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諸天有角色 >第2809章 君臣鬥法,各施手段
    第2809章  君臣鬥法,各施手段

    這一天,義憤填膺的文官們,依舊沒能闖入皇宮,也沒能見到元景帝。黃昏後,各自散去。但文官們沒有就此放棄,約定好明日再來,若是元景帝不給個交代,便讓整個朝廷陷入癱瘓。

    也是在這一天,官場上果然出現不同的聲音。有人憂心忡忡的提出了質疑。

    “鎮北王屠城之事,鬧的人盡皆知,朝廷威嚴何在?天下百姓,對皇室,對朝廷,恐怕無比失望吧。”

    鎮北王是陛下的胞弟,是堂堂親王,非普通王爺。同時,他還是大奉軍神,是百姓心中的北境守護人,這樣的人,爲了一己之私屠城,此事所帶來的後遺症,是百姓對朝廷失去信賴,是讓皇室顏面掃地,民心盡失。

    同樣是在這一天,東宮太子,於黃昏後在寢宮遭遇刺殺,當夜,宮門禁閉,禁軍滿皇宮搜捕刺客無果。

    次日,京城四門禁閉,首輔王貞文和魏淵,調集京城五衛,府衙捕快,打更人,全城搜捕刺客,挨家挨戶,整個京城雞飛狗跳。

    許子聖冷眼旁觀,太子和此事並沒有任何的關係,而且憑藉魏淵和王文貞的能力,也不可能找不到刺客的任何蹤跡,這事明顯就是兩人聯手策劃的,爲的就是逼元景帝露面。

    皇宮,寢殿之中,元景帝一身道袍,容貌清雅,盤坐在蒲團之上,眼眸半闔,掃了一眼旁邊的老太監,淡淡的問道。

    “刺客可曾抓到了?”

    老太監躬身作揖,卑微而又敬畏,小聲的回答道。

    “並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應該是還未抓到刺客!”

    “既然現在抓不住,以後也不需要抓了。”

    元景帝睜開眼睛,目光微冷,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幾分嘲諷的笑容,感慨莫名,嘆道。

    “這朝堂之上,也就魏淵和王貞文有點意思,其他人都差了些。”

    老太監低着頭,沒有接茬,這兩個人都不是他可以評價的,只能裝聾作啞。

    “不過,許子聖表現的很是奇怪,居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每日只是單純站在宮門外,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他在謀劃些什麼?”

    元景帝似乎又想起了一個麻煩的人物,眉頭微皺,許子聖表現的實在是太平靜,他雖然惱恨許子聖斬殺了鎮北王,但是也不敢小覷了這位當今儒道第一人,有些擔心夜長夢多,隨即開口道。

    “派人出宮,給那些人帶話,不必招搖,但也不用小心翼翼。”

    元景帝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下定了決心,再次吩咐道。

    “罷了,夜長夢多,還是通知內閣,朕明日開啓大朝會,召集諸公議事。商討楚州案。”

    老太監呼吸急促了一下,頭顱死死的低着,腰背如弓,沉聲應道。

    “是!”

    鎮北王屍體已經運回京城五天了,這日寅時,天色一片漆黑,元景帝終於肯露面了。

    午門外,一盞盞石燈裏,蠟燭搖曳着橘色的火光,與兩列禁軍手持的火把交相輝映。羣臣們於清涼的風中,齊聚在午門,默默等待着早朝。偶有相熟的官員低頭交談,竊竊私語,總體保持着肅靜。

    官員們彷彿憋着一股氣,膨脹着,卻又內斂着,等待機會炸開,空氣中瀰漫着沉重緊張的氣氛,只差一根引線就會轟然爆炸。

    “咚咚咚!”

    天光微亮時,午門的城樓上,鼓聲震天,文武百官默契的排好隊伍,在緩緩敞開的宮門裏,依次進入。

    金鑾殿中,四品及以上的官員踏入大殿,靜默的等待一刻鐘,身穿道袍的元景帝姍姍來遲。

    多日不見,這位華髮轉烏的元景帝,給人一種憔悴的感覺,眼袋浮腫,雙眼佈滿血絲,充分的展現出一位痛失胞弟的兄長該有的形象。

    文官們大喫一驚,元景帝最注重養生,保養龍體,自修道以來,身體健康,氣色紅潤,何曾有過這般憔悴模樣,不少人無聲對視,心裏一凜。

    許子聖站在下方,直視着元景帝,看着他折服模樣,冷冷一笑,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滿朝文武不清楚元景帝的底細,他還不清楚嗎,這位皇帝可不像外表那般孱弱,他修道有成,已經是二品渡劫之境的修爲,體內精氣神圓滿,這副樣子完全是裝的,想要博取百官的同情,簡直可笑。

    老太監看了一眼元景帝,踏前一步,開口朗聲道。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楚州布政使,鄭興懷大步出列,行至諸公之前,躬身作揖,沉聲道。

    “啓稟陛下,楚州總兵淮王,勾結巫神教和地宗道首,爲一己之私,晉升二品,屠戮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自大奉開國以來,此暴行絕無僅有,天人共憤。請陛下將淮王貶爲庶民,頭顱懸城三日,祭奠三十八萬條冤魂,昭告天下。”

    元景帝深深看了一眼鄭興懷,面無表情,充滿了帝王的威嚴,一股沉默且沉重的壓力向着鄭興懷壓去。

    令人意外的是,面對沉默中蘊含怒火的皇帝,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毫不畏懼,悍然對視,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使是死在金鑾殿上,也要爲楚州城三十八萬無辜百姓討回公道。

    這時,百官之首,內閣首輔大學士王文貞出列了,直視元景帝,支援着鄭興懷,恭聲道。

    “淮王此舉,天怒人怨,京城早已鬧的沸沸揚揚。楚州民風彪悍,若是不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恐生民變,請陛下將淮王貶爲庶民,頭顱懸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萬冤魂。”

    朝堂之上,諸公見此,紛紛彎腰開口,聲浪滾滾,震動金鑾殿。

    “請陛下將淮王貶爲庶民,頭顱懸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萬條冤魂。”

    元景帝緩緩起身,冷着臉,俯瞰着朝堂諸公,他臉龐的肌肉緩緩抽動,額頭青筋一條條凸起,突然他猛的把身前的大案掀翻。

    哐當!大案翻滾下臺階,重重砸在諸公面前,殿內響起元景帝撕心裂肺的咆哮。

    “淮王是朕的胞弟,你們想把他貶爲庶民,是何居心?是不是還要讓朕下罪己詔,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朕?朕痛失兄弟,如同斷了一臂,爾等不知體恤,接連數日嘯聚宮門,是不是想逼死朕?!!”

    元景帝面目猙獰,雙眼通紅,此時像極了無助的老人,充滿了悲傷和哀慟。

    諸位大臣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遠景帝,一時間愣住了,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機深沉,權術高超的形象在文武百官心裏根深蒂固,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位深沉的帝王,竟有這般無助悲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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