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直向西,不知何時才至魔迦,忽見近前青山橫阻,夏蝶施法除雲,發現山中奇異,遠見山中有山,近看一嶺獨秀。
足下加力,急至山頂,然登高一望,又與山外所見不同,若翻山而過,路途很近,卻難見山內之景。
山中山到底爲何處?鬼影心中暗想,既不識魔迦,身帶重要之物,不可錯過入魔迦之路,決定尋找入山之口。
山下迂迴,青山景色盎然,終見細水初出之口,一縷薄霧飄散,夏蝶見之駐足。
“公子入山之門應是這裏!”
舉目望,幽山之下,古木遮障,細藤倒垂之下,一道清溪沿山而下,清溪之上兩塊巨石高聳,中間一道窄門;巨石之下數步之外,細水掛絕崖,林山成飛瀑。
鬼影急步縱身而去,巨石被古木相掩,兩道巨石之間,林蔭相交錯,一條幽然之路,通向山內。
駐足轉身向山下襬手,紫衣等飛身而至緊隨其後。
入得山內,只感空氣潮溼,全山靈蘊瀰漫,青山背後,林隱之間,卻靜得出奇,靜到另人窒息,另人驚恐。
鬼影十分小心,細窄林蔭之路僅僅數十步,兩拐之後,面前豁然開朗。透過山口所見,與之前一模一樣,山谷相連,羣峯相繞,入口之處一塊巨石,寬不過兩步,高可過人,被細藤纏繞,通體青碧。
巨石一側又有古木,看似有千年之久,立於碧樹矮藤之中,猶如一把巨傘,枝不亂,葉不茂,有形有樣。
眨眼已至古樹之下,赤珃忽然駐足:“公子,巨石之上似乎有字!”
一語之下,衆人圍上前來,輕撥細藤,果然有雕琢痕跡,皆爲魔迦文。
鬼影眼望紫衣:“月兒!你懂……”
言未絕,只見其口中輕雲:“魔迦仙冢……難道我等進入魔迦冢林?”
“無論何處,既已入山,我等……”
言語未絕,忽見林間矮樹微動,不禁一驚:“山中有人……”言未絕,人已飛身而去,空中輕點矮樹之冠,幾步已至林動之處,雙足輕落,見林下空空,不禁略顯狐疑,口中自語。
“山中無風,爲何矮樹會動?”
卻不知數步之外,正有一人輕伏碧樹之下,暗窺衆人。
正於低頭細思之際,卻見山間青煙嫋起,一縷,兩縷……眨眼數縷青煙扶搖升空。
“公子,走,前往青煙飄起之處!”
一聲輕呼,紫衣帶夏蝶及赤珃,已向谷中行去。矮樹動,其斷定林中一定有人,然紫衣心急,只好縱身一躍,緊隨其後。
樹後白影直身,口中自語:“幾人來魔迦何故?難道魔曲已至魔迦?璃兒好大膽!當下長老並不在魔迦神洞,這……”
正欲起身,忽又駐足:“不行,兩小並不知老夫身份,若言及往事,盡顯真身其不信;若不言,魔迦陌生男子,開口即提魔曲之事,其更加不信,到底如何是好?”
細思片刻,鬼影等已消失於碧谷之內。
眨眼已至煙起之處,巨石雕刻果然不假,山中靈蘊最佳之處,建有一冢,冢高如丘,上有碧樹相遮,下有長溪環繞,墓前巨大墓碑,上書幾字:“魔迦先祖,英氣長存”
冢如矮山之丘,冢下六處細土插香,黃紙輕燃,嫋嫋青煙正是由此而來,然卻不見冢前有人。
巨冢數步開外,有一木屋,看似曾有守墓之人,衆人急入木屋之內,屋內設置簡陋,但乾淨整潔似經常有人打理,然人在何處?
霎時,大雨滂沱,雨打碧林,山中再起迷霧,四下皆靜,唯雨落之聲。
室內閒假,笛音忽起,琴音與之相合,大雨嘈雜之下,一縷妙音飛出山外。
山外矮洞之內,兩影竊竊私語:“是魔笛與魔琴之聲,前輩兩影就在山內,我等何不……”
“不急,老夫戰過鬼影,你且不知,魔笛、魔琴與魔音三十六曲,正是魔靈族剋星,不然魔迦族又怎能輕易將魔靈族封於魔聖門內?以兩小魔音造詣,若直面一戰,老夫未必能佔得便宜,你爲地獄閻羅弟子,是否能爲老夫分憂?”
“前輩真是高看在下,於鬼影、紫衣近前,在下若能逃脫,便已是萬幸。”
“哈哈……真會說笑!”
“前輩,在下所言句句屬實。”
“老鬼弟子,怎有不像老鬼之理?哼……”
暴雨初歇,一道彩虹橫跨天際,笛琴悠悠更爲曲妙,木屋之內,盡顯慵懶之相,赤珃雙臂高舉,伸展腰身;夏蝶側臥木榻,昏昏入睡,唯鬼影、紫衣琴音不絕。
兩影緩緩走出矮洞,一白一灰繞山尋找進山之門。
“魔迦果然奇怪,山外有山,谷外有谷,聞其音只在山中,然登頂一望,羣嶺皆無!”
“此山名叫隱山,山如其名,正是魔迦埋葬先祖之處,然山內之大絕對在你想象之外!”
“既然前輩來過此處,爲何依然找不到入山之門?”
“隱山之上終年薄霧緲緲,山外不見山內,只是日常之事,不然怎能稱之爲穩山?老夫無非數十載前入山一次,印象早已模糊,魔迦先祖葬于山內,先祖之靈自然有人守護,又豈能輕入?然魔迦滅族之後,便不知而知!”
“原來如此……前輩……在下……”
“何事吞吞吐吐,直言!”
“跟隨師傅於陰山,數十載以來,幹盡……傷人之事,仇家遍佈天下,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哈哈……這與老夫有何關係?”
“前輩誤會,在下是想,前輩是否能將移花接木之法,傳於在下?”
尼羅松聞之凝眸,略顯驚愕:“你膽量不小,可知常烈到底何人?”
“其爲家師在下當然知曉!”
“既然知曉,還自尋死路?”
“若不讓家師知道,只要前輩不說,在下不言,代雷一定平安!”
“老夫一門並無弟子……一身絕學……此事暫且不提,先辦老鬼託付之事,可這入山之門……”
言語未絕,忽然住口,單臂輕展,攔住代雷隱於碧樹之後。不時,一道鬼影穿林而去。尼羅松凝神細望,由頭到腳,觀察十分細緻。
“承恩?其怎會在青山之內?前輩?”
“老夫並未答應老鬼此事,走,其出山之處,應就是入山之門!”兩影起身,繞山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