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大堆名牌包包,昂貴皮草,金銀珠寶……甚至是內褲,哪一件不是我給她買的?”
“這個賤人,喫我穿我的用我的,還信誓旦旦說要跟我結婚,害得我拋妻棄子要跟他結婚!”
“到頭來卻把我甩開,要跟你個小白臉結婚,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不是的!”周飛死死抓住陳麗露肩婚紗下的白皙削肩,眼睛赤紅,“告訴我,你不是的!”
“只要你告訴我不是,我就相信你!”
“我就會把他們統統趕走!”
“還不死心是吧?”中年人嗤笑,“要不要我把和她的動作視頻,發幾部給你開開眼啊?”
“你!——”周飛怒指中年人,又看向始終咬牙一聲不吭的陳麗,臉上交集着極度的驚惶、哀求、憤怒、絕望……
啪嗒!
吳淑珍已經一屁股坐倒在舞臺上,臉色就像死人一樣。
老周拼命給她按背捏人中。
賓客個個神情複雜。
好好一個喜氣洋洋的婚宴,此刻卻像是一個喪事。
“呂衛你個王八蛋,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陳麗終於開腔,“我一進公司,你就誘騙了我。”
“說你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要離婚和我結婚,還信誓旦旦要給我名分!”
“騙得我把最好的幾年青春全給了你,最終只落得了個小三的罵名!”
“我走投無路纔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歸宿。”陳麗紅着眼怒視中年人呂衛,“你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有什麼資格來我的婚禮搗亂?”
聽了新娘這話,衆人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周飛卻一把摟住陳麗,指着呂衛怒喝,“是你對不起她的!”
“你沒資格再來找她!”
“她已經是我的新娘了,你趕緊給我滾!”
“新郎哥,你醒醒吧!”呂衛嗤笑,“就在跟你籌備婚禮時,她還是睡在我牀上的!”
“這個賤人的話,你也信?”
周飛驚愕望向陳麗。
陳麗咬着嘴脣不辯解。
周飛慢慢鬆開了陳麗的削肩。
呂衛冷笑看着陳麗,“賤人,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陳麗終於歇斯底里,“呂衛你個王八蛋,你究竟想要怎樣?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呂衛盯着陳麗,一字字,“我要你,嫁給我!”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陳麗流淚嘶吼,“你都有老婆了,我怎麼嫁給你?”
啪!
呂衛掏出一個紅本子,一拍就打開出示給陳麗,“喏,離婚證!”
陳麗一怔,立刻死死瞪着小紅本。
呂衛目光閃動,“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陳麗咬了咬嘴脣,“那你公司怎麼辦?別墅怎麼辦?小孩怎麼辦?”
呂衛目光灼灼,“我給了黃臉婆一個億,公司歸我,你以後就是公司的女主人!”
“別墅歸黃臉婆,但我已經訂了一套蛇港別墅,很快就可以建好入住了!”
“小孩跟黃臉婆,你可以安心做闊太太,給我生小孩!”
陳麗目光漸亮,“你沒騙我?”
呂衛笑笑,往後一揮手,“看!”
陳麗看去。
衆人也紛紛看去。
不知何時,凱旋廳門口本來的“黑金投資慶典!”大紅幅已經撤下,門口卻換上了一個大大的喜牌:
呂衛
新婚之喜!
與此同時,凱旋廳裏也傳出了婚禮進行曲。
衆人一片驚愕。
陳麗目光大亮。
就在這時,呂衛忽然單膝跪在陳麗面前,舉起一個錦盒,上面一個金戒指鑲着顆大大的鑽石,仰望陳麗,“嫁給我吧?”
陳麗咬着嘴脣,目光閃動,顯然是在猶豫。
“不!”
本來應該是新郎的周飛,一把抱住陳麗,“你不可以!”
“你是我的新娘!”
“你不能嫁給他!”
陳麗看向周飛,咬着嘴脣。
呂衛盯着陳麗,“只要你一點頭,今天就是我們的婚禮!”
“你的婚禮,將在萬衆羨慕的億達旗艦酒店尊貴的凱旋廳舉行,而不是在這小小過道這麼寒磣!”
陳麗看向富麗堂皇的凱旋廳,目中已有嚮往。
周飛嘶吼,“你不能嫁給她,我對你纔是真心的!”
“我爲你,放棄了尼亢公司的大好前程回國!”
陳麗聽了,頗爲愧疚。
“放棄的,還有什麼意義?”呂衛嗤笑,“擁有的,纔是真!”
“只要你一點頭,整個黑金公司就是你的了。”
“也很快就會住進蛇港別墅,過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
陳麗一臉嚮往。
周飛嘶吼,“麗,我已經得到了高科技公司的高薪職位!”
“我也能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也會買蛇港別墅給你住的!”
陳麗低頭無語。
呂衛嗤笑,“就你那十萬年薪,也想買蛇港別墅,做夢去吧!”
“抱歉!”陣麗再無猶豫,用力推開周飛,“你沒法給我想要的生活!”
又拿起了呂衛的戒指。
“不,你是我的新娘!”周飛絕望嘶吼,“你不能戴他的鑽戒!”
又拼命撿起剛纔失手掉地的戒指,哆哆嗦嗦想要給陳麗戴上,“你應該戴我的鑽戒!”
陳麗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看周飛的目光已變得冰冷,拿鑲着大大鑽石的戒指和周飛手裏鑽石小得幾乎看不見的戒指一比,“就你這,能叫鑽戒嗎?”
“婚禮!”周飛絕望掙扎,“對婚禮,看看我爲你精心準備的婚禮!”
陳麗看看富麗堂皇的凱旋廳,又掃了一眼侷促的婚宴,嘴角抽了抽,“窩在這麼一個小小的過道上,你也好意思說這是婚禮?”
話畢,就毫不猶豫地戴上了呂衛給的大鑽戒,投入了已經站起張開懷抱的呂衛懷裏。
周飛頹然坐倒在地,面如死灰。
看着當着衆多來賓面前,雙雙癱倒在地的吳淑珍母子,本來坐在最邊沿犄角旮旯憤憤不平的吳淑芬,一聲嘆息,就要起身走去。
江宇正邊和莫霓、尤小魚耳語,邊收發手機短信,見吳淑芬起身,“媽,你要幹嘛?”
吳淑芬搖頭嘆息,“再怎麼鬥,她也是你大姨媽啊!”
江宇若有所思地瞥一眼癱倒在地的周飛,又笑問老媽,“這倒奇了,我看你們好像是一見面就來氣的呀?”
“我是一看她那得瑟的樣子就來氣!”吳淑芬神情複雜,“可一看她現在那可憐樣,就什麼氣也沒有了。”
“再說了,你爸廠子曾經要倒閉,我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借錢,唯一借錢給我們的,就是她!”
“還有這事?”江宇奇了,“那你倆還鬥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