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始然,又怎會低調?自以爲凌雲強大,一路十分張揚,卻不知尹風也有心腹,尹恨所作所爲盡在掌握之中,其入凌雲求助,早有弟子回山報知。
尹恨心思敏銳,然其雖知尹風有私心雜念,卻不曾想到會置師傅、師兄安危於不故,背叛碧風。
數日後,行至路鳴山,速離之言嚶嚶在耳不敢怠慢,擇時選勢隱於山下,留意四周動靜。
碧風別苑前,白衫輕舞俯視山前,一道青影沿山直上,驚起古樹林中雀鴉,鳥動知有人,手腕輕抖,紙扇相合,背手立於山道近前眼望山道,一名碧風弟子急馳而至。
“稟師傅,凌雲援兵已至!”
“可知何人爲首?”
“凌雲迅風爲首,帶數十弟子。”
“人在何處?”
“路鳴山下,向北數裏密林之內。”
聞之嘴角輕動,微笑中略含洋洋得意:“數十弟子,也想解碧風之危?可知尹恨人在何處?”
“之前有弟子來報,四師叔未回碧風,與一梅山弟子向西北而去!”
聞之眉頭一皺,師傅曾言其面帶憨厚,卻內藏錦繡,既已搬得救兵,爲何不歸碧風?難道還有其它之想。
“繼續關注尹恨行蹤!”
“是,師傅!”一道青影,碧風弟子下山。
紙扇輕搖,苑中踱步,忽紙扇輕彈,單擊左掌,口中輕雲:“既已至來碧風,我尹風也該盡地主之誼,哈哈……”
一聲長笑,白影飄然下山,足尖用力飄忽於古樹之上,於羣起雀雅之中,尤如白鶴過燕羣。
“師傅,林外有人,從路鳴山方向而來!”
“哦,速度好快,剛剛落腳就有人知,看來碧風亦十分謹慎!可知何人?”
“一身白衫,形象瀟灑飄逸,應是風隱!”
“來得正好,老夫千里迢迢由凌雲來此援手,他是應有所補償!哈哈……”
邁步出林,卻見林外白衣飄然行來一人,未及近前,雙手抱拳:“在下尹風見過迅仙!迅仙功法於萬人之上,另尹風十分仰慕,有迅仙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碧風無憂!”
一番言語奉承,已使迅風深感飄飄然。
“風隱過講,在下奉師阻之命下山,助碧風一臂之力,本屬份內之事,又何足掛齒?”
“哈哈……迅仙過謙,既已到路鳴山下,爲何不上碧風苑?”
“這……”
其不想言此爲速離之意,出門在外時時常遵師姐之命,又非師傅神鳳苗超,擔心被尹風恥笑,急忙開言。
“援手既爲本分,上山既爲打擾,在下才未急於上山!”
“迅仙何出此言?既來相助碧風,碧風豈有怠慢之理?在下恭請迅仙率弟子上山!”
“這……”
場面已略有尷尬,若再推辭將盡顯不盡人情,然其遠道而來,本也想於尹風面前耍大,哪有屈尊之理!
然速離再三相告小心尹風,見其一片誠心,雖不懂其中之意,仍留下所有凌雲弟子,獨自與尹前去。
山前兩影,一青一素,談笑間上得路鳴山,言笑肆無忌憚,驚得鴉起羣鳴,哀鳴如悼,迅風聞之不悅。
“早聞路鳴山,因雀鴉而得名,然鴉鳴如此悲哀,終日相伴……不知尹兄心情如何?”
緩步進得碧風別苑,數名弟子相侍。
“師傅,酒宴已然備好!”
“哼哼……”其笑聲忽然變得詭異。
“山下凌雲弟子接見之宴,可曾備好?”
“稟,師傅,按師傅吩咐,已精心準備!”
聞還有山下弟子之事,迅風急忙開言:“風隱,實在熱情,另迅風十分感動,不過山外弟子還是算了,其有責任在身,路鳴山安全爲主!”
“迅仙客氣,遠道而來皆爲一家,哪有不管之理?碧風弟子上千,且精明強幹,碧風安危無憂!哈哈……”
一聲長笑,於深夜之下並不協調,另人聞之略顯驚悚。
輕風過山巒,紅日暮西山,雀鴉歸古木,惴惴人不安。
盛情之下,尹風邀數名碧風弟子相陪,忽聞雀鴉輕鳴,無數黑影沿山而下,凌雲弟子遠道而來,未解舟車勞頓,已被黑影所圍,尚不知對手何人,更無半句言語,便被屠殺精光。
酒雖酩香,然三杯入口,頓感渾身乏累,冥冥幡然醒悟,卻悔之晚矣!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迅風所擒,數十凌雲弟子全軍覆沒。
萬丈凌雲之下,一青一白兩身影先後出山,眨眼來至凌風鎮前,邁步正欲入鎮,素影急停攔住尹恨。
“恨隱小心……”
話音才落其也一驚,只見凌風鎮前,朗朗乾坤之下,一黑一紫兩張鬼面,不避諱任何人,於街前慢步。
“鬼影魔音……爲何出現於此?”
“其兩人功法奇高,我梅嶺三傑曾與之一戰,其以一敵三,打成平手,不想後有魔曲突襲,不知何人暗中相助,將我等擊敗!”
“你等爲何一戰?”
“這……不清楚,只遵師姐之命,其言魔笛欲傷九門弟子!”
“呵呵……不知爲何?卻也能一戰?梅嶺三傑真另人不懂!前有九派存獨霸之心,欲取魔笛,獲魔氣之力。然風雲突然,現下各派皆想自保,無人關注魔笛,更多關注陰山。近段時日,鬼影魔音卻銷聲匿跡,不知今日爲何在此出現,若能共同抵禦陰山,也是一件好事,衆望所歸!”
然其輕雲之下,鬼影已然消失,兩張鬼面本引衆人圍觀,未見其何時離去,一衆村民已然散去。
衆目睽睽之下,竟於兩人眼前消失,其二人也非泛泛之輩,心中自有不甘,飛身上到屋頂,四下觀望,卻見兩幽影,早已出鎮向北離去。
腳下加力,緊隨其後,拼盡全力,勉強還能見其背影,卻見兩鬼面輕鬆自如,似行雲過路,有意無意間已入密林。
待緻密林之內,早已不見蹤影,四下皆寂,輕風拂林,傳來沙沙之聲。
“好快的身法……”
飛身而起,立於古樹之頂,放目相望,除古林迎風微動,鬼影早已不見蹤跡。
“算了吧!也許其早已發現我等,雖不能聯手共御陰山,不互相敵對就好,去天靈求援爲主!”
聞其言,尹恨默默點頭,飛向返回大路,正欲向北急行,忽聞笛琴悠悠。
“此琴笛之音……”尹恨與梅影很少下山,但梅影曾與鬼影一戰,魔笛之聲自不會忘記。
“是其兩人……笛琴之音,來自密林以東數裏外長溪岸邊,好快的速度!”
兩人相顧,轉身又向音起之處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