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壇輕香起,虔誠拜族神,鬼影、紫衣等離開之後,魔迦長老擇吉日,帶承恩夫婦祭拜常鳳、姬鸞。族內再無他人,三人齊拜,慶魔音三十六曲迴歸。
魔迦神洞內清煙繚繞,達溪峯與司空璃卸下心中包袱,略感輕鬆,魔笛與魔琴也已歸位,只看兩小成長。
魔笛、魔琴繼承者,自古以來無人能夠教導,皆看各自悟性,包括兩神常鳳與姬鸞,也有如此傳說。
一晃清靜三日,忽不見長老常清燭,就算欲出魔迦神洞,也應與二人有所待,反覆尋找不見其人。
數日前,莫名其妙丹瑤失蹤,本以爲如赤珃所言,其前行幽山。不想,丹瑤尚無下落,又不見長老,不禁另達溪峯略顯憂心。
“璃兒,可曾見過長老?”
“未見,長老功法極高,就算離開魔迦神洞,也無需擔心!”
達溪峯聞之遙頭,雙眉緊鎖:“璃兒,我……”
“老話已然講過千千萬,長老是璃兒師傅,怎會如你所想?”
“老夫不得不想,本爲魔迦長老,應十分關心魔音三十六曲纔對,然數十年來,其未曾踏足域內半步,幾乎對魔曲不聞不問!”
“懷疑長老本爲內心不淨,然你懷疑其多年,恐絕非僅僅如此吧?”
“當然,清燭長老在下並非不識,年幼時,常來神洞之內,其面容和藹、平易近人,更無太高功法。然自從魔曲遺失之後,其卻功法大增,居然十分強烈想要收你爲徒,教你功法,教法且不讓露法,後來老夫才發現璃風鬼影,竟爲魔靈族功法!因你功法特異,我本震驚,你可知魔迦族與魔靈族關係?”
“當然知曉,然這與功法何干?你爲魔迦後裔,卻習得地獄門功法,且又爲陰山掌門,難道不知地獄閻羅爲魔靈族?璃兒是清燭弟子,也懂魔靈功法,難道璃兒也非魔迦後裔?或對魔迦不忠?”
“這……兩者怎能混爲一談?總之老夫感覺長老詭異!”
“因魔靈功法懷疑長老,無異於懷疑璃兒!”
“可……現在其人在何處?”
“因一日人不在洞內,便有懷疑,更無道理,長老之事,你我已言數載,然如今長老仍是長老,清燭還是清燭,真莫名其妙!”
兩人因清燭而口角,司空璃已有不悅,轉身欲去之時,忽見洞口方向鬼影閃動,直向這廂前來。
“總言長老不在,其有問題,現在長老歸洞,看你還有何所言……”
胸中有怒,心浮氣躁,對進來之人不曾多看一眼,憤憤舉足,忽又停步,感覺哪裏不對,轉身望身達溪峯,見其雙眉緊鎖,眼望洞外,口中輕雲。
“入洞者並非長老,而是老鬼,璃兒快走,你我並非是其對手,我來斷後!”
此時其已看清,一道鬼影,黑衫鬼面,地獄門已亡,戴鬼面者,唯地獄閻羅一人,凝思片刻,其如一道黑雲,已至近前。
“哼……哈哈……”開言之前一陣鬼嘯。
“承恩……鬼羅剎……老夫好徒弟,地獄門掌門大弟子,後陰山掌門大師兄,居然聯合九派滅陰山,真讓老夫心痛!”
“血債要用血來嘗,比起魔迦滅族,即便如此,承恩尚且怒氣未消!”
“既然如此,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達溪峯功法雖高,要看與誰相比,一師一徒,一人一魔,從內功到套路,從元丹至魔氣,皆輸一籌,出手不足數合,已然落得下風。
司空璃自不能旁觀,飛身一躍加入戰團,以二戰一,用盡陰山功法,平時不露,暗地早已學通,達溪峯授其一招不落,然常烈爲地獄門之祖,若想以地獄門功法打贏常烈,毫無可能。
“璃兒,那套魔靈功法爲何不用?”
“這……其是魔靈族,怎會不懂魔靈功法?”
“其更是地獄門之祖,怎會不懂地獄門功法?難道此時還與老夫鬥氣?”
聞其言招法忽變,人如幽魂,身影閃動,如輕風拂夜鬼,出手突然,掌影如風,揮之如劍,掌影翻飛,可聞幽幽鬼泣,正是璃風鬼影。
“常聞迪巴洛所言,授武弟子暗插於魔迦之間,不想竟然是你,一套璃風鬼影打得不錯,看老夫……大魔閻……”
言語未絕,忽感經脈受阻,一股真氣凝結如針,深入元氣與元丹之內,每每運氣,如梗在胸,氣越急、心脈越痛,且反噬魔魂。
心中暗想:“紫月這臭丫頭,敏感之事皆隱瞞於她,不想最終還是於老夫體內做了手腳!”
功法再高不敢用力,面對兩人突襲,勉強能保自身,一怒之下大呼:“迪巴洛還不獻身?”
一聲大呼之下,山洞內灰袍急現,飛身來至近前,一雙白眉如雪,一雙虎目如電,長髮輕挽,白中帶黑,白多黑少,花白長髯及胸,面帶詭異微笑,正是魔迦長老常清燭。
“師傅,果然是你,達溪峯數年懷疑,我皆不信……這……哼……”
“徒兒,我雖爲魔靈族,但對你傳武也是用心,師徒感情皆在,只是各爲其主而已!”
“你如何進得魔迦神洞?常清燭長老何在?”
“身懷移花接木之法,若化常清燭之相,豈不順手拈來?且清燭長老功法不強,留其於世,豈不耽誤魔迦大事……哈哈……”
“你殺了他?你大膽!”
“不要激動,老夫幾十載照顧魔迦並不容易,也算盡心盡力,叫我一聲師傅並不爲過。”
“果然隱藏至深,哼……移花接木?尼羅松與你是何關係?”
“其爲老夫不孝之徒!”
“其有禮有節,有情有義,言出必行,尼羅松勝過你數倍!”
“愚徒總是半途而廢,不然又怎能輪到我來出手?”
“你已醜事做絕,還想教徒爲惡,幸虧其自有主張!”
“看來你與其無異,都是愚昧之材,不過對你而言,能與老夫成爲師徒,也難爲老夫,若不因平陵家預感魔迦神洞有危,私自帶走魔曲,老夫也沒你這個弟子,閒言少敘,是打?是降?”
“爲魔迦神衹,我等豈有投降之理?動手吧!”
言罷眼望達溪峯,輕輕搖頭,而達溪峯對其微微一笑,多年夫妻早已理解。
縱使兩人功法再高,皆爲師傅戰弟子,怎有取勝可能?數十回合之下,達溪峯夫婦雙雙被擒。然此時,鬼影等人還在回往魔迦神洞路上,更有平陵梭躺在冰冷羅剎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