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土龍幫的人到處在找田欣,這邊的終極一班收到了田欣辭職的消息。

    “不可能!”汪大東猛地站起身來,身邊終極一班的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賈勇三人被這氣勢嚇得縮在一起,手裏的盾牌舉得更高了,嘴裏卻還是不怕死道:“反正田老師就是辭職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汪大東氣的就要拿龍紋鏊砸他,三人組嚇得一哆嗦,直直的跑出了終極一班。

    終極一班的其他人都在抱怨着田欣“說話不算話”“假裝關心結果跑了”之類的話。

    汪大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眶紅了一圈,最後也只是將龍紋鏊收了起來,然後坐下了。

    房青嘆了口氣,就在這時,王亞瑟接了一個電話,迎着全班的目光,他看向汪大東:“找到班導了。”

    工廠破舊不堪,好像已經荒廢了很久,推開鐵門,田欣的勸導聲因爲鐵門發出的“嘎吱”聲戛然而止。

    她看着背對着光走來的學生們,突然就紅了眼眶,幾乎就要落下淚來。

    “班導,你還好嗎?”面對被綁在椅子上害怕着的班導,房青最先開口問道。

    她不希望班導因爲這件事受什麼傷。

    田欣紅着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汪大東舉起龍紋鏊對着班導旁邊的男人,“你快點把班導給我放了!”

    男人嗤笑了一聲,猙獰着神色將手裏的利器靠近了田欣。

    在一聲聲“住手”中,他恨恨地開口:“你們這羣社會的垃圾,遲早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說着,將刀一劃,在田欣的尖叫聲中,把刀口對向了汪大東,“你,跪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然後又將刀抵回田欣的脖子上。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頭頭,這種敗類,只適合做的事情,就是跪下給他道歉——他們就和那個田宏光一樣,都是他們害得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着汪大東妥協,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於聖德露出滿意的笑容,等着汪大東向他下跪。

    突然,他的手腕一痛,手指不自覺的鬆開了緊握着的刀,下一秒,一個拳頭迎面而來,他只覺得面上一痛,然後便失了知覺。

    房青和煞姐幾人跑去給田欣鬆了綁,田欣看着他們又哭又笑,房青安慰地抱了抱她,慶幸着還好班導沒事。

    “房青,厲害!”汪大東對着房青舉起了大拇指。

    要不是剛纔房青那一下,他可能真的要跪下了。

    房青走過去把於聖德身旁的石子撿起來端詳了一下,覺得這個還挺好用的,就裝了兩個到兜裏。

    她擡頭看了看汪大東,笑道:“我說過的嘛,三分不算什麼。”

    她可是靠着這個保命呢。

    於聖德在田欣的建議下被送進了公安局,終極一班的同學和田欣一邊聊着天一邊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房青走在最後,看着鯊魚和金寶三被田欣嘮叨得捂住耳朵的模樣,抿脣笑了笑。

    “你是怎麼知道她在工廠的?”王亞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亞瑟王,告訴你一個祕訣,”房青神祕兮兮的樣子更是勾起了王亞瑟的好奇心,他偏過頭,想聽得更清楚些,“多看點偶像劇就好啦。”

    ……這什麼?

    王亞瑟一臉黑線地看着房青,只覺得自己被這人給耍了。

    房青聳了聳肩,這是你自己不信的,可不能怪我。

    路上傳來終極一班同學的一陣陣笑語聲。

    可能是覺得保護住班導這件事情需要慶祝一下,終極一班的同學決定晚上出去大喫一頓。

    田欣罕見的沒有阻止他們,只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到最後甚至想和他們一起去。

    結果被同學們以“受驚了需要好好休息”的理由給攔下了。

    喫飯的地方定在土龍幫的一個飯店裏,衆人邊嘮邊吃了幾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汪大東有宵禁,房青住的遠,各自有各自的原因,於是就在門口各回各家了。

    謝絕了王亞瑟派人幫忙送回家的建議,房青揹着揹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雖是已經黑了,路上的人卻是不少。只是越往租房去,視野內的人越是沒有幾個了。

    房青小區的保安工作還不錯,平時也沒啥小偷小盜的事情發生,她堅信着上次目睹的一切只是一次意外。

    ……只是她沒想到這意外還有第二次。

    熟悉的人,熟悉的裝扮,熟悉的地點,還有熟悉的慘叫聲。

    唯一不同就是,上次房青在樓上,這次在樓下。

    還正好是她要回家的那個樓梯口。

    房青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跳了跳,並且她悲慘地發現,如果自己今晚沒去喫飯的話,現在應該還是在樓上……

    所以到底怪誰啊!

    正準備轉身再去繞一圈順便消消食,卻被一道目光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的身體不聽使喚了。

    房青欲哭無淚。

    雷克斯瞟了一眼從遠處走來的少女,身形有點熟悉,還穿着芭樂的校服。

    擡手止住了手下要去攔人的動作,他打量着遠處的少女,看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直到在不遠處突然頓住腳步。

    原來之前一直在發呆嗎。

    雷克斯看了她一眼,然後發現她本來要有動作的身體好像突然僵住了。

    這慫兮兮的樣子有點眼熟,加上一旁路燈不算很暗,雷克斯瞭然,原來是上次陽臺上的勇士。

    看樣子……他擡頭仰視了一下上方還沒亮起的燈,又看了眼僵硬的少女,大發慈悲地擡手,讓手下把人往旁邊擡了擡,讓出一條道來。

    房青愣了一下,發現面前被讓出了一條路,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雷克斯。

    見他一臉漫不經心地往樓梯口指了指,她忙不迭地擡起腳打算往家走。

    可是身體真的不聽使喚啊……

    於是在雷克斯眼中,少女僵硬地邁着步子,像二十年沒維修的機器人一樣,一步一步地往樓梯口移動。

    經過他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完全不見那時吶喊的勇氣。

    只是這一踉蹌好像讓她回了神,手腳也利索了起來,她瞥了雷克斯一眼,然後向樓梯口飛奔。

    還有一句很小聲的“謝謝”,隨着她的奔跑消散在空氣中。

    雷克斯挑了挑眉,然後轉身看向地上的人,“我說,你怎麼總是不還錢呢?——黑貓酒店可不是慈善機構,你上次可是明明說了是今天要還。”

    地上的人瑟瑟發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人架着拖走了。

    房青進到家門的一瞬間,直接脫力坐在了地上。

    心臟跳動地厲害,她把手附上去,感受到手下的撞擊感,只害怕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心臟供血不足。

    這個心率,有點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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