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之聖人在世 >第95章 各進一子
    墨鴉拖着重傷的身軀,撲倒在地上,說了一句:“現在,我們自由了。”

    白鳳勉力把他扶起來,靠在牆邊,埋怨着:“怎麼又受這麼重的傷?”

    “呵呵~”墨鴉享受着白鳳的攙扶關懷,扯出一點笑意。

    白鳳安頓好墨鴉,也靠着牆坐下來,“你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

    “你死了,現在,我也死了,我們就自由了。”

    “死了,就自由了嗎?”白鳳擡起頭,這裏是密室,頭頂沒有他最喜愛的天空。

    “那你覺得,什麼纔是自由?”

    白鳳搖頭,迷茫卻也堅定:“我不知道,但這樣抹除自己存在過的痕跡,一定不是自由。”

    墨鴉攬過白鳳的肩膀:“如果不是現在局勢混亂,我們連這樣的自由,也不會擁有。”

    “混亂?”

    “將軍,不,姬無夜讓我處理掉你,對我也失去了信任,派我執行一個註定失敗的任務,我當然要死給他們看。”

    “他不會懷疑嗎?”

    “託一個人的幫忙,他沒辦法懷疑。”

    “是誰幫你?”

    “陸言。”

    “是他,切~”白鳳想起那個燒掉自己帥氣頭髮的男人,扭頭。

    “呵呵~”

    墨鴉伸出手,試圖觸碰白鳳由於上次燒傷已經禿了一塊的藍毛,“啪”地一聲被白鳳把手拍下去。

    白鳳拍下墨鴉的手之後,繼續擡頭看着黑漆漆的牆頂:“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養傷,至少恢復一部分實力,再做打算。”

    “我以爲,你會投靠他呢。”

    “我是有這個打算。”

    “我~”

    “你不想去?”

    “我不知道。”

    ……

    “太子殿下?!”

    衆人在紫蘭軒看到了一個爛醉如泥的華服公子,正趴在案上,嘴裏翻着泡兒,正是韓國的太子。

    張良爲昨夜對韓非的懷疑愧疚不已,朝着韓非施禮道:“韓兄果然料事如神,良佩服。”

    紫女站在韓非身邊,雙眼明亮,“你早就料到天澤要殺太子,所以偷偷把他帶到了紫蘭軒。”

    “你們不會真以爲,我會犧牲太子殿下吧?”韓非看着大家似乎都很驚訝太子還活着,故作心頭中箭狀,“在你們心中,韓非就是那麼不堪嗎?”

    衛莊抱劍走開,不屑道:“哼,可笑的底線。”

    韓非正色對着衛莊:“失去底線,那是一種災難。”

    衛莊無視韓非的嚴肅,把一個情報扔在地上:“而你的敵人往往沒有底線。”

    唐七老大的人傳來消息,昨夜天澤將太子府夷爲平地,卻沒能殺死太子,惱羞成怒,四處破壞,專挑府邸豪華的貴族下手,大火蔓延,造成貴族和平民的死傷不計其數。

    姬無夜也正因爲此焦頭爛額,當夜故意對天澤放水,誰知道失去控制的天澤捅了這麼一個大簍子。死了一批貴族,姬無夜這次的失職之罪可跑不了。

    墨鴉跟白鳳也是天賜良機,成功假死脫身,姬無夜根本無心追查。

    官府的統計只會給到貴族,而唐七老大給出了平民的傷亡數字,僅僅一次霍亂,殃及而死的平民就有超過兩千人。

    韓非彎下腰撿起情報,看完之後,攥着的手捏得骨節作響,“天澤……”

    紫女握住韓非的手,把他攥着的拳頭松下,遞給他一杯酒:“仇恨就是毒藥,沉浸越久,毒性就越強。”

    韓非難得沒有喝酒,“砰”地把酒杯放下:“今天就是交易的日子,救出紅蓮之後,徹底解決天澤。”

    衛莊嗤笑:“他這樣的人,你以爲會遵守約定?”

    “沒指望他能遵守約定,比起天澤,我們實力更強,這次直接一網打盡就好。交易,不過是爲了將他們聚在一起。”

    “哼,早該這麼做了。”

    陸言出聲打斷自信滿滿的韓非,潑了冷水:“沒這麼容易。”

    “師弟,此話怎講?”

    “白亦非會阻止你們。”

    衛莊也被陸言說得疑惑:“血衣侯?”

    “昨天跟白亦非那場戰鬥,對方放水太嚴重,簡直就像,邀請我們把解藥送給天澤。”

    陸言是昨夜跟白亦非一對一的人,他的話讓衆人陷入思考。

    “解藥有問題。”紫女沉吟着將推測說出來,大家顯然也都這麼想,正在分析背後的原因。

    “嗯,這應該就是,白亦非爲了進一步控制天澤,特意製作的。”陸言點頭,說出自己的看法。

    衛莊皺着眉,“白亦非這樣的人,爲何執着於控制天澤?”

    張良站出來,對着所有人說道:“火雨瑪瑙事件曾牽扯出百越寶藏,在劉意、斷髮三狼死後就失去線索。姬無夜一直在追查,而天澤手下的驅屍魔用祕術將兀鷲變成了殭屍,可見天澤也在追蹤這個寶藏,白亦非會不會也是爲此?”

    韓非聽得頻頻點頭,出口稱讚道:“兀鷲?我都沒有注意過,子房果然心細如髮。這麼說,這個寶藏纔是白亦非的目標。”

    “姬無夜、白亦非、天澤,每個人都不是無腦的貪財之輩,他們都在追查的寶藏,不會是錢財這麼簡單。”衛莊顯然也被勾起了興趣,言語間對這個寶藏充滿好奇。

    韓非又想起天澤曾經去過的那個冷宮,那個通向王宮的密道,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走:“雖然揭祕未知很有趣,但救出紅蓮纔是當務之急,我們先討論這個吧。”

    陸言無奈地攤手道:“蠱與蠱母間有感應,想交換回紅蓮,就必須把解藥給他,只能賭一把,天澤的信譽。”

    “這種將期望寄託在敵人身上的感覺,真糟糕。”韓非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發出一聲長嘆。

    ……

    四公子府

    韓宇正在院裏觀魚,韓千乘單膝跪地。

    “千乘辜負四爺重託,請四爺責罰。”

    韓千乘昨夜埋伏在太子府,卻沒想到太子根本不在府中,天澤和他都撲了一個空。

    “老九,果然還是那個老九。”

    這次的失敗反而讓韓宇有些欣喜,一個有着原則的韓非不可怕,如果韓非這樣的聰明人也變得不擇手段,那才真的可怕。

    比起韓非,這個太子不過是纖芥之疾。

    韓宇把手上的食撒下去,看着魚兒竟食,問道:“千乘,昨夜發生的大事,你可曾打探清楚?”

    韓千乘站起身回答:“流沙攻陷血衣侯府,最終被白甲軍擊退。百越亂黨縱火都城,造成大量傷亡,姬無夜有失職之罪。”

    “說說你的看法。”

    “流沙進攻血衣侯府,天澤製造混亂,他們之間有某種默契。”

    “不錯,紅蓮握在天澤手中,這是對付老九的最有分量的籌碼。天澤想要的,是擺脫夜幕的控制,有趣的是,控制天澤的是白亦非,而非姬無夜。”

    “四爺是說,大將軍和血衣侯之間……”

    “千乘,你說的默契,是流沙、天澤、姬無夜,三方的默契,夜幕已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韓宇從亭子裏走出來,擡頭看向莫測風雲的天空,“強弱之勢,頃刻逆轉,姬無夜的強,其實也最脆弱。”

    韓千乘跟在韓宇身後,不解:“姬無夜身爲大將軍,爲什麼他反而最脆弱?”

    “位及人臣,終究只能是人臣。失去這個太子,他就失去了登頂的階梯。血衣侯與他大不一樣,那十萬白甲軍纔是他的立身之本,他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韓宇的步伐加快,離開院子,坐上了馬車。

    “接下來的博弈,很快就輪到我和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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