,繼續道:“酆褚府纔是我的”
司雅騰一聽擰了擰眉快步上前與她並肩道:“娘都替你準備好洗塵水了!”
洗塵!
司南絕停下步子,轉眸看着司雅騰,嗤笑一聲,眼神有些嘲諷的意外之意。
“不好意思啊,我們府上有個殷情高亢的管家,已經替你長姐我做完了,不必了!”
第一次的洗塵對於司南絕來說的確意義非凡,不過,她這洗塵的第一次已經被家裏的六石給完成了。
說罷司南絕便又繼續朝前走,司雅騰不依不饒的跟着,繼續唸叨着:“那回去喫飯吧,父親病了!”
生病?
難怪今日早朝沒瞧見他!
“怎麼了?”司南絕語氣嚴肅起來,神態多幾分認真:“請官醫了嗎?”
“請了,還在屋中修養,都半月了,父親老了,身子骨不比當年了……”司雅騰意味深長的說着,他知道她性子傲,執拗倔強,表面上對誰都是涼薄樣,可是他深知,家人於她而言比命還重要。
這還是在他身上實踐出來的!
金凌殿外,只瞧着這兩姐弟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說着什麼,姐姐橫鼻子豎眉,一副嗤之以鼻的嘴臉,而弟弟則是低眉順眼,百依百順的模樣。
大家看在眼裏卻都不敢去打擾,雖然畫面有些違和,但他們也清楚夜百里就是司南絕這個事實,就這樣直至二人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殿門外,尚信目送着以是許久未見的司南絕,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尚大人!”
一聲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皇上”
尚信恭敬的朝她鞠躬行了一禮。
北時野順着她的目光看向百官離朝的背影,語氣閒閒的說道:“朕這一走走了許久,來,朕看看你的棋藝可有長進!”
後花園
涼亭內,北時野同尚信坐在亭中下着棋,一副修身養性的神態。
曹公公側身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替他們添茶倒水。
棋局開始時,二人一直閒聊着,難得的清閒。
於北時野來說,尚信是個好助手,不僅下得一手好棋,人還聰明能幹。
自從他把她從奴役堆里拉出來後就一直讓她跟在身旁,外界對她們的議論不是沒有,不過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他們二人也是保持一貫作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達禾與北末達成契約後,雁唐一帶安生了不少,隨着軍隊回北末,人多嘴雜很快的契約之事便傳入了尚信耳中,以及各大臣耳中。
“皇上”尚信放下白棋,慢悠悠的詢問道:“有了達禾這支利刃,臣想魏賀那老狐狸要麼忍氣吞聲,要麼……”
他冷笑一聲,語氣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那老狐狸恐怕憋壞了!”
“……”尚信沒有說話,手中動作依舊沒有停止,摸棋執棋,對於北時野的話也只是笑笑。
“司南絕一現身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生怕……再被司南絕壓制……不過,那老東西也夠能忍,忍了這麼久還是遲遲不動手!”
“……那皇上”
“不急,請君入甕,甕中捉鱉,就像當年司南絕一樣!”
尚信隨着北時野的冷笑一同輕笑了起來,兩人眼眸一閃即逝的寒意慢慢褪去。
毅承府
一回府司老將軍正在院子裏逗鳥,身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就是氣色差了些。
聽聞腳步聲以及下人的稱呼聲,司老將軍回頭睨了他們一眼,隨後嘴裏淡淡說着:“還知道回來了?”
語氣帶有責怪,司南絕不會聽不出,她抿了抿脣,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毅承府也是家嘛,怎麼會不回!”
司老將軍笑了一聲,隨後繼續逗鳥,一副悠閒模樣,好不愜意。
現在的司老將軍與之前見着的已經大不一樣了,似乎回到了小時候那般,不在冷着張臉,不似從前了。
司雅騰看着他們草草結束話題後,連忙繼續問道:“娘呢?”
不想讓氣氛冷下去,所以連忙問問母親的身影,現在的毅承府比之前沒有長姐時的氣氛要好了很多。
正說着,秦氏便帶領着幾個下人來到院子裏,滿臉掛笑的說着:“絕兒回來了!”
還不等司南絕說什麼,秦氏已經開始吩咐下人準備洗塵儀式。
司南絕從她一出現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下人手中端拿的那些東西早上就在六石的安排下見識過了。
不過母親這陣勢明顯要比六石的大一些,司南絕也沒有拒絕,反倒是一旁的司雅騰不淡定了,想要制止,司南絕察覺後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明白,沒在說什麼。
看着母親面帶笑容的替司南絕洗塵,就連一旁逗鳥的司老將軍也忍不住朝她們看了過去,此時院子裏的氛圍似乎是一種丟失後又被拾回來的感覺。
從毅承府出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司南絕並沒有回酆褚府,而是去了趟夜府。
夜府門前,司南絕凝視着眼前的門匾,隨後親自上前去拍了拍門。
“哐啷”一聲,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守門的家奴錯愕的盯着屋外司南絕,有些愣神。
“看夠了嗎?”
司南絕冷冷的聲音傳來,家奴立馬回過神來,連忙跪地道:“大小姐……不不不,丞相大人您回來了?”
自司南絕自立門府後就極少回來,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壓根就沒瞧見她回來過!
對於她這次的突然造訪,嚇得那家奴語無倫次了起來,半天沒緩過來。
“小的,這,這就去通報老爺夫人!”
屋堂內,還沒等家奴稟告完司南絕就已經踏進了屋堂。
此時,一家三口正圍坐在桌案旁喫飯,見家奴身後的司南絕大家都驚愕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這次又想要幹什麼?
三雙眼睛瞪着她,把她看得有些茫然,淡淡開口道:“這纔多久啊?就不認識了?”
家奴聞聲後便小心翼翼的朝司南絕身側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