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婷和房青聊了一會兒,莫名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

    具體表現爲雷婷不再揪着房青破壞她的小規矩,房青也不再那麼計較那天在剩死門雷婷做過的事。

    總而言之,兩人現在的關係就是很正常能聊天的同學。

    裘球進門時被裏面平和的氣氛驚的瞪圓着眼睛,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本來還擔心King在這裏兩人會不會起衝突,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於是裘球同學迅速調整狀態,臉上掛起大大的笑容,進門打招呼道:“King我來啦——房青同學,你好一些了嗎?”

    房青對這個甜甜的女孩子還挺有好感的,於是她笑着回答:“我沒事了——大東他怎麼樣?”

    裘球剛好從汪大東那邊過來,聞言站直身體嚴肅回答道:“汪同學因爲被打的有點嚴重,所以還在休息,不過房青同學不用擔心,校工伯伯已經在那裏照顧他了……”

    令她驚訝的是,聽了她的話,房青立馬坐了起來,幾乎是質問着開口道:“你說什麼?——你說斷腸人在大東那裏?”

    裘球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校工伯伯說了,汪同學有他照顧就好,所以我們就都先出來了……誒房青同學你幹嘛呀,你的藥水還沒掛完呢!”

    房青聽了裘球的話,哪裏還有心思掛水,低聲暗道一句“糟了”,然後直接拔了手上的針頭,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急忙向隔壁病房趕去。

    黑龍和汪大東獨處一室——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問題很大。

    沒有理會裘球的阻攔和雷婷皺着眉的詢問,房青衝出病房,直接推開了隔壁汪大東的病房門。

    黑龍肯定會對大東做些什麼,依照她對黑龍的瞭解,黑龍的做法有且不限於……

    給汪大東揉淤青?

    房青一愣,以爲是她開門的方式錯了,於是她沉着臉,無視屋內兩人驚悚的目光,關起房門,深呼吸,然後再打開。

    斷腸人的手按在汪大東的淤青處,因爲房青的突然進屋而僵在了那裏。

    汪大東赤.裸着上身趴在病牀上,露出少年略顯青澀的後背,好讓斷腸人方便揉背上的淤青。

    跟上來的雷婷和裘球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於是五個人就這樣遙遙相望。

    最後還是房青打破了寂靜。

    “汪大東,衣服穿好。”

    然後伴隨着一聲“砰”的關門聲,其他四個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汪大東慘叫一聲,彷彿是失去純潔(貞)的少年。

    門外的裘球和雷婷聽了這聲慘叫,都不自覺地別過眼,臉上泛起尷尬的紅暈。

    房青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她比他們多活了四年,穿越這麼扯淡的事都發生過了,這種小事根本影響不到她。

    於是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估計汪大東穿好衣服了,才頂着雷婷和裘球想要阻止的目光敲了敲門,“汪大東,你好了沒?”

    裏面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門把動了動,汪大東尷尬的看着門口的三位女生,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房青沒有理會他的尷尬,直接越過他走進病房,看向屋內一臉熟悉笑容的斷腸人。

    斷腸人見房青一直盯着他,還以爲是剛纔的事讓她不高興了,忙訕訕的笑了笑,“房青小朋友,我就是幫汪大東小朋友揉一揉淤青,你千萬別多想……”

    “黑龍,你裝夠了沒。”房青打斷他的話,冷聲開口。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汪大東驚訝地瞪大眼,不相信的走到房青身邊,替斷腸人解釋道:“房青,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斷腸人他……他怎麼可能是黑龍嘛。”

    斷腸人也從這句話中反應過來,聽了汪大東的話,忙點頭道:“對啊房青小朋友,你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汪大東無奈的笑了笑,“房青,你太緊張了吧,斷腸人誒,我都認識他這麼久了,難道還分不清他和黑龍?”

    的確,斷腸人和黑龍的性格,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聽了汪大東的話,房青懷疑的又看了看斷腸人,發現對方一臉坦蕩的接受着她的打量,還體諒道:“房青小朋友,你是不是之前遇到什麼事了?你和我們說說,這樣大家纔好一起想辦法啊。”

    這種語氣,確實是斷腸人說話的樣子。

    那張臉的神情,也確實是斷腸人平時對待他們的樣子。

    想起剛纔斷腸人給汪大東揉淤青的那一幕,房青心下疑惑。

    難道真的是她錯怪了眼前的斷腸人?

    汪大東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房青,斷腸人說得對,你和我們說說,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去找斷腸人,結果成了這樣?”

    他低頭,發現房青連鞋都沒來得及穿,轉身將病房裏的拖鞋拿了過來,“先把鞋穿上。”

    房青沉默着穿好鞋,然後開口道:“我看見黑龍了。”

    “然後差點被他抓走了。”

    除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雷婷和裘球之外,汪大東和斷腸人聽了這話,都嚴肅的皺起了眉頭。

    “我這個弟弟,”斷腸人嘆氣,“我都已經好幾年沒看見他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

    聽了這話,房青看向他,斷腸人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假,她知道自己剛纔是錯怪斷腸人了,於是摸了摸鼻子,抱歉道:

    “對不起啊斷腸人,剛纔是我太激動了……”

    斷腸人“嗨呀”了一聲,擺了擺手,“沒事,房青小朋友你也很不容易了,從我那個弟弟手裏逃出來,看來你的本事也很大啊。”

    至此,房青才徹底放下了對眼前這個斷腸人的懷疑。

    “黑龍,”汪大東一拳錘在病牀上,忿忿道:“——他可真是陰魂不散。”

    “黑龍是誰?”站在一旁的雷婷聽到了整個對話,疑惑着開口問道。

    房青看向她,“一個很棘手的敵人。”

    “是我的孿生弟弟,”斷腸人又一次嘆着氣補充道,“結果不入正道,成了魔,已經失蹤很久了,但剛纔房青小朋友說了——”?

    “他又出現了。”

    聞言,雷婷皺眉,“那現在怎麼辦?”

    “敵在暗,我們在明,”房青聽了雷婷的疑問沉聲道,“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按兵不動,然後搞清楚黑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可惡!”汪大東惱怒着,“要是我現在還有戰力,哪裏還輪得到他囂張!”

    突然想起房青之前的遭遇,汪大東猛地看向她,“房青,你最近最好和我在一起,黑龍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房青的腦海中又浮現黑龍瘋狂的神色,她神經繃了繃,聽到汪大東的話,她點了點頭。

    “如果有什麼問題,”雷婷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們可以來找我。”

    房青和汪大東看向她,雷婷被他們倆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於是她頭一轉,也不看他們,悶聲開口,“反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終極一班的老大,有責任與義務守護終極一班的同學。

    房青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應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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