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房青點頭。
一旁的雷克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注意到雷克斯的眼神，房青想起了他之前對自己“可信度不高”的評價，她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扭過頭看向雷克斯，“幹嘛這樣看我。”
雷克斯挑了挑眉，“我可沒別的意思。”
“算了，”房青轉回假田欣身上，“你跑來這邊幹什麼？你這有接頭人？”
假田欣神色一滯，眼神飄忽道：“沒有。”
“那就是有咯。”房青點點頭，“所以原來HellVision是這裏流通出來的？”
“不過我記得這裏不是斷腸人在管嗎，”房青皺了皺眉，看向雷克斯，後者接觸到她的目光，沉吟：
“所以，也有可能是黑龍。”
“先告訴大東，”房青看向雷克斯，“你打，我手機在你那裏。”
雷克斯低聲笑了笑，空出一隻手掏出手機，撥通了汪大東的電話。
中萬鈞受到小煜的一擊摔倒在地，就在小煜準備最後出手時，因爲中萬鈞的不反擊，他停了下來。
HellVision的副作用讓他整個人突然脫力。
中萬鈞和汪大東等人衝上前扶起他，正打算問一些線索，汪大東的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汪大東掏出手機接起電話，聽到雷克斯聲音的一瞬間，他看向雷婷，“是雷克斯。”
雷婷放下環住的手，幾步走到他身邊。
聽完雷克斯說清了事情的過程，汪大東撓了撓頭，而後道：“好，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你們也要小心。”
掛了電話，看着眨着眼睛等待的雷婷，汪大東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啦，雷克斯好着呢。”
沒等雷婷炸毛，他立馬轉身看向中萬鈞和小煜，“萬鈞，你帶你朋友好好休息一下吧，HellVision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大東哥，雷婷的哥哥說了什麼？”中萬鈞皺眉，汪大東的話反而讓他感到不安。
“哎呀，沒什麼沒什麼，”汪大東不想他們也摻和進來，只是笑嘻嘻擺了擺手，“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們會處理的。”
“汪大東，”雷婷也聽出來他的意思，顧不上算賬，忙開口道：“你要幹什麼？我跟你一起去。”
“還有我。”中萬鈞跟着道，他轉頭看向小煜，“小煜，等會兒……”
“誒誒誒，”汪大東止住他的話，無奈卻又欣慰地笑道：“你們這羣小孩，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不着急不着急。”
“雷克斯說了，有句話叫，放長線釣大魚。”
*
兩人跟着假田欣走進福利社。
之前房青沒來過，沒想到福利社的裏面居然還暗藏玄機。
“還說沒有接頭人，你這謊扯的也太離譜了。”房青跟在假田欣身後，環視了一圈黑濛濛的通道，最後又將目光放回假田欣身上，“喂，你到底是誰？”
“還用問嗎，”雷克斯在身後聽了她的話，淡淡道：“我說無，黑龍十年前就沒戰力了，你還跟着他呢？”
她頓了頓，“你不應該十年前就不是武屍了嗎？”
“雷克斯，你還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無見雷克斯認出了他，也不再繼續僞裝，於是脫下了田欣的外貌，變回了原本自己的面貌，
他回頭看了一眼驚訝的房青，嗤笑一聲：“拜託，沒人規定我不是武屍了就不能跟着黑龍吧。”
“不是，”房青不理解，“你圖啥啊？”
“某種程度上來說，”雷克斯悠閒道，“黑龍的一些理念和無你應該還挺般配。”
“武屍不是沒有自己的意識嗎？十年前他把你變成武屍了你還能原諒他？”房青揉了揉太陽穴。
“利益纔是永久的，”無回過頭目視前方，“而且，成爲武屍的我確實最強。”
房青回頭看了一眼雷克斯，後者和她對視，淡淡笑了笑，“我不會的。”
三人在暗道裏摸索着前進，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見到了亮光。
“我們現在要去哪？”房青問道。
“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一點？”無頭也沒回地回答，他繼續向前走，“就這麼跟我來了，也不怕我把你倆帶到什麼地方滅口。”
房青嘆了口氣，暗暗拉住了身後雷克斯的衣袖，感受到袖口出的拉扯，雷克斯低頭看了看，而後反手握住了房青的手：“害怕？”
房青沒想到雷克斯會這麼做，下意識想抽出手，卻沒成功，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不是，就是連累你了。”
如果雷克斯沒跟着她就好了。房青這麼想着，又嘆了口氣。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雷克斯悄然走了幾步，貼上房青的後耳，低聲詢問，“房青，不要騙我。”
耳後傳來的熱氣讓房青下意識往一旁躲了躲，被握住的手微微發熱，她沒有回握，也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道：
“真的不記得了，雷克斯。”
雷克斯沒有說話。
三人走出通道，房青這才知道這條道連接的是一個工廠。
眼前一片開闊，無也沒有要跑的意思，他回過頭，看到兩人握住的手，反而調侃道：“雷克斯啊雷克斯，真沒想到你還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倒不用你多操心。”雷克斯微笑。
“我纔不愛關心呢，”無“嘻嘻”一笑，看向房青，“走吧，早就等着你了。”
“在這裏？”房青往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有一個人。
“當然不是，”無擡起手，一陣黑霧在他手上凝結，不一會兒，一個石門出現在三人面前，他笑嘻嘻轉頭面向雷克斯，道：“雷克斯，作爲曾經的同事，我勸你還是別進去了。”
“上一句話。”雷克斯緩緩開口，對無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無聳聳肩，“隨便你咯，反正你出不了滅也不是因爲我。”
他打開門，深不見底的黑暗出現在三人面前，扭過頭看向房青和雷克斯，他咧嘴一笑，
“那麼，歡迎來到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