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方虎突然出手偷襲,將其打傷倒地,奪走魔笛仍不罷休,舉刀欲剪草除根。
刀光迅猛,平陵宇身不能動,眼見便有生命之憂,習榮屏足最後一口氣,向前一躍,攔在平陵宇身前。
刀影急落,方虎想收卻也來不急,正中其右頸,一刀斃命。
一刀吹中習榮,也在方虎預料之外,他怒吼一聲,將所有怒氣,全部發在平陵宇身上,揮刀再次攻來。
“爹……”
一聲怒吼,方雲由數丈之外飛至近前,她萬沒想到方虎會對習榮動手,一直照顧平陵俊,對洞口情況莫不關心,此時一見大怒。
“雲兒,這些年苦了你,待我殺掉平陵宇,跟我離開這裏!”
“親手弒父,你畜牲不如,我不會放過你!”出手與方虎戰在一起。
“雲兒,他不配作人父,你我還未出生,便爲其揹負罵名!”
“你更不配做人子!”
邊吵邊打,方雲顯然不是方虎對手,漸漸已落下風。
方虎未下很手,方雲卻糾纏不止,漸漸惹怒方虎,一掌將其擊倒在地,提刀朝平陵宇而來。
“方虎,魔笛你已拿到還想怎樣?”方雲急呼。
“當然是剪草除根!”
“你以爲拿到魔笛會安然?免不了被天下追殺!”
“哈……哈……雲兒,所以我想得比你周全,知道凌達爲何沒在這裏出現?因爲我答應他,讓他在山中候等,一定會將平陵餘孽首級送到凌雲山,他將老不死習榮打成重量傷,看誰還能夠攔我?不過,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平陵俊會在這裏!更沒想到這小子就是平陵宇,會將魔笛送我到身邊!哈哈!哈……”
平陵宇一臉藐視,開口怒道:“替凌雲賣命有何好處?”
“他答應我作凌雲第六仙,自此我也有立身之地,名氣與地位皆不輸司空月,娶她也有一定資本!哈哈……”
雖然倒地,身不能動,其卻早已氣得暴怒:“癡心妄想!”
“臭小子,雲兒對你不錯,你卻心裏只有司空月,除去你我有多種理由!”
寒光一閃,其已將大環刀舉過頭頂。
“且慢!”
洞外傳來一聲輕呼,聲音不大,十分熟悉,一條倩影飄然而入。
“月兒,怎麼是你?”
司空月並未理睬,扶起平陵宇,爲其解穴,而方虎十分溫順,顯得無可奈何。
其又怎能放過方虎?翻身一聲怒吼,欲將出手時,卻被司空月所攔。
“月兒,你想袒護他?”
“不,我只想讓他死得明白!”
“此言何意?”
“方虎,凌達於何處等你?”
“當然是凌雲山!”
“哼!哼!癡人說夢,此時他就在歸原山下!”
“你說什麼?”
“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他就在歸原山下!他不僅想要平陵俊的命,而且想要你的命!”
“哈!哈!一派胡言,他答應我入凌雲,爲凌雲第六仙,現在我已得到他更想要的魔笛!在陰山等我,待我成爲凌雲六仙之後,定會去陰山下聘禮!”
方虎邁步向洞外走去,司空月向平陵宇略施眼色,緊跟其後。
出洞前,平陵宇向方雲深施一禮:“方姑娘,你與習前輩另在下感恩不盡!”
方雲一臉茫然,之後突然開口:“公子,家兄他……”
“念姑娘之恩,在下……不會傷害於他!”
三人相繼繞出歸原山,果然大路之上站立一人,一身行夜衣,顯得十分坦然,眼望山林一動不動。
方虎一身得意,駐足開口:“凌仙之前所言是否屬實?”
“平陵俊……現在洞中,不過我已得到魔笛!”
“就憑你?”
“難道有假不成?”
方虎伸手取出魔笛遞向凌達。
凌達接過魔笛,反覆端詳,眉目間已喜形於色,忽臉色一沉,急出一掌,方虎毫無防備,正擊在其胸前。
“沒用的東西,既已取得魔笛,爲何傷不了一個不生不死的平陵俊,要你何用!”
方虎倒地,一口鮮血噴出:“你……言而無信小人!”
“小人非你莫屬,爲情爲利任誰都能背叛!習榮可是你生身之父,我傷他你不幫忙也就罷了,竟能做到與其爲敵,真是畜生不如!你以爲凌雲什麼人都收?既然取得魔笛,饒你不死,想你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言罷,收起魔笛,轉身欲去,根本沒把平陵宇與司空月放在眼裏。
“站住!”
“我帶走魔笛,難道兩位還有意見不成,此事無關你等,想要活命滾回山去!”
“能勝我,你自然可帶魔笛離開!”
“你是何人?敢大言不慚!”
“你無需知曉!”
右臂輕揮,取下魔琴,琴音驟起,霎時風雲突變。
“你手中到底什麼琴?”
其並不答話,一縷魔音急襲,與凌達戰在一起。
能出手打傷習榮,功法自不一般,一套落虹掌出神入化,與司空月戰成平手。
“臭丫頭,功法不弱!看我虹雲伏魔……”
其一聲長呼,身影急變,騰空而起,揮手之間掌含真氣,如一片虹雲,急襲司空月。
以其一人難勝,身旁笛音忽起,笛音起與琴聲合鳴,一曲昊天魔音響徹天宇,曲中魔氣如煙如雲,忽風動雷鳴,一縷音波將凌達擊出數丈之外,張口鮮血噴出,琴音驟緩。
方虎怒目而起,提刀而去,直奔凌達。
見敗局已定,凌達突然擲出魔笛,縱身逃去,以保全性命。
體本帶傷,又並非凌達對手,方虎自然不敢深追,撿起魔笛雙手奉於平陵宇,一語未言,轉身欲去。
“方兄留步!”
“在下自知罪孽深重,受凌達蠱惑戲弄,奪笛弒父,本無面目活在世上,公子要殺便殺,在下絕無怨言!”
“奪笛是真,至於弒父並非方兄之意,只是誤傷,方兄目的是我,奈何前輩以死相互,另妹既在洞內,方兄就此一去,在下該如何向另妹交待?”
“在下更無顏面去見雲兒,望公子照顧好雲兒!”
方虎拖傷重之軀,一路踉蹌離開歸原山。
待返回洞內,方雲未見方虎,略顯擔心。
“公子,家兄……”
“方兄無礙,只是無顏見你,方纔離去!”
方雲聽罷略顯安然,俯身來到習榮近前,雙目微閉,淚如涌泉。
平陵宇深感習榮之恩,爲其淨身更衣,與方雲一同將其安葬於潭邊。
“月兒,你不是已回陰山嗎?”
“你覺得我會留在陰山嗎?”
“可承恩前輩他……”
“放心,我終日不在陰山,他早已習慣!”
“你如何能找到這裏?”
“老鬼來過這裏,自然從他口中得知!他答應你十日內會來這裏,我不想見他,他來之前,我在避月閣等你!”
數日後,司空月離去,歸原山只剩平陵宇與方雲。
習榮去世,方雲很少言語,一心只爲照顧平陵俊,其忠誠與執着,正如司空月口中其母方虹,另平陵宇十分感動。
轉眼十日已至,他期待父親醒來,內心十分不靜,不停於洞前踱步,眼望山前,等待鬼羅剎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