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被救出來之後,一切看起來都恢復了正常。

    終極一班裏。

    “房青~你就和我去嘛~”煞姐趴在桌子上,手死死地拉住房青的胳膊不讓她離開,嘴裏撒嬌道。

    房青被這甜到掉牙的聲音叫得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試着拽了拽胳膊,發現就是在白做掙扎。

    於是她無奈地說道:“琳達和桃子不是能陪你嗎?”

    “哎呀~”煞姐不滿地搖了搖身子,“她們倆都有事啦,你就和我去嘛和我去嘛和我去嘛~”

    “好了好了好了,”房青實在聽不得這個聲音,扶了扶額,“陪你去啦,你先鬆手。”

    “嘿嘿,”煞姐立馬鬆手,坐直了身體,“那說好咯,這週末,不許放我鴿子!”

    “知道了知道了。”房青無奈的點點頭,煞姐站起來,心情很好地回到了座位。

    “大家安靜一下,”汪大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講臺上,“雷克斯有話要和大家說。”

    然後房青就看到了一場年度大戲。

    雷克斯聲淚俱下的表達着自己對所有人的感謝,王亞瑟忍無可忍地走上前去,大聲斥責他的行爲,並挑明瞭雷克斯k.o2的身份。

    然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讓人來不及反應。

    王亞瑟因爲汪大東一句“少爺脾氣”氣的離開了教室,丁小雨追了出去,汪大東看起來很懊惱地也跟了出去。

    當房青眼還沒反應過來、睜睜地看着雷克斯從二樓跳下去的時候,只覺得大腦“當”的一聲,然後就失去了思考。她立刻起身,飛快地從樓梯跑了下去。

    看到躺在花圃裏面色蒼白、昏過去的雷克斯,那瞬間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憑着本能上前去詢問他的狀況。

    “雷克斯,雷克斯,”她扶着雷克斯半坐起來,輕輕地推了推他,見他半眯着眼,頭朝着自己的方向動了一下,才鬆了一口氣。

    “你還好嗎?別亂動啊,送你去醫務室。”

    說着,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雷克斯,看向一旁跟下來的同學,“拜託你們了,動作輕一點。”

    把雷克斯交給大辣小辣,見兩個人一邊一個扶着雷克斯往醫務室走,房青才站起身,抖了抖腳。?

    心有餘悸的回到了教室,因爲剛纔那一幕,除了下樓的,其他人都跑出去找汪大東了,所以教室裏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沉默着回到座位上,她拍了拍校服上沾到的泥土,只覺得心裏鬱悶得很。

    真的會爲了安琪做到這種地步啊。

    當初還只覺得雷克斯很傻然後自己很心疼,現在親眼看到了,她又覺得很心裏很難受,五味雜陳。

    “真是……”

    不知道是該對雷克斯恨鐵不成鋼還是該去羨慕安琪,房青趴在了桌子上。

    發呆似的看着手腕上的鐲子,另一隻手輕輕地在上面摩挲着。

    然後額頭抵着胳膊,不知不覺地就這麼睡着了。

    房青是被田欣的聲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聽了一會兒,實在是沒聽懂,打了個哈欠,習慣性的往後一倚,“小雨同學,班導剛纔說了什麼?”

    “班導讓每個人都訂一個讀書計劃。”

    丁小雨手裏拿着筆,不知道在寫什麼,聽到房青的話,他停下筆,擡頭看了她一眼,回答道。

    “這樣啊。”她往左後方看了看,發現雷克斯還沒回來。

    “那雷克斯怎麼樣了?”

    “他沒事。”

    “謝謝啊。”

    房青點了點頭,重新坐正了身子。

    百無聊賴地看了看窗外,發現天氣有點陰,可能是要下雨了吧。

    房青從販賣機那買了瓶檸檬汁,晃悠悠地往教室走,路過公告欄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什麼東西。

    她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封情書,再往下一看,是煞姐的名字。

    皺了皺眉,剛想伸手把情書撕下來,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別動它。”雷克斯另一隻手扶了扶鏡框,低聲道。

    “雷克斯,”她立刻就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皺眉道:“你不能這麼做,這太過分了。”

    看着房青一臉嚴肅的樣子,雷克斯笑了笑,“還有更過分的事我還沒做呢。”

    手腕上往下壓的力氣一點一點加大,房青卻趁着雷克斯沒注意,伸出另一隻手,將情書撕了下來。

    腕上一陣刺痛傳來,房青擡頭看着雷克斯一臉陰鬱的樣子,開口:

    “你做什麼我不管,但是一個女生的心意,你不能就這麼隨意地代替別人去踐踏。”

    雷克斯卻是嗤笑了一聲,“心意?那是什麼東西?別說是汪大東的了,就是我自己的,我都能這麼做。”

    “你真是……”房青聽他這麼說,只覺得心口一陣緊縮,正打算繼續開口,下課鈴卻剛好響了。

    看着不遠處教學樓裏的同學魚貫而出,雷克斯放開了房青的手腕,“勸你最好快點把東西給我。”

    手裏攥着煞姐的情書,看着雷克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房青猛地將情書塞進口袋裏。

    “不可能。”

    “呵,”雷克斯無所謂地笑了笑,“如果你是爲了維護煞姐那點小心思,那你就收着吧,反正有沒有這個東西,我都沒差。”

    說着,目光劃過房青口袋裏露出一角的情書,諷刺道:“喜歡汪大東那個白目,真不知道這羣女生怎麼想的。”

    房青握緊了手,“喜歡誰是別人的自由,你管的太多了。”

    “是啊,自由,”雷克斯理了理校服,“只是沒有迴應的喜歡,堅持還有什麼用呢。哦——”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大概就是爲了自己心裏那點不可告人的心思罷了。”

    自己推翻自己,還真是有意思。

    雷克斯譏笑着搖了搖頭,看着面前盯着他一言不發的房青,開口道:“那你千萬收好了,別讓那份珍貴的心意再被糟/蹋了。”

    說着轉身離開。

    “馬上上課了,快回教室吧。”他扶着鏡框,勾了勾脣。

    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教室裏發生的事情了。

    房青站在原地,只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她覺得自己的腳都有點麻了。

    拿出口袋裏那張被折騰得皺巴巴的情書,房青將紙上的褶皺撫平,認認真真的把情書疊好,然後放進了口袋裏。

    愣愣地看着公告欄上風乾的膠水痕跡,腦海裏回憶起剛纔雷克斯說的平淡風清的一句句話。

    “心意?那是什麼東西?”

    “沒有迴應的喜歡,堅持還有什麼用?”

    “不過是爲了自己心裏那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罷了。”

    “……”

    她好像……有一點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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