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諸天有角色 >第2799章 倉稟無宿儲,徭役猶未已
    褚相龍臉色鐵青,怒火中燒,猛地起身,揮拳就向許子聖轟去,白色的氣浪翻滾,向外擴散,在御書房內的颳起了一陣狂風,吹得桌椅東倒西歪,衣衫作響。

    “放肆,膽敢在御書房內動武,冒犯天威,罪不容赦!”

    許子聖衣衫飄動,青絲飛舞,神色威嚴,氣勢駭人,丹脣微動,大聲呵斥。

    一股強橫磅礴的浩然正氣自許子聖的體內涌出,白茫茫的氣息將御書房籠罩在內,剛正宏大,排斥一切,不可抵抗,直接將褚龍相的氣機壓制,拳頭變得軟綿無力,毫無威脅。

    許子聖手臂高高擡起,再次揮下,狠狠的扇在了褚相龍的臉上,褚相龍一個踉蹡,再次倒地。

    許子聖邁出一步,站在了褚相龍的面前,居高臨下,目光淡漠,充斥冰冷之意,沉聲道。

    “讀書人就算是隻會動嘴皮子,也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螻蟻一樣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褚相龍滿臉的不敢置信,他可是四品武夫,實力強大,居然會被許子聖毫不費力再次打倒在地,心中的桀驁狂傲瞬間粉碎,再也沒有剛剛的囂張氣度。

    元景帝擡手製止了許子聖繼續行兇,打着圓場,說道。

    “鎮北王的神勇和忠心,朕是知曉的,許愛卿你言重了!”

    “褚相龍你且起來,朕問你,如今北方戰事如何了?”

    褚相龍狼狽的爬了起來,恨恨的瞪了一眼許子聖,這才抱拳行禮,對元景帝稟報道。

    “王爺用兵如神,驍勇無雙,那些蠻族喫過幾次敗仗後,根本不敢與我軍正面對抗。只能仗着騎軍快捷,四處劫掠,我軍雖然佔盡優勢,卻疲憊不堪。請陛下發放軍餉糧草,也好讓將士們知道,朝廷沒有忘記他們的功勞。”

    首輔王文貞皺了皺眉,自御史彈劾指責鎮北王守城不出後,北邊發來的戰報確實說鎮北王屢打勝仗,蠻族對邊關的侵略得到了有效遏制。

    “陛下,鎮北王忠心耿耿,勞苦功高,朝廷不該拖後腿。陛下,運糧役是兩全其美之策。若是軍餉發不出來,恐怕會引起軍隊譁變,因小失大。此策即使有不妥之處,也該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將糧草和軍餉運到北方!”

    “愛卿所言有理,確實不該耽誤了北方戰事,運糧役雖有不妥之處,卻不可因小失大,在此時不失爲良策!”

    “諸位愛卿如何看?”

    元景帝目光繞過了王文貞,許子聖和魏淵,看向了六部大臣,各衙門主事,他的傾向已經十分明顯了,是贊同運糧役的。

    諸位大臣都是人精,察言觀色,見風使舵都是本能,哪裏會反對,紛紛表示贊同,甚至王文貞的黨羽還紛紛給首輔王文貞使眼色,讓他謹言,陛下對鎮北王有多信任,朝堂上下是有目共睹的,不然,當年也不會賜予鎮北王鎮國寶劍。

    王文貞默然,心中沉吟,不知是否該繼續阻止運糧役,一臉的糾結和遲疑。

    許子聖見此,心中憤怒,踏前一步,對着元景帝說道。

    “陛下,臣反對,運糧役貽害無窮,如果真如此作爲,天下必將狼煙四起,天地反覆!”

    許子聖態度很是堅決,寸步不讓,目光死死盯着元景帝,表達了自己的反對。

    “微雨衆卉新,一雷驚蟄始。田家幾日閒,耕種從此起。丁壯俱在野,場圃亦就理。歸來景常晏,飲犢西澗水。飢劬不自苦,膏澤且爲喜。倉稟無宿儲,徭役猶未已。方慚不耕者,祿食出閭里。”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此詩一出,王文貞神色微動,心中暗道一聲慚愧,腳步微動,就要再次開口表示反對意見。

    元景帝卻是一擺手,制止了王文貞的舉動,目光看向了沒有說話的魏淵,詢問道。

    “魏愛卿,你是當世的兵法大家,應該明白戰事緊急的道理,你如何看此事?”

    儒雅清俊的魏淵踏出一步,躬身行禮,朗聲道。

    “無戰時,軍戶耕種軍田可自給自足。一旦戰事開啓,需朝廷調配糧草、軍需,此乃至理。”

    許子聖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看着魏淵。

    旁邊褚相龍聞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屑的瞥了一眼許子聖,在戰事方面,這羣只會動嘴皮子的讀書人,說一百句,也不如魏淵說一句,討要到糧草和軍餉,他此行回京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半。

    許子聖看着還敢挑釁自己的褚相龍,神色微冷,再次擡手,嚇得對方連忙後退了兩步,顯然是對剛剛的捱打產生了心理陰影。

    許子聖這才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不屑的對褚相龍啐了一口,輕聲罵了一句。

    “螻蟻敗犬,也敢對我挑釁!”

    褚相龍怒髮衝冠,臉色漲紅,心中又怒又畏,他知道自己不是許子聖的對手,只能無能狂怒。

    就在此時,魏淵話鋒一轉,臉色沉重,目光看了一眼元景帝,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事要啓奏陛下。”

    衆人循聲看了過來,魏淵表情不變,對諸公的視線不加理會。

    元景帝眼眸微動,面色沉靜,緩緩說道。

    “說!”

    “臣手底下的銅鑼,在京城郊外發現一夥江湖人士死鬥,便上前喝止,誰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沒有罷手,反而將圍殺之人斬首,逃之夭夭。”

    魏淵所言擲地有聲,彷彿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

    “死者臨終前,高呼一聲北方有變。”

    聽到魏淵的話,在場諸公,包括元景帝,臉色一變。褚相龍猛的扭過頭來,盯着魏淵,旋即又收回視線,對於這位當世第一武將,他不敢冒犯,梗着脖子辯駁道。

    “北方自然有變,蠻族四處劫掠,挑起戰端……”

    魏淵臉色平靜,目光溫和,沉聲道。

    “所以蠻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將軍一句燒殺劫掠,便可搪塞過去?”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元景帝更是從椅子上起身,直勾勾的凝視着堂下的魏淵,沉聲問道。

    “魏淵,你把話說清楚,何爲血屠三千里?!”

    褚相龍見狀大擊,連忙躬身抱拳,辯解道。

    “陛下,絕對沒有的事!”

    “你閉嘴!”

    元景帝擡手打斷,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望向魏淵,再次問道。

    “你有何憑證?”

    魏淵伸手往懷裏,摸出一個香囊,解開紅繩,一道青煙嫋嫋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變化成一個面目模糊,目光呆滯的漢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