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見過她好幾次,一定是她,就是她!”
趙淵的兩眼發紅,突然轉頭朝向剛剛靈看着的方向。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靈嚇了一跳,一向沉穩的她,手忍不住的往前動了一下。
但是發現趙淵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她才及時的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你爲什麼不敢出來!”
趙淵一聲咆哮,卻好像鐘磬一樣,聲音粗狂悠長,竟然傳出了很遠。
靈平靜的臉色變了變,有些發白的說道。
“你幹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既然她沒有死,爲什麼要躲着我。”
“你說的這個人,在特事一處嗎?”
“呵呵,你很清楚我說的是誰,難道不是嗎?”
周圍的隊員發出一陣唏噓的聲音。
這趙淵膽子也有點太大了,竟然現場擋着這麼多人的面,就直接跟教官槓上了。
靈的能力,所有人都見識過,如果她真的出手,別說是趙淵了,就是他們一塊上,恐怕也真是下酒菜啊。
“你夠了,你這個無禮的要求,沒有辦法滿足。”
靈說着,周圍的氣壓再次凝結,不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突然消散。
衆人喫驚的看着靈,而靈則前所未有的露出喫驚的表情,看着遠處的黑暗。
啪嗒啪嗒啪嗒。
這是高跟鞋跟地面撞擊的聲音。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幽幽的黑暗中緩緩出現。
似是一隻白色的精靈,綻放在黑色的深淵之中。
瑩瑩白光在濃重的黑夜裏顯得那麼的出衆和不俗。
白色的身影走到隊伍的前面,一向擡着頭說話的靈此時似乎也有些拘謹。
天使一般的眼睛在每一個隊員的臉上停留片刻,最後,長住在了趙淵的一雙眸子上面。
“就是你要見我?”
“思璐,是你,你還活着。”
趙淵此時兩眼發紅,久別重逢的喜悅和痛苦混雜着,好像無情的冰雨,肆意的在他身上敲打。
他慢慢的走上去,實在是不敢相信,現在眼前的一幕。
多年前的永別,難道竟然只是個假象。
趙淵的手慢慢的擡起來,就在即將觸碰到對方的口罩的時候,女人突然往後閃了一下。
“你已經見過了,繼續訓練吧。”
說着,她迅速轉身,重新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趙淵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睛跟隨着那個白色的身影,飄然遠去。
“滿意了嗎?繼續訓練!先去跑五十四圈!”
靈的一聲怒吼,直接將所有人的精神從黑暗里拉了回來。
僅剩的四五十個隊員,趕緊稀稀拉拉的應聲着,朝着訓練場外面跑去。
看着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金燕和王若若趕緊上前硬拉着趙淵跑了出去。
靈看着所有人離開,轉頭往黑暗中看了一眼,慢慢的走了出去。
“現在讓他見你,好嗎?”
黑暗中,趙美麗的聲音隱隱傳來。
另一個聲音顯得似乎有些無奈。
“既然靈已經答應人家說是要給一個願望,我總不能看着靈耍賴皮吧。”
“她就那樣,死要面子。”
趙美麗哈哈一笑,忍不住埋汰了靈兩句。
白色身影慢慢轉身離開。
看着遠處融入黑暗的白色精靈,趙美麗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在了臉上,一股憂傷不知何時緩緩的爬了上來。
輕輕嘆了口氣,趙美麗轉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一天的訓練結束,今天的靈彷彿吃了火藥一樣,將僅剩下的這幾個人練的膽汁都要吐出來。
等到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瀕臨崩潰,甚至有幾個虛脫的趴在地上,久久不願離去。
坐在高臺上面的王大明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隊員,開心的說道。
“這一屆還不錯,上次我記得這時候,已經剩下不到十個人了。”
“是啊,不過我看靈這麼個練法,早晚跟上一次一樣。”
旁邊的趙美麗一臉無奈的說道。
王大明呵呵一笑,並不在意,正所謂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嘛。
這些年輕人喫點苦,也是好事兒。
再說了,特事一處要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點苦都吃不了,你還能幹什麼。
“趙淵呢?”
王大明一邊往下看一邊說道。
趙淵作爲四個他沒有看出異能天賦的人之一,王大明自然是記憶深刻。
尤其是,最近幾乎所有新隊員裏面發生的事兒,似乎都跟這個趙淵有關係。
前兩天一場試煉,不但傷了一個教官,竟然還差點廢了一個隊員。
這事兒已經不光是王大明和特事一處了。
總處的處長都已經有所耳聞。
不過王大明仗着平常各處處長都把他當寶貝,所以直接將事情壓住了罷了。
“他不是在裏面嗎?”
趙美麗一邊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頭,一邊說道。
不過她擡頭仔細一看,卻發現,人羣中早已經沒有了趙淵的身影。
“這種訓練強度,竟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跑,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王大明摸着自己下巴上唏噓的胡茬說道。
趙美麗切了一聲,朝着王大明翻了個白眼。
每年新人的培訓中,王大明但凡覺得差不多的,最後一個都沒有留下。
號稱賤人王的王大明真是成也在眼睛,敗也在眼睛。
檔案室。
趙淵灰頭土臉的坐在桌子前面。
兩鬢斑白的老頭坐在對面。
“你怎麼又來了,這檔案室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上一次沒有舉報你,你還越發無法無天了。”
老頭說道。
“孫師傅,我想讓你幫個忙。”
老頭楞了一下,眼睛睜大,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姓孫,面試那天我好像沒有名牌吧?”
趙淵呵呵一笑,正所謂鼻子下面有大道,自己一張嘴,什麼問不出來。
更何況,這老頭既然能當主面試官,那指定是有兩把刷子,聲名遠揚的,這種人要打聽個名字更加容易了。
“你幫我查個人吧。”
趙淵說道。
老孫頭嘿嘿一笑。
“喲呵,我可沒答應要幫你啊。”
“你幫我,這份恩情我不會忘的。”
“你?”
老孫頭的表情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你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