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秦時之聖人在世 >第162章 朝堂與家宅
    呂不韋看着眼前的竹簡心裏滿是後悔。

    如果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編什麼《呂氏春秋》,一本字典它不香嗎?

    《呂氏春秋》問世,原本期望獲得主流學術圈的認可,但他在諸子百家間的聲望並沒有漲多少。在秦人間就更不用說。

    字典一出,以後的秦人凡識字都要依照它,這纔是天大的名望。

    悔之不及啊!

    “此卷足可教化萬民,秦國得陸子爲國師,皆是王上之功,老臣欽佩。

    觀陸子書法,筆畫均勻統一,結構嚴謹,遒勁莊重。字裏行間流露出堅毅、果敢和進取,也蘊涵了道家的虛淡、散遠和沉靜。集儒道兩家之大成,百家稱陸子,實至名歸。”

    呂不韋這一通誇,聽得百官的牙有些泛酸,嬴政在前面好整以暇,他知道這後邊還有話。

    “老臣厚顏,向王上討要這一卷墨寶,也好教導家裏那些不成器的後輩。”

    “仲父親自開口,寡人焉有不允?不過宮府內雖有先生手稿,但成卷只有這一卷,還望仲父千萬要珍惜,不要毀損。”

    “此跡可以傳家,老臣定然會保存珍惜。”

    呂不韋把竹簡交還給侍者,百官也都把竹簡放回,早朝繼續。

    “王上,前者燕國遣太子丹爲質,燕王請我秦國一人爲相,老臣屬意張唐,張唐稱病不肯相燕,此事現已解決。”

    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呂不韋在做,但派人相燕這種外交大事,還是需要拿到朝堂上得到嬴政同意的。就好比修鄭國渠需要調動全國的民力,呂不韋也不能一人獨斷。

    嬴政有點驚訝,“哦?使燕國必須要經歷趙國,趙王曾說,張唐人頭可以換趙國百里之地。先前老將軍還稱病不出,今日就肯行了?”

    呂不韋再一次舉薦一人,“有甘茂之孫甘羅,年十二,身爲名門子孫,思辨敏捷,才智過人。張唐稱病,就是甘羅前往說服。現在他請求先張唐出使趙國,望王上准許。”

    “甘羅何在?”

    “就在殿外。”

    “宣他進來。”

    甘羅走進殿,身高大約一米四吧,眉清目秀,眼神明亮澄澈,行走間頗有一股銳氣。

    嬴政見了很欣賞,問道:“甘羅,如果寡人派你出使趙國,你見了趙王,打算如何說辭?”

    甘羅行禮後,潤喉開聲:“秦國與燕國修好,其實是爲了攻打趙國而廣河間之地。我會跟趙王說:大王不如割五城獻秦,以廣河間。臣請言於秦王,止張唐之行,絕燕國之好,而與趙國修睦。以強趙攻弱燕,而秦國不救,趙國能得到的又何止是五座城?”

    嬴政反問:“趙國攻燕國,怕是能得數十城,如此豈不是讓趙國得利?”

    “秦國不救燕國,自然是有條件的,趙得城,秦要三分之一。”

    甘羅的說辭,嬴政聽了讚歎:“此計甚妙。秦國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使燕趙交戰,削弱兩國,又能得到實際利益。你不愧是甘茂之孫。”

    他又看向呂不韋,“孺子之才寡人甚喜,不知仲父是否願意割愛?”

    “王上說笑了,甘羅爲相府門客,本就是爲王上效力,何來割捨一說。”

    聽了呂不韋的話,嬴政又接着問:“仲父,先王封賜甘茂的田宅可是在你名下?”

    “是在老臣名下。”

    “甘羅,你這次出使趙國,若是能夠達成你所說,寡人封你爲上卿,當年甘茂的田宅也一應歸還。仲父意下如何?”

    呂不韋當即應允,“王上所言甚是。老臣今日就讓下邊放出消息,說張唐即將出使燕國,好讓六國得知消息,爲甘羅之行鋪路。”

    ……

    陸言暫時沒有精力去管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得虧這是個武俠玄幻世界,不然這一連十數日的高強度工作,他可能已經累死了。

    連帶着趙高也差點提前領盒飯,而且還是這種感天動地的爲教育事業獻身。

    諸郡縣都已經有《秦字典》的抄本送過去,等過幾日事件發酵,陸言這位大秦國師,將征服絕大多數秦人。

    嬴政也可以一掃陰霾之氣,頭頂諸多光環,舉辦接下來的加冠大典。

    具霜把陸言扶進房間放躺在榻上,這場景跟以前在桑海有些相似,不過比起桑海那時可嚴重多了。

    她有些無奈,“公子,你這是……剛來秦國就去寫書了?”

    陸言眨巴兩下眼睛,“我沒事,補上兩天覺就好了。他們都安頓了嗎?”

    “秦王給的府邸很大,算上南煙他們三個也空了房間無數。”

    “我可是看見了‘國師府‘這牌匾,這呂不韋之前是想捧殺我?

    笑話,這樣的招數,來多少我照單全收,在我眼裏都是渣。”

    一不小心,陸言就說出了動漫裏田虎的金句。他想起原劇情田虎這貨裝逼被打臉的樣子,禁不住笑出聲。

    具霜沒好氣地給他捂上被子,“國師大人,你該歇息了。”

    陸言認慫,“好好好,我這就睡。”

    這話還沒落地,具霜可以感知到他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

    她看着陸言沉睡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先生,我這些天的課業——”

    “閉嘴。”

    南煙興致沖沖地走進來,卻被具霜劍目一瞪,涼氣從頭到腳,話卡在了喉嚨裏,秒變乖巧,“是,姐姐。”

    具霜收回氣勢,看了眼陸言,見他沒有被驚醒,鬆了口氣。接着看向南煙,“我們出去說。”

    兩人來到院子裏,對着蒼翠的院植,一個是婷婷靜立的清蓮,卻自有一股英氣;一個是嫋娜多姿的玫瑰,卻流動着柔媚。

    只可惜,兩個美人間的氣氛,並不太和諧。

    具霜看着院植,以側身對着南煙。

    她緩緩開口,語氣幽然嚴肅,“公子素來平等待人,不論出身卑賤或是高貴,他並不會差別待遇。

    但他的放縱,不是你可以漸漸疏忽禮數的理由。你說你們有師生之實,那就更應該講師生之禮。

    如今他已是秦國國師,今後不可避免會遭受多方的注視。如果你還有下次,我可以替公子做主,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南煙面對強勢的具霜,用碧藍的眸子窺了一眼,低下頭,“姐姐教訓的是,我會注意的。”

    “這些天的課業先送到我那兒,等他醒了,我會轉交。”

    南煙驚訝地擡起頭,“這——”

    “公子並不是只教了你一個人。”具霜暼了她一眼,背過身離去。

    要說學識,現在的南煙比起她,還差得遠。

    南煙看着她的背影,牙齒印上了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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