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諸天有角色 >第2778章 御花園君臣論景,鋒芒還需刀鞘藏
    “魏公,這幅畫如此兇悍,我如何觀想這尊凶神法相?”

    許七安既然知道了魏淵武道境界高深,自然不會放過薅羊毛的白嫖行爲,連忙請教道。

    “許子聖已經告誡你了,明日再看,是你小子好奇心重,傷到了自己,也是活該!”

    魏淵的眼眸中升起了一道清氣,看向觀想法相圖,在那漆黑的墨色下隱藏着淡淡的白色瑩光,那是浩然正氣,正在一點點的融入墨中,消磨着凶神的煞氣,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讓凶神的煞氣消減到許七安可以承受的地步。

    “這幅畫卷之中有着許子聖的浩然正氣,可以鎮壓凶煞之氣,明日你這幅畫就不兇了!”

    許七安聞言微微喫驚,手中的畫卷摟得更緊了,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法相圖,眼睛深處涌出一股好奇之色,向魏淵求教道。

    “魏公,許大人究竟是到了何等境界,居然只是一幅畫就可以讓我受傷!”

    許七安雖然知道許子聖是天選之子,天地主角,修爲強大,被魏爸爸稱爲當世儒道第一人,但是他就不清楚許子聖的境界實力,如今這幅畫終於讓他見到了冰山一角,那種強大,讓他感到了高深莫測,看不清楚,如同幽深的深淵,高不可及的蒼穹,一眼看不到盡頭,甚至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魏淵聞言,沉默不語,邁開腳步走到了窗前,如楊千幻所言的那般,給許七安留下了一個高人風範的背影,仰望着窗外的昊日,良久之後,才幽幽開口道。

    “對外他說自己是二品大儒,但是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許七安聞言全身一震,二品大儒,牛啊,自從程氏亞聖建立了國子監後,理學思想佔據了儒林主流,禁錮讀書人的思想,抹殺了讀書人的靈性,儒家已經近二百年沒有人踏入二品大儒之境,衰落至此,沒想到許子聖居然可以打破理學桎梏,突破二品,成爲二百年來第一人,不愧是氣運之子,簡直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魏公你的意思是,許大人可能不是二品大儒?”

    許七安聽出了魏淵的言外之意,眼睛裏無比震驚,瞳孔都擴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魏淵的背影,你還別說,此時的魏爸爸格外的有魅力,不會真的像楊千幻說的那般,爲了增加神祕感和風度,才故意背對着我們吧。

    魏淵緩緩的轉過身來,背對着陽光,金燦燦的光輝落在了青絲之上,光影映襯,讓他此時變得格外神聖高大,臉上的神色無比複雜,有不解,有欣慰,有忌憚,有喜悅,許七安第一次從魏淵的臉上看到如此多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畢竟許子聖不可以常理揣測!”

    說到這裏,魏淵停頓了一下,臉上所有的神色都消散了,化爲了平靜,只有眼眸深處浮現了一抹輕鬆,語氣輕快的說道。

    “不過大奉有許子聖是一件幸事,他是大奉的希望!以往我獨木難支,被文官集團集火,每日攻訐我的奏章都可以堆滿御書房的案桌,如今有了許子聖這位尚書殺手,文官們每天都在參奏他,我倒是少有人理會了,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魏淵出身宦官,文武雙全,與文官集團天生就是敵對,所以一直受到了文官集團的圍攻,但是如今出現了一位出身勳貴集團,有着讀書人身份,卻背叛了國子監的許子聖,可以說成爲了文官集團最大的敵人,畢竟有句話說得好,相比於敵人,叛徒更被人痛恨。

    許子聖就是國子監的叛徒,是文官集團最痛恨的人,只是礙於許子聖強大的實力,不敢耍陰招,只能從明面上打擊許子聖。

    可惜效果不大,元景帝這位棋手,不願意讓許子聖這把鋒利的寶刀崩斷,他需要許子聖來抗衡文官集團,維護朝堂平衡,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修道,求取長生。

    許七安聞言心中震動,魏淵是何人,當朝第一功臣,文武雙全,是大奉的頂樑柱,定海針,肱股之臣,國之柱石,許七安平日裏雖然吐槽魏淵痛失良雞,但是心中對他無比敬佩,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認爲許子聖可以和他並列,甚至隱隱超出。

    ……

    皇宮,御花園。許子聖陪着元景帝漫步在御花園中,陽光溫暖,這座佔地達二十多畝的皇家花園,種植着各種珍貴的花種,樹木,冬日與春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景,各有風采。

    “霜殺百草,花木凋敝,這看似蕭條的景象,細品之下,也別有一番滋味。”

    元景帝負着手,意有所指的感慨,身上穿着寬大的道袍,有種縹緲脫俗的氣質,不像是一位執掌朝政數十年的帝王,反而更像是一位性情淡泊的道士。

    在元景帝的身後,落後小半個身位的許子聖,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似乎對元景帝的話不以爲然,沒有任何的畏懼和尊敬,甚至算得上大逆不道的說道。

    “陛下這話說的不對,蕭條從古至今都不是風景!”

    面對這位年輕的兵部尚書頂撞,元景帝楊面上只是笑笑,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眼眸深處卻是透着幾分寒意,如同萬年玄冰,冷得嚇人,嘴上淡淡的說道。

    “來年開春,自然便又是百花盛放了。”

    “蕭條只是暫時的,依舊蘊藏着生機,只是不顯於外罷了!”

    許子聖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元景帝留,似乎就是不想讓這位道君皇帝心情舒暢一般,繼續擡槓的說道。

    “來年春天時候尚早,這蕭條不知道又要延續到何時,那蘊藏的生機是否還有發芽的機會!”

    元景帝終於裝不下去了,回過頭來看向了許子聖,臉上掛着幾分怒火,十分不悅的樣子,對許子聖質問道。

    “那你覺得當如何做?”

    元景帝怒火越盛,許子聖心中就越高興,臉上的笑容也越燦爛,掃過整座御花園,開口道。

    “百花盛放的景象固然美,奈何春去冬來,繁華落盡,陛下你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樹木,不管春風秋月,夏日冬雪,它們都依然存在。

    “鏟去繁雜多樣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樹木,方是長久之道。”

    元景帝斂去怒火,冷眼斜睨,大許子聖面帶微笑,目光溫和,半步不退。君臣相視許久,元景帝嘆了一口氣,心中暗安慰自己,不生氣,自己不值得生氣,良久之後,纔開口淡淡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衆必非之。前鑑不遠,覆車繼軌。”

    “人不可無鋒芒,但是鋒芒太盛也不好,容易傷人傷己!”

    許子聖卻對此不以爲然,澄淨的眼眸看向了元景帝,臉上的笑容收斂,平靜卻又堅定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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