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不覺得赤珃很奇怪嗎?”紫衣打破靜寂,忽然開口。
“只是言語頗少,不見其他奇怪之處!”
“性情與之前完全不同,希望一切皆好,或納陀心經真有作用!”
“其人在何處?”
“言多日不見玲瓏閣主,欲留山中幾日,丹瑤當下情況,月兒已向閣主盡言,我等何時起身?”
“既無他事,不如就此啓程!”
“公子想往何處?”
“月兒可有想法?”
紫月聞之搖頭:“父母雙亡,月兒已無家可歸,願陪公子行走天下!”
沉默片刻,鬼影緩緩開口:“月兒此言,引在下隱隱之痛,往日之事,在下一併想起,然報仇無門!”
“公子,你已恢復記憶,可還懷恨九派?”
聞其搖頭輕語:“可笑與九派聯手,可笑爲天下大義,此時深深理解月兒心痛,從未敢想,你能陪伴我走至今日,我想去趟萬平山!”
“公子中毒初醒之時,月兒曾帶公子去過一次,然今日公子恢復記憶,月兒自當陪同前往!”
兩影如蝶,雲橋之上飛身而下,眨眼淹沒於深谷之中。
穿林過溪出天靈,一黑一紫直向萬平山,一路偶見屍體枯敗之相,有人、有獸,有如青僵,有如枯骨。
“月兒,看來人世浩劫,無論吸魂或是吸氣,絕非一人所爲!”
言語未絕,紫衣已然駐足:“公子,魔狼!”
鬼影舉目想望,卻見幽影急閃:“不能另其離開,肆意妄爲!”
一聲輕呼,兩影緊隨其後,然恰在此時,忽感天空一黑,如黑雲蔽日,一巨影凌空,直向幽狼而去。
“那是何物?”紫衣言語未絕,忽聞鶴鳴如晴空霹靂。
“難道其爲神鶴,其應於幽山,怎會離開魔迦之地?”
“天有異象,靈魔出山,恐世間大劫之日將至!”
魔狼望空,見神鶴俯衝直下,團身急入密林,急步欲逃。神鶴盤旋於萬木之上,欲捕魔狼久久不去,然難奈樹高林密無從下手。
鬼影、紫衣急入密林,卻見素影忽閃,一影騰空,攔住魔狼,君子劍下煜煜生輝,一套九梅神劍,尚不能如九梅劍仙一樣,一劍生九影。
“公子,是凌雲速離,看其劍法驚豔,然難與赤珃、梅英相比,其二人劍靈已醒,神劍威力大增,而速離尚且依靠體內真氣與劍術,快快盡前支援!”
言語絕,琴笛之音忽起,魔氣如劍已近魔狼,卻見魔氣之中,劍影忽閃,魔狼巨首被削,龐大身軀倒地。
“公子、月兒……”雙足落地,兩人近前拱手。
“速仙爲何於此?”
“實不相瞞,近日凌雲附近多人被吸血、吸魂,尼羅松再次出手,速離正在尋其,今朝與往日之仇,在下將與其一併清算!”
“尼羅松?速仙可曾親眼所見?”
其聞之搖頭:“除尼羅松還有何人練噬魂吸血之法?”
“速仙切莫忙下定論,魔聖門已被我等打開,異族入侵所見噬魂之妖不足爲奇!”
“異族入侵,不能坐以待斃,需速速聯手九派出手抗衡,公子你看如何?”紫衣輕雲。
“我也正有此意……”言未絕而駐足,舉目相望,此處天靈最近,然纔出天靈,玲瓏閣主已然恢復,一場大劫之後,無需再去提醒,莫雲、莫紅已去,應暫時不會惦記天靈。
凌雲向南不遠既爲冥山,聞邪羅剎賈慶曾於翠屏避難,又拜灰袍納迦爲師,不知是否已回冥山?
鬼影思索,靜默不言,然早已被紫衣看穿,其幽幽開口。
“公子,先往萬平山,一切不遲!”
聞其言微微頷首,心中暗想,唯紫衣最瞭解自己,三人舉步直向萬平山。
一路又見多人遇害,一路掩埋,一路前行,眼見已至萬平山,山外又見三尸,看其慘狀,應剛剛遭遇毒手,體溫幾乎未退。
“兇手既在近前!”鬼影輕雲,飛身上得附近山丘,卻見一縷紙灰如雲,輕輕飄過,其間夾雜一股嗆人氣息。
轉身見紫衣、速離已將三尸入葬,舉步直向墓林而去,紙灰煙雲既是由此傳出,難道墓林之內有人?
繞過羣山腳,騰身踏於萬木之上,放眼墓林之內,果然有一身影,看似十分熟悉。
“羅剎鬼面?陰山已倒,何人還戴鬼面?”心思未絕,踏林而去。
鬼影舉目相望,見萬木之上飛來一人,功法、內功極高,一身黑衣,不禁一驚,心中暗想,其怎會出現於此?轉身入山,速度急快,眨眼消失於密林之內。
紫衣、速離接踵而至,隱隱只見鬼影一閃入林,轉身只見鬼影凝眸,紫衣開口。
“公子可知其爲何人?”
“一身黑袍,頭戴鬼面……影羅剎……”
“公子言其爲代雷!”
“代雷已不戴面具,之前將面具交給尹風,然尹風已亡,不知鬼面何處而來?難道路鳴山又有變故?”
“公子,先以祭奠先人爲主,之後我等再往碧風苑!”
鬼影聞之有理,行於墓林之內,平陵家族七十幾口,除管家成然,葬於陰山幽沼,其餘皆在此處,然平陵俊空冢、成然空冢,包括自己也有一空冢,十幾年前,平陵大劫再入腦海,一切清晰如故,欲報此仇,卻也不知如何下手?
邁步來至達溪蓮冢前,俯身下拜,卻見杜峯冢前燃紙未熄。
“難道鬼面爲拜杜峯?其爲何人?”
口中輕雲,苦思不知其果,一直以爲杜峯習得陰山鬼影掌,應爲陰山弟子,不想一切皆不如之前所想。
拜罷起身,騰空而起,悠悠魔笛聲響,一陣陰風吹過,亂花糙紙升空,笛音絕,糙紙亂花緩緩落於墳冢之上,雙足落地深施一禮,轉身朝大路而去。
“公子,月兒斷定,方纔那具屍體,既爲鬼影所爲!”
“可鬼影又是何人?”
言語落,一條幽影急閃,再次消失於密林之內。
“月兒,再不能另其逃脫……”三人分向圍向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