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從楚國趕往魏國蒲陽,中途經過韓國,接到了蒙武對羅網的求助。
他將羅網傳過來的情報看完,心中瞭然,“白亦非現在堅守宛城……宛城是南陽最大的一座城,城池堅固,其內人口衆多、糧草充足。白甲軍尚有兩萬,白亦非如果真的一門心思只要守住,蒙武恐怕要着急了。”
“真是如此,白亦非武功奇高,一連十幾日親自守城,殺人如草芥。只要他出現在城頭,我軍無人能夠先登,大軍接連攻城受挫,士氣已經有所損傷。”
“連攻城器械也無用嗎?”
“內力驚世駭俗,連弩槍甚至投石車都無法傷他。”
“什麼~”
陸言現在對自己的武功已經很自信,但也不敢說能抵擋萬軍攻擊十幾日,連想都不敢想的。這白亦非憑什麼?更不用說弩槍和投石車都對他無用,這是開了什麼掛?
他當即準備動身去宛城戰場,“速速給蒙武將軍傳信,我即刻就到,助他擒殺白亦非。”
“是,大人。”情報人員說着又掏出一封密信,“這是墨鴉大人的傳信,吩咐屬下親手交給大人。”
“嗯,知道了。你去吧。”
“是。”
陸言拆開墨鴉的來信,仔細看過之後,雙手騰出火焰將它燒成灰燼。
“鐵血盟,突然冒出來趁着羅網高手都在蒲陽戰場,居然白嫖了一把魚腸劍,膽子挺肥啊。”
他自言自語着,一身冰火內力不自覺地涌動。
對於陸言來說,羅網這種恐怖組織,都比鐵血盟這種大貴族支持的武裝勢力,在他這裏更有好感。
當然不是說陸言就認同羅網,只不過羅網和鐵血盟比爛,鐵血盟更勝一籌而已。
羅網內部血腥無比、毫無人性,殺手爲了上位無所不用其極,幕後主使的目的尚且不明;鐵血盟根本不用多說,“大貴族”三個字,就註定他們是陸言最最優先剷除的對象。
……
宛城,蒙武大軍攻城
“衝啊~”
“殺~”
威武的號角聲、隆隆的戰鼓聲中,秦軍士兵前赴後繼地衝向城池。
行進的衝撞戰車、推進的連射箭塔、還有無數雲梯,在漫天的箭矢掩護下,快速接近城牆。
“大軍接近城牆,弩槍投射,投石發射!”蒙武站在中軍主將戰車上,拔劍號令。
弩槍軍陣、投石車軍陣,紛紛向前開進,萬箭齊發、巨石遮天,一股腦兒地狠狠砸下城牆,宛城即便是一座堅城,也接連被砸得出現一些缺口。
宛城的白甲軍被秦軍各種攻擊壓制得喘不過氣,地上的攻城部隊推進的很快。
蒙武見到今天的進攻順利遠超先前,只當是白亦非那個非人類也終於在十幾天的戰鬥中耗盡了氣力。
“全軍出擊,今日定要破城!”
“衝啊,先登!”
“先登!”
“殺啊~”
雲梯架上城牆,秦兵舉盾上城;箭塔推到一箭之地,弓箭射得白甲軍無法擡頭;衝車頂上了城門,“轟轟”地一下一下撞得宛城岌岌可危。
“侯爺無敵!”
“侯爺無敵!”
白甲軍爲主將吶喊着,個個眼神狂熱、面露潮紅,手中的兵器揮舞得更是嗜血。
白亦非一劍光寒,直接將正在撞擊城門的衝車斬成碎片,其中秦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留下就化作冰屑。
“哼~千軍萬馬,一箭破萬。”
白亦非從親兵手中接過一把寶弓,對着對面高高箭塔上正在肆意地射出箭矢的秦軍弓箭手,弓開滿月,冰箭破空。
“崩”地一聲巨響,箭塔塌陷,上面的弓箭手紛紛墜落而死。
一箭射爆箭塔,白亦非又接連開弓,視野之內的所有箭塔一個不落都被他一人射踏,秦軍弓箭無法將城牆納入射程。
在他射箭的工夫,又有數輛衝車推進到城牆下,可以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冰白的劍氣就將其肢解,留下殘忍美麗的紅白色碎片。
“侯爺萬勝!萬勝!萬勝!”
白甲軍瘋狂地呼喊着,試圖爬上城牆的秦兵被狀若瘋魔的白甲兵或殺死或推死,久久沒有一人可以登上城樓。
遠處飛來的弩槍、投石,激射到白亦非身前,紛紛被冰棘捲住,凍成冰晶碾碎。
他毫髮不損地屹立在城頭,那飄揚的白髮,看得秦軍心頭震顫。一人之威,如淵如獄。
“鳴金收兵。”蒙武忿忿地將寶劍插回鞘中,不甘心地號令收兵。
戰場之上“叮叮噹噹”的特殊金屬聲響起,秦軍緩緩後撤,遺留下殘屍無數。
“哦~哦~”
“侯爺無敵!”
“侯爺無敵!”
守城的白甲軍陷入一小會兒的狂歡,放肆地消耗着自己已經乾枯的嗓子。
白亦非沒有阻止這些士兵們發泄,無論是自己,還是白甲兵,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只不過目前在他強大的實力掩蓋下,這個崩潰的跡象尚還沒有表露。
深夜,白亦非回到城主府,俊美的面容迅速變得形容枯槁,那一身超模一樣的身材也變得佝僂嶙峋。
“咳咳,城中還有多少女人?”他瞪出自己暗紅色的眼珠子,伸出一雙形同枯樹皮的手,抓着旁邊站立的心腹問道。
心腹擔憂道:“侯爺,宛城即便是大城,人口也不足二十萬,城中女子若真這麼一天消耗上千,我等根本撐不了多久。更何況,侯爺你的身體……”
白亦非修煉的功法,自然是吸收純淨處女的血液纔是最好,可是這個情況下哪裏能夠找來大量處女?
只能將就着是個女子就行,而大量駁雜質量不齊的血液被他吸收,白亦非的身體也漸漸出現問題。現在的這一身恐怖實力,它的代價無比高昂。
白亦非回想起新鄭在城那次截殺,自己殺了天澤,卻放走了嬴政,“哼,一失足成千古恨,嬴政,當日沒殺你,纔有今日!
給我血,越多越好,給我把全城的女人都抓來,男人通通殺了,給蒙武送一份驚天大禮!蒙武,必殺你~”
白亦非的狀態極不穩定,心腹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迅速地跑出去執行命令去了。
留下蒼老的侯爺一個人,混濁的眼神裏不知道閃動着什麼。